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盗墓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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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航海日志

在我思索幽灵船发生什么事情时,张敏美目一皱,冥冥之中,不管我们去哪里,都有人早我们一步。

帆船甲板腐蚀的厉害,我弯腰站起的一个动作,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我突然愣了一下,“咦?阿布老爹说热汤在驾驶室里,他怎么知道这里是驾驶室?”

这也正好证明了我的猜测,阿布爹那些人,当年不止上了船,还在上面逗留,并且做饭开船。

东汉的帆船,没有动力室,更别提驾驶室了,桅杆帆在世界上当时已经是最先进的,操作都在甲板之上。说明阿布爹等人,可能用某种方式,试图将幽灵船开动。

张敏也错愕了一下,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别太激动,我们的找的这个向导,貌似不太牢靠。

“航海……”

“咔嚓!”

****,张敏刚说了两个字,朝我走来,她那双带根儿的皮靴一踩,甲板咔嚓一声,这娘们儿轻飘飘的陷入下一层船舱之中。

我愣了一半秒钟,一个俯冲上前想拽住她,谁知我趴的甲板受力不均,也应声坍塌下去。

好在船舱不高,张敏抱着我肩膀,咣当一声,摔得我脑袋懵了一下。两人狼狈不堪的爬起来,打了几个荧光棒扔出去,发现这层船舱倒也空旷新鲜,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样,因为海水浸蚀,船体龙骨(帆船主梁)受损。

我拿手电一照,发现舱壁上挂着煤油灯还,似乎还有油,不过怕这木质结构易燃,没有点着。

“老唐,过来看。”张敏吆喝了一声。

我走到张敏身边蹲下来,俯身一看,好嘛,一溜七寸的大铁钉,将一块方子木钉在船底龙骨上。

不用解释,我和张敏都明白了,这汉船,是经过阿布爹那些人修葺的,怪不得惟独这艘帆船保存完好。

我又检查了一遍,不仅是船底,船身很多地方都被钉住,踩踩敲敲,十分结实。汉代帆船用的是榫卯技术,木质榫卯脱节的地方,都被人用铁钉以及方子木锁死,走在上面,反倒比上面两层要安全。

更让我和张敏欣喜若狂的是,这艘帆船果然还能运行,船头龙骨两侧,有很明显的翻修痕迹。翻修的工艺极其高明,用厚木板做成几个螺旋桨,装在船底,这叫木叶轮,人力踩动,即便没有风帆,也能驱动帆船航行。

在水车的人力踩踏螺旋桨周围,堆放着许多半成品木料,以及锤头扳手等工具。我试着踩了一下木叶轮,很吃力,看样子当年那几位体格不错。

我打了更多的荧光棒,把船舱每个角落都照亮后,发现船舱尾部,还有几张席子,旁边堆放着碗筷等物。

数了一下,一共七个大碗,证明当年的盗墓贼有六个或七个,要给阿布爹留出个余付来。可怪的是,船舱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幽灵船很祥和的行驶着,楼上还煲着鱼汤,船上的人突然间就消失了。

席铺旁边,有个木头搭建的小桌子,凑上前去一看,桌上摞着一沓航海图,海图上海有个烟斗,和阿布所描述的幽灵船内模样,基本一致。

不过,这个在西方叫烟斗,实际是中国的烟袋。我都不用拿在手里,瞟上一眼门清儿,乌木的杆儿,老坑玉的嘴儿,白银的烟袋锅,古铜漆纹着古色龙身。看架势,应该是清朝时的老玩意,只有八旗子弟有这份闲情逸致。

由此看来,跟阿布爹出海的主儿,可能还真是老油子。

张敏虽然没我懂行,但也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将烟袋轻轻拿开放在一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里应该记着呢。”

“记什么?”我问。

张敏笑道,“甭管是航海的老手还是菜鸟,肯定会记载着船长的笔记或航海日记,一是记载路线起始地,二来是海上遭遇……”

说着,张敏用纸巾,把海图纸上的灰尘擦掉,好一手工整的铅笔字,帆船补救的怎样不说,船上还真有个好木匠。

“10月23号,正午。”张敏一边擦拭渍迹污浊的纸张,一边读到。

这一沓航海日志,只有遇到鬼船的部分,却终于像我们揭露了当年发生事情的冰山一角,而且是真的冰山。十月二十三号左右,正是北半球的秋分,贝加尔湖已经开始结冰。

日志写到:布列大叔的破冰船,于十月二十三号抵达湖心,却不料温和的贝加尔湖突然温度骤降,湖面漂浮出不少冰块出来,行船举步维艰。据布列大叔(应该是阿布爹)说,他在贝加尔湖生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早就封湖的。

