书城灵异盗墓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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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浮出水面

两人并排坐在湖边,面对汪清澈的水坳,共同达成了一个默契。想不再陷入那个无限的轮回之中,唯一的常识,就是再也不要试图游过苦海的另一端。

对此,张敏后来的解释称,这个小湖泊,可能含有某种矿物质元素,能激发人体潜在脑电波,产生不同于幻觉的第六感应。这女人一向翻脸不认人,翻脸比翻篇都快,典型的小姐风范,系上裤腰带就不认账,这是后话。

到现在为止,我们的体力也到了极限,把最后的几块巧克力分开吃掉,烧了些开水补充能量。我也接受了老陈大头早已死亡的现实,吃完东西,开始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可是,这几百米的悬崖峭壁,长上翅膀也飞不出去,只好另寻出路。这些石头城郭,每一间石屋基本一样,像一间间祭祀的祠堂。陵寝配祠堂,也是古人墓葬的习俗,不过把祠堂放在墓室下的,这应该是头一份。

好在几间石屋都有壁画,连起来似乎在叙述当时的一些事件。为首的便是天狗食月,然后是墓主人升仙,我们也无暇关心。

从石屋出来后,我们又来到了湖边。这一次我静下心来注意这个湖泊,肯定是人为修建不错。

“张大美女,人家西海王这个苦海修建得真叫一个讲究哦。”我蹲在石岸上,这个问题我从下来就注意到了,岸边石板上,每隔几丈,就有一条石槽。

站起来放眼整个湖泊,所有的细线因为刻意注视,更加清晰了……

“不对啊,水位下降?”我脑袋朦朦的,再清晰也不至于肉眼一看就能发掘。

张敏此时正用她那套自备考古装备,收集石槽里的黑色泥土,然后放进一个器皿里滴进一滴液体,辨认了半天,以至于我说什么都没听见,喃喃自语道,“血?”

我也好奇起来,“难不成是血祭?”

张敏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前挪腾了几步,直到这个血槽达到岸边很远后消失。张敏用匕首的尖扣了扣,果然两块石板之间有缝隙,里面也是黑色的干血。

可是石缝间的血槽很快被前面的石板挡住,转弯从另一块石板缝隙蔓延开来,我和张敏抓住这条线索,一路用匕首扣、挖起来,一边挖一边做标记。

这缺德的血槽,似乎故意刁难我们,不走直线,不是曲线就是折现。我和张敏无不感到费解,如果是用血液进行某种祭祀,挖条水渠干嘛?即便挖了干嘛不取直线,刻意做成这种,很小的问题说明一个让人胆寒的问题:仅仅是这一条血槽的流血量,就很宏大!

当我和张敏在一间石屋停下来时,谁也不挖了,用大脚趾都能想明白,这血槽是通着石屋里的青铜鼎的。

张敏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把纸巾递给我当福利,“古代最高端的祭祀就是血祭,有始有终,遇水而得道。”

我咧着嘴点了根烟,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成百上千的人聚在石屋里,逐一被放血,得多大的径流量才能流进湖泊里。外面所谓的苦海,更像是个死海。更让人惊悚的是,这间石屋和血槽线路,只是这里千百间的一间。

古人的这些智慧和惊天之举,如果用在科学发明上,兴许三千年前就发明飞机了。当然,血祭基本上只存在于周朝以前(春秋战国前是奴隶社会)。

陪着张敏研究了一阵青铜鼎,弄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一个劲儿的催她,只要咱出去,把你们考古队带来,扳你们炕头随便研究,用鼎涮火锅我都不说啥。单一的一个鼎来说,这东西出土,不亚于司姆戊鼎引起的轰动吧。

张敏有些抱憾,但也只能如此,因为,此时周围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透着幽微微的寒光,说明晚上已经到了。

“美女,这玩意其实咱们研究着古怪,也没啥大不了的。您这么想啊,石屋里举行祭祀杀人放血,外面肯定有辆小推车,把人的尸体都扔湖里了。要我说就是扯淡,直接把人扔进去就行了啊,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喝点小酒陪娘娘们呢。”我叼着烟倚在门口活跃气氛。

张敏嗔笑了两声,“少跟我死贫,人的身体在古代被视为秽物,血祭之所以为血祭,只是单纯的提取人的血液罢了。”

“哎!这你就错了,亏得我一双探索发现的眼睛,外面湖底可是一大票人头呢,那些头发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辩解道。

张敏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入戏,都跟你说过了,那些都是轮回中的堆积物,既然我们跳出了轮回,那些虚假的东西自然会消失。喂,你再听吗!”

