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早就做好了准备,轻轻一侧身,就闪了过去。“你有多久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了?”
“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哀煞继续挥动双刃斧,朝夏启的膝盖部位横扫而去。
夏启腾空一跃,再次轻易的躲开了双刃斧的攻击。“你的动作很流畅,也很有威胁,但你的武器却不怎么顺手。”
这一点,亡域也看出来了。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哀煞参加的战斗,但从别人的描述中不难想象,哀煞的格斗技术是数一数二的。他也了解夏启,知道夏启的速度非常快,在内心里,他早就不止一次的计算过,两人要是打起来,场面会多么的激烈。但是现在,夏启却能非常轻易的躲开哀煞的攻击,而且正如夏启所说的那样,哀煞的武器一点都不顺手。他不禁开始怀疑夏启以前说的话,究竟是不是全是真的。
哀煞把双刃斧收缩到胸前,他瞪着一脸笑意的夏启,不寒而栗。
他平常是不会被任何东西吓到的。
他是狼族的英雄。从小就在大祭司父亲的教导下生存。他被训练成一位领导者,他只带领一个小队,就击败了异兽,后来,又彻底的□□了操纵异兽反抗狼人的狗人们。他经历的战斗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每一次格斗他都会把敌人打的体无完肤,这也是为什么他被称为“哀煞”的原因。
但如今,夏启的笑容和那回荡在他脑海中的、诡异的笑声,却让他心生恐惧,他紧握着斧柄的手渗满了汗水。
“一位身经百战的狼族英雄,却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夏启继续说道。
着的确很奇怪——亡域猛的醒悟了过来——更奇怪的是,哀煞以前使用的武器是单头重斧,并不是什么双刃斧,为什么哀煞会把自己成名的武器换成一把连平衡感都没有的双刃斧呢?
哀煞咬了咬牙,不等夏启说话,再次将双刃斧朝夏启砍去。
夏启轻巧的一闪,将双刃斧再次落空。“以你现在的能力,你杀不死这个神殿里的任何一个人,当然,”夏启顿了顿,若有所指的说道:“你的父亲除外。”
“混蛋!”哀煞很不甘心,再次朝夏启举起了斧头。神殿内的狼人都很想冲上去帮哀煞的忙,但一对一的打斗是不允许有同伴帮忙的,那样,无异于说哀煞没有能力赢得对决。这才是对狼人最大的侮辱。
“哈哈哈。”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在哀煞的身后,有个浑浊不清的嗓音轻轻的说道:“谁说他能杀的死我?”
哀煞震惊的转过身去,只见大祭司仍染端坐在原地,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大脑出现了混乱,他的父亲不可能清醒过来,他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夏启搞得鬼。
大祭司有一张松松垮垮的脸,他有好几层下巴,还有非常接近下巴构造的脸颊。他的毛发有些稀疏,苍白的眉毛几乎打成了一个死结。好像正在做一场自己并不满意的梦一样。
对于哀煞来说,父亲的严厉态度仍旧是他挥之不去的印象。这种印象清晰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眼前父亲衰老的程度。
尽管时间压弯了这位大祭司的脊背,缩减了他的肌肉,甚至容貌也变得难以辨认了,但大祭司身上的光环却并没有因此完全褪去。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狼人们还是会来到大祭司的门前,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祈求大祭司的帮助。而往往,这些被祈求的事情最终都会走向好转。
当然,除了大祭司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之外。
但此时此刻,在血红的残月的照射之下,哀煞又仿佛瞥见了昔日的那股力量。那股无论他怎么强大,也无法不低头的力量。父亲的力量。
这种力量仿佛被抽取出来,经过发酵和提纯,隐蔽在闭阖的双目之后,变得更加尖锐。
有那么一瞬间,哀煞觉得自己像谷粒般渺小。
夏启的目光仍旧紧盯着哀煞不放,像是一只猎鹰,盯着无处可躲的兔子一样。锋利漆黑的哀卍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现在,”夏启板起脸孔,“就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半月弯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