西伯利亚的北风呼啸而来,破冰船的防冻液都冻住了,马达不敢熄火,一直热着。进入黄昏,突然老贾在甲板上吆喝大家出去。

一行人上了甲板,就看到湖面漂泊的冰山之中,隐隐有一条双桅帆船飘荡过来,那船已经没了帆,走起来却诡异的很,左右摇晃,看上去像鬼船。

鬼船和破冰船相遇后,队长感觉怪异,让布列大叔全速前进,追上那帆船想看个究竟。谁知,这一追就耗费了好几个小时,午夜的西伯利亚北风萧瑟,都能听见湖泊结冰的声音。

在冰层封湖前,终于追上了鬼船,大家上去后,发现一片狼藉,是一艘东汉的帆船,已经摇摇欲坠。

奇怪的是,船舱里的货物,以及船体状态,引起了大家的猜疑。布列大叔说,西伯利亚的降温是分周期的,破冰出去不大可能,只有登上几天甚至半个月,气温回暖,湖面解冻后再行船。

出于盗墓者的好奇心理,不忍见这艘东汉帆船支离破碎,在船舱里做了补救措施。在检查之中,队长发觉,这艘汉船出没于这里,很可能就是古代建造王陵的船。在帆船中,一连休整了两天。

记录航海日志的人称,他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帆船上似乎保存着行船状态,却突然失踪在贝加尔湖里一样,甚至晚上休息时都感觉到,楼船的船舱里有船员的呼吸。

后面的记载略显潦草,大意是,冰封湖泊的第五天清晨,起床发现,布列大叔的破冰船受到了损害,机器冻裂,似乎有什么东西夜里袭击了破冰船。

海志中,最吸引我和张敏的是最上面的一张纸,如是写到:气温回暖的第三天,老贾和……用半天时间,将这大批珍贵的坛子,搬了出去。

记录到这里,航海日志戛然而止,我和张敏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航海日志上放个烟斗了,因为他其实是想烧毁海图,不知道突然出了什么事情,烧日志的人必须马上离开,匆忙中就把燃烧中的烟斗扣在海图上。

我看着紧锁眉头的张敏说,“也就是说,帆船和破冰船当时都被冻在湖面上,布列大叔在破冰船上,而这些人在帆船上修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必须马上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通知布列大叔,所以当破冰船上的布列来帆船上吃饭时,看见了热汤和烟斗,却不见了这些人。”

后面的事,和阿布所描述的幽灵船相仿,布列大叔一个人逃回了家。

张敏眉头都拧成花了,指着被烟斗烧焦的部分说,“什么坛子能搬半天时间?还是珍贵的坛子。”

我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你说……他们到底下没下墓,坛子是墓里捞出来的?”

张敏深吸了一口气,摇头说,“坛子是咱们所在的这层船舱里发现的。”

说着,她瞟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说,“这些老油条,让布列大叔一个人看着破冰船,最后他们神秘的失踪,多半是到达目的地,不用他了。”

我一愣,看着她说,“什么意思?”

张敏说,“幽灵船是假,但是这艘汉船在特定季节和时间就会出没贝加尔湖,等它在消失的时候,帆船所停靠的地方,就是古墓的所在地了。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巧遇幽灵船,而是有目的性的,在寻找跟踪到这里。”

“哪里?”我反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来,“照你的说法,这艘船夜里漂出来,现在也正在飘回它躲藏的位置?”

“那不是正好吗。”张敏说。

我急道,“放屁,赶紧上去,这船太怪了。”

我和张敏搬了两块方子木,顶在陷空的入口,爬上去,马不停蹄的跑到甲板上。

雾更大了,空气中,一抓一把水似的,加上黑暗的夜色,甲板上的光线,还不如船舱里强。我拨着水汽,跑到帆船后桅处,摸了两把,抓到我们甩上来的大绳。

这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绳子绷的本儿紧,帆船的桅杆都有些倾斜了,说明这鬼船还真的在行驶中,而大绳拖着的正是我们的渔船,区区几米远,居然打着手电都看不过去。

“啊!”身后,张敏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浑身激灵一下子,一转身朝着她喊叫的方向跑去,脚底下却被什么东西一绊,那玩意还是圆的,一脚上去跐溜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等我想迅速爬起来时,一抬头看见眼前的甲板边上,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