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从亭长到皇帝:流氓的胜利
4387300000035

第35章 项氏叔侄(11)

项梁醉意朦胧地说道。进入定陶后,一连几天,他都在饮酒作乐中度过,仿佛要把一辈子的酒都喝完似的。原来不怎么近女色的他,竟然也学会了搂着几个女人,在臀波乳浪中奋力搏杀,拼命发泄着剩余的精力。

“快了,快了。”遇到这样的场景,范增这个老头也只能讪笑着,主动退出来。

前些日子,项它在集市上找到几只青铜器皿,让人抬到范增府上。范增是个古董迷,一眼就看出那是周朝初年的做工,只是铭文已经模糊不详,还需要考证。

“就让武信君休息一下吧,大伙也适当放松一下,但是切不可放纵。”他这样对负责项梁警卫的桓楚说道,然后回家考究那几个青铜罐子去了。

*

但是也有人不识时务,硬闯进去劝谏项梁。

此人名叫宋义,自称是楚国贵族宋玉之后。

这里顺便说一下,宋玉是是先秦时期著名的辞赋家,也是中国古代有名的美男子。

据说,宋玉美到令人难以放心的地步,以至于有个叫登徒子的家伙在楚顷襄王面前说他的坏话,建议楚顷襄王防着宋玉一点,特别不要让宋玉有机会接触后宫的美人,以免他色诱她们,做出让楚顷襄王难堪的事。

楚顷襄王将这话告诉了宋玉。

“不对啊!”宋玉当场反驳,“您应该防的不是我,而是登徒子,他才是真正的好色之徒。”

“为什么?”

“您知道吗,天下美女在楚国,楚国美女在下蔡,下蔡美女中最漂亮的一个,就住在我家隔壁。她美到什么地步?我这样跟您说吧,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不增不减,恰到好处。她只要开口一笑,整个下蔡城的男人都疯了!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天天扶梯上墙向我抛媚眼,整整三年我都没理她。您说,我算是好色之徒吗?”

“这……还真不算。可是,你凭什么说登徒子是好色之徒呢?”

“咳!登徒子的老婆您见过吗?那女人,成天蓬头垢面,龇牙咧嘴,鼻孔朝天,弯腰驼背,走路又瘸又拐,还得了疥癣和痔疮。就这样一个女人,登徒子天天跟她同房,连续生了五个孩子。您说,他不好色谁好色?”

楚顷襄王被说得一愣一愣,道:“是啊,这么丑的女人他都下得了手,登徒子不好色谁好色啊!”

正是宋宝这番挖苦,使登徒子从此蒙冤,成为了好色之男的代名词,流传千古。

宋义便是宋玉的孙子,此时已经快五十岁。

他对项梁说:“自古以来,打了胜仗之后,将领骄傲自满,士兵松懈懒惰,这样的军队很快会反胜为败。现在全军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放松了戒备,而秦军实力犹在,随时可能反动反扑,我很为您担心呐!”

“哦?”项梁半眯着眼睛道,“你担心我打不过章邯?”

“当然不是,您英明神武,章邯岂是敌手!可是,如果您对章邯掉以轻心的话,他很有可能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偷袭定陶,我觉得您还是有所防备为好。”

“章邯若来,我便战,有什么防备不防备?”

确实,章邯一败于东阿,二败于濮阳,坐拥数十万之众,却连项羽、刘邦的数万人马都不敢面对。在项梁眼里,章邯已经完蛋了,只是比李由多了一口气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义也不好再劝,只得退出。

项梁仍然不解恨,正好需要派人出使齐国,就把宋义派了去。“这个书呆子,眼不见心不烦,走得越远越好。”项梁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跟范增商量。

几天之后,项梁又派项羽率三万人从定陶出发,前去进攻陈留。

“攻破陈留, 把城里的粮食抢到手,最好能够把章邯也引出来,我们合力将其歼灭。”项梁简单地交代道。

“唯。”

项羽领命而去,压根没有想到这是叔侄俩最后一次见面。

*

定陶是座大城,而且是一座“富”城。

自打春秋时期起,这里就是中原的商品集散地,商贾云集,货如轮转。

传说春秋末年,越国名臣范蠡辅佐勾践灭吴后,携西施归隐江湖,在定陶定居经商,未几便成天下巨富,世称“陶朱公”。自此之后,“要致富,去定陶”,便成为了世间商人的共识。无数人在陶朱公的塑像前焚香祷告后,信心满满地投入商海浮沉。有人乘风破浪,有人折戟沉沙,世间沧海桑田,人事风云变幻,永远不变的是陶朱公那张憨中带精的笑脸,以及定陶日复一日的繁荣昌盛。

到了战国中期,定陶已经积聚了令王侯贵胄都垂涎三尺的财富。秦昭王的权臣穰侯魏冉为了将定陶据为已有,不惜发动数次战争,在残杀了无数生命之后,最终将这个远离咸阳三千里的城市变成自己的封邑。