“嘘!”我皱着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有声音……”

声音是从湖里传来的,经过悬崖的放大,听得很清楚,咕咚咕咚咚……这声音乍一听很耳熟,就像小时候去供销店打酱油或醋时,营业员在瓶口放个漏斗,然后把酱油灌进瓶子里一样。

“湖水?”

“水位在下降!”张敏忽然冒出一句话来,急忙冲了出去。

我也追了上去,刚跑两步,一个跟头撞在张敏怀里,俩人都险些摔倒。我刚想责怪她,这才发现她目光盯着地面,也低头看去,猛然间长大了嘴巴。

刚才我和张敏只顾得一路埋头挖掘血槽路线,然后进了石屋,回过头来经过这里时,才恍然发现,怪不得这些血槽曲曲折折不取直线,原来血槽的线路形成一个八卦图!这显然早已超乎张敏我们两个的认知范畴。

“算了,不管它。”张敏叹了口气说,转头朝着湖边走去,“湖水怎么会突然下降呢?”

“乖乖地,不会是咱俩给人家挖通了大运河,把祭祀装置启动了吧。”

这个问题,我刚才就发现了,只是不明显,现在再次站到岩石岸边,不免感到震惊。就这么一潭湖水,这么一会儿突然下降了一尺多高。

湖面原来是几乎蔓过岩石岸的,现在下降后,却也让我和张敏更加看清楚了这个湖泊的全貌。

圆柱形,像一口井,垂直地矗立在底下,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井沿,而井里的水位下降后,井口的岩石留下一尺多高的水迹。

几分钟的沉默后,张敏捅捅我胳膊,示意我抬头看上面。

一轮金黄的圆月已然出现在天空。

我这人就善于联想,一时间脑子里出现一大堆关键词,此刻正在杂乱无章的组合,天狗、月亮、湖水,镜中花水中月?

而张敏的联想似乎有些一语中的,“潮汐?”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后,居然有些兴奋起来,湖水涨落,说明这不是一潭死水,而是与外界相同的,至于是不是通到大海,这真不敢设想,毕竟西气东输的管道才哪儿到哪,古人真在地下修建这么个工程,并保持几千年来水路畅通,区区长城和金字塔的发现就是小儿科了。

“不管和哪儿通着的,肯定是外界的流动水,或许逃出去的通道就在下面,等湖水完全退去,兴许下面就有洞通出去,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十分钟,毕竟湖底才十几米深……”张敏说着,一低头看我又蹲下来研究什么,不免有些不高兴了,“看什么呢?”

我半坐半爬在岩石“井口”,里面浮现出的符号越来越多,一些图案也清晰起来。而就在水位下降到两尺左右的时候,居然发现底下的井壁变成了晦涩的黑青,这是青铜器。

周朝的墓出现青铜器,再平凡不过,那会儿的青铜冶炼是我国巅峰时期。不过,用青铜铸造成一个方圆这么大的井,这个工程量想想也够头疼。

青铜深井逐渐浮出水面,如张敏所说,用不了半小时就会见底。于是,这个“苦海”湖泊的模型逐渐映入我的脑海里,十几米高,直径几百米的圆柱形,圆柱形上面两尺是花岗岩石铺建,以下部位是一件巨大的青铜器。

而在青铜井底部,应该有一个或多个洞,现在正把“井里”的水排出去。

我挥手一巴掌打在张敏的屁股上,叫她别打扰我,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生怕让张敏把我的思路打断。

沉默了不知多久,湖水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照这个“渗漏”速度,再有几分钟绝对见底,而湖水越是下降,那种熟悉感我就越是接近嘴边。

“咕噜噜……嗝……呃!”最后的井水一股脑的渗入地下,真不敢猜测,这青铜井底的洞到底有多深,从声音上就让人感到发憷。八九十年代农村的孩子肯定熟悉,以前有一种用手压的“洋井”,打井时用很多铁管埋在地下水眼上,然后用手挤压地面上的敲杆,利用活塞挤压空气原理,使水上升直到喷出井口,而不压水的时候,井水就会“打着嗝”顺着铁管快速回流!

我感觉青铜井里的排水声就是这样,难道这玩意也是利用的同一个原理,真这样的话,那么这青铜井底之下,还有管道相连深入更深的地下!

我走神的这个空当,湖水彻底“漏完”,一副触目惊心的场景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