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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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渍血棺椁

千年的血水,打着水花翻滚,看上去格外渗人。我和大头条件反射地转身想跑,可是后面的墓门还消失了。

大头拽拽我胳膊说,“这血会不会有毒啊?”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流的。”我此时也慌了,大头最乌鸦嘴,他说有毒,八成是有毒了,就算没毒,按照这个速度,血淹死我们俩也是早晚的事。

我手里确实有一把工兵铲,盗墓贼被困在墓室的事也很多,所以练就了一手反打盗洞的本领,能从墓室里挖条活路出去。可这间墓室四壁都是实心墓砖,要挖,至少也得是电钻风枪级别的。

眼睁睁地看着血泊流过来,我下意识的用工兵铲挡在脚尖,试探的想铲一瓢血看看。谁知,工兵铲刚接触血流,那他娘的玩意,一碰见东西,居然像有意识一样,猛然间倒涌上工兵铲。

血马上要顺着铲子流到我手上,我条件反射一般把工兵铲扔了出去,顿时我和大头脸都白了,那些鲜血一齐涌向铲子,顷刻之间就给覆盖住了,这才叫一个热血沸腾,血水卷着工兵铲居然往棺椁里收缩。

“天赏,快看!”大头伸手指着棺椁。

也就是血打着浪花收缩的一刹那,我猛然看到,棺椁之上躺着一具尸体,全身漆黑,像一句干尸,只不过是人形。

不用交流,我就明白大头的意思了,这些血是不是那个主儿的不知道,但绝对是他搞的鬼。既然知道是啥东西就好办了,连忙从背包里掏出青铜大印来,不管哪朝哪代的冤魂,张天师的面子总该给吧。

我把大印放在墓板上,心里却咯噔一下,如果张道陵来过这里,人家正主都没办了,何况他留下的一个信物了。

现在让我淌着血过去,打死也不敢,扬起手臂,把大印当保龄球,朝尸体扔了过去。

可是,让人掉下巴的一幕发生了。地上的鲜血,居然化作一团血雾包裹住青铜大印。

“天赏,你看我后背咋这么痒痒啊”大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忍着,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我转头一看,脸都吓白了,大头和活尸搏斗,本来就伤痕累累的,现在身上的血更多了,我脑袋里轰隆的一声,不会是那些血淋淋的活尸,就是这么造成的吧。

看起来大头十分难受,双手一前一后的挠自己,指甲刮在皮肤上,将血刮干,不一会儿那血更多了,他却浑然不知,只顾着解痒。

顷刻之间,大头身上的血越来越厚,呜呜噜噜了几声,连脸上都充满了血,马上把他抱成一个蜡人,缓缓地像棺椁移动。

我警惕地看看自己,怪了,一点血没有啊。当血液吞噬了大头后,居然神奇的缩回棺椁里,看得我目瞪口呆。

来不及多想,跑到棺椁前又搬又翘,心说大头你可得挺住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血不仅可以变成固体当棺椁,还能变成液体和气体吃人。

连吃奶的劲儿我都用上了,巨大的棺椁纹丝未动,扳着翘着,我突然想起刚才进墓室的时候,那个活尸也跟我一样,不算不顾的扳棺椁,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不会我就是那个活尸吧。

胡思乱想之于,发现墙角有一个盒子,怪了,我和大头连墙缝都检查过了,哪儿来的盒子。想起大头“生前”说,我们所处的环境可能变化了,难道大头被血裹紧棺椁后,我周围又变环境了?又或者是,这些血从棺椁里涌出来时,落下的东西?

我走到墙角,把那个盒子拿起来,“我靠!”

“2011.09.13.made in Dalian.”这符号我太认识了,大连生产,连出厂日期都有,这他娘的是个喷灯啊。

我晃荡一下喷灯,里面汽油都是满的。我没换车之前,开的是辆皮卡,冬天北京冷,每天早上出车,都得拿喷灯燎机器。

“怕火?”我脑袋里突然涌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看着红色的棺椁,我立马想起一件事来。大前年夏天,我去承德避暑,旅行团是一对小夫妻俩搞的,就一辆金杯车,把我们送到酒店后,司机开着金杯去洗车,没走多远跟一辆大货撞上了,夫妻当场死亡。

车祸实在太惨了,夫妻两人撞得都不成人形,救护车来了都没下车就扭头就走,还是交通警帮着把尸体收敛的。当时,小夫妻的家属来到,又要办理丧事,还要跟交警队处理车祸,想留我们几个北京的客人作证人。我觉得他们挺惨的,就答应帮忙。