魏冉甚至有这样的想法:获得了定陶,便获得了与秦昭王平起平坐的权势,足以自立一国,与战国七雄一较高下。魏冉的阴谋最终为秦昭王察觉,魏冉从此失势,一蹶不振。然而,定陶名声,也因为魏冉的苦苦追求而达到顶点。

对于男人来说,定陶的吸引力不只在于富庶,而且在于它的妖艳。仿佛西施的柔媚融入了城市的骨髓一般,定陶的美女有一种令男人不惜抛妻弃子倾家荡产的独特魅力。楚军进驻定陶后,几乎每个将领都找了一名或数名情妇,只有项羽是个例外。

自始至终,项羽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虞姬。

单以姿色而论,虞姬确实超凡脱俗,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雍丘大捷后,项羽在外黄城外检阅部队,特意让虞姬与他并辔而行。所有的将士都被虞姬的优雅的风姿征服了,不约而同地单膝跪下,向她致以战士的敬意。刘邦半是情不自禁,半是被萧何拉着,也跪了下来。可是,等二人走远后,刘邦便摇摇头,轻声叹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萧何说,“那可是项羽的女人,您想都别想——至少现在不能想。”

“老萧,你说什么呢?我是替项羽可惜。天下不知有多少女人等着他去征服,他却将心思全用在一个女人身上,你说多可惜啊!”

“原来是这样。”萧何放心了。

“而且,”刘邦示意萧何附耳过来,“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好看不中用……不中用,你懂的,嗯?”

“什么呀?我可真不明白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糊涂。”

萧何哭笑不得,只好连连点头。

刘邦喜欢女人,到了不幸的地步。这种不幸在于,随着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见识的女人越来越多,欲望越来越强烈,身体却不可避免地在走下坡路。

毕竟,他已经年近五十了。

他在定陶也找了一个女人,名叫戚姬。

原本以为只是一夜之欢,不料第二天早上起床,刘邦将一串铜钱扔到榻上,戚姬看都没看,便将钱扔出了窗外。

“咦?”

刘邦心想,到底是定陶,行情与别处不一样,八成是给少了,姑娘看不上。于是笑嘻嘻地,又从怀中掏出一块鸟形玉配,在戚姬面前晃了两晃,塞到她手里。

这是他从城阳一家富户中搜到的战利品之一。据萧何鉴定,这块玉配的石料产自垂棘,乃上等的青玉,手工则出自四百年前晋国名匠王忽,想必是富户的传家之宝。“如若没有估错,此玉价值连城。”萧何信誓旦旦道。刘邦相信萧何的眼力,于是将玉配用一根金钱穿了,随身携带着。

没想到,戚姬手一抬,玉佩也被扔出窗外。

这一次有了反应。正在楼下戒备的樊哙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噌噌”地跑上来,一把撞开房门,双目圆睁。“沛公,您没事吧……”几个字刚出口,便又咽了回去。

戚姬只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里面一丝不挂。樊哙随便看一眼,便觉得自己已经看得太多了。

“看够没有?”刘邦说,“看够了就出去啊!”

樊哙咽了一口唾液,掉头就走。

戚姬看到樊哙那副表情,忍不住一笑。这一笑使得刘邦目眩神迷,心扑通扑通直跳。他一把扑过去,将戚姬压在身下,恶狠狠地问道:“你不要钱也不要玉,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戚姬被他压得透不过气,娇喘着说道。

“不知道……你说……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戚姬咬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手已经握住他的命根子。

“真要命!”刘邦说着,扼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便将她整个身体翻转。

看着她的身体在榻上如蛇一般扭来扭去,刘邦突发奇想,命令道:“跪起来。”

“什么?”

“跪起来。”

戚姬咬着嘴唇,脸羞得通红,但仍然听令。

二十岁的女人,臀部高翘着跪在榻上,就像一匹发情的小母马,既温润,又热烈。

刘邦再也把持不住,身体的某一部分迅速充血。他“腾”地骑上马背,一边恣意驰骋,一边在马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臀部皮肤粉嫩,立即留下一个淡淡的红手印。

戚姬惨叫一声,身体却更加奔放地迎合刘邦。经验告诉刘邦:她喜欢!于是,他继续拍打。每一巴掌下去,跨下的小母马便愈加放浪,势不可抑,在她分不清是痛还是快乐的叫声中,刘邦迅速达到了兴奋的顶点。

*

接下来的一整天,刘邦基本上在戚姬房中厮混。

饿了,有人做好饭菜送进来;渴了,戚姬将他的头枕在腿上,给他喂水和酒。太阳东升西落,楼下的警卫由樊哙换成了灌婴,又由灌婴换成了夏侯婴,刘邦却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看来沛公今晚又要在这里过夜了,你晚上可别睡着。”灌婴向夏侯婴交班的时候说。

“哪能呢!你放心,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夏侯婴说。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灌婴坏笑着走了。夏侯婴卸了马具,给马喂了草料,然后坐到车上,将剑抱在怀里,看着满天的星星,时不时喝一两口小酒,觉得人生真是无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