在小夫妻乡下老家搭好灵棚,用一口棺材成殓了,因为要保存尸体打官司,所以一停灵,就停了七天。后来家属怕尸体腐烂,从化工厂拉来冰块,把尸体冻上。

临近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帮忙的在灵棚外斗地主,忽然听见里面守灵的人大喊一声,棺材出血了。我们几个二话没说,蹭地窜进灵棚,可是谁都没想到,棺材出血,居然是这种出发,棺材头跟放自来水似的,地上流了一大片,血腥味儿弥漫着整个棚子。

村里帮忙的老乡都说,这夫妻俩是横死,七天回魂夜,要出冤鬼,都打了退堂鼓。家属一看便急了,又是磕头又作揖,求大家别走,天亮还等着出殡抬棺材呢。

后来实在没法了,我打电话把师傅连夜叫来安排一下亡灵。师傅在北方这片有点名望,刚下车,从里面拿出木剑香炉一应物品,大家一看,心里就有谱了。

师傅连夜起坛,鸡血黄符收拾着,吩咐家属让女人回避,男人八字硬的留下,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站在灵棚外,每个人拿一把杀猪刀(杀生刃),面前芦花公鸡的血,上香一支,保命符各一个。

做完这些,师傅就把我留在里面帮忙,念念叨叨开始超度,其实对冤魂还是活人,都讲究个先礼后兵。师傅念了一通,棺材里的血还是止不住。师傅一下就怒了,把祖师爷大印拿出来,啪地一声放在棺材头上,再凶的鬼也能吓个魂飞魄散。

谁知,这大印像今晚一样,不管用,棺材里的血让师傅这一拍,流得更快了。师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可能啊。当时,还是我眼尖发现了问题,流出来的血颜色越来越淡,低声对师傅说,“师傅,会不会是……冷冻尸体的冰块化了。”

我这话一说出来,师傅差点当场羞臊死,开棺一看,那些冰全化成了水,尸体也开化了,内脏的血搅合着冰水越化越多,连忙招呼那几个摆七星阵八字硬的哥们儿,把尸体下的水清理掉,重换寿衣,打扫了棺材重新入殓。

后来才知道,这个灵棚底正好搭在一个小砖厂烧砖坯子的窑上,今天晚上刚好人家出砖坯,烧砖的温度起来,地皮都是热的,融化冰块还不跟玩一样。因为这事还留了笑柄,师傅跟我翻脸好长时间,跟人家老乡说是冤魂不散,结果只是冰块融化……

回过神来,摸了摸红色的棺椁,难不成这玩意是冰的,刚才变成了液体,要是这样的话,我用火烧化了冰,不就能把大头弄出来了吗。

现在我更奇怪的是,手里的喷灯哪来的,墓主人挂的时候,世界上还没这么先进的玩意吧,顾不上多想,把喷灯点着,调到最大火力,好家伙,不愧是国产的,一条火舌喷出去,足有三四米。

我端起喷灯,抬手扫向红色的棺椁,一条火舌,呼地窜了上去。两米见方的棺椁,遇到火候,迅速地融为液体,火舌烧到之处,裂开一个大洞。

我一看有效,顿时兴奋起来,同时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融化的鲜血,不是按照地势高低流淌,居然一股脑的流向墙角,越来越高,直到所有的红色都凝固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把我难住了,迅速的变成液体,还能变成血雾,血液有意识的聚集在一起,还能变成坚固的固体。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血怕火,原本是想融冰,现在却起到驱邪的作用。我把喷灯的火焰调到小火,放在墙角,防止那些血再扑过来。

“噗!咳咳……天赏你丫想烧死我啊。”大头从棺椁上坐起来,头发还冒着焦烟,身上的血迹也不见了,只剩下喷灯火焰残留的熏黑。

我见大头没事,连忙奉上一根压惊烟,“大头,你说这血为啥只找你,不找我啊?”

“我他娘的还想问问呢,幸亏老子机灵,堵着嘴和鼻子,要不然流进嗓子里非憋死我。”

我嘿嘿地坏笑了两声,“没事,那玩意流进去,很快就会凝结成固体。”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对了大头,你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尸体吗?”

大头也想起来了,红血从棺椁流出来的时候,看见一具干尸躺在上面,刚要说话,就听见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呜噜噜……”

大头蹭地就跳下棺椁,惊慌地看着我,墓室里只有那恐怖的呜噜声,空间太小,听得格外真切。

大头涌动了下喉结,“妈淡!这声音是棺材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