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上下五千年断案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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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宋朝(3)

谁知六年后,刘后之子病夭。当刘后得知李妃生的儿子并未死时,乃将他收来抚养,并让他补了太子之缺。一日,太子在寒宫与生母李妃见了面,母子天性,两人都面带泪痕。刘后得知后,拷问寇珠,寇珠触阶而死。因此,刘后在真宗面前进谗言,真宗下旨将李妃赐死。小太监余忠情愿替李妃殉难,放出李妃。另一太监秦凤将李妃接出,送往陈州,秦凤也****而死。李妃在陈州无法生活,只落得住破窑、靠乞食为生。幸亏包拯在陈州放粮,得知真情,与李妃假认作母子,将李妃带回开封。此时,真宗早已死去,李妃的儿子已经做了皇帝,史称宋仁宗。包拯又趁进宫向仁宗狄皇后贺寿之机,将李妃带进宫中,李妃才得以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仁宗见面,并道出了真相。

后来,包公又设计让陈林供出真相。已做了太后的刘氏知道阴谋败露,惊厥而死。

由于包拯在这一案中立了大功,被仁宗任为丞相。

投毒案

包拯的独子病故,朝廷将他调任泸州知州回家,期间,一位白发老翁前来告他的儿媳将儿子毒死,求大人做主。包拯便问:“你既然肯定是儿媳妇将儿子毒死,她用的什么药?”老翁摇头。包拯又问:“那你儿媳和儿子有什么不和么?”老翁声泪俱下,将情况详细说了。原来,老翁的儿子婚后次日便被官府征发去戍边,一去三年,三年来儿媳妇对公婆非常孝顺,不曾有口角之争,三年后,儿子归来,儿媳妇高兴地又打酒又买菜,还做了鱼,结果吃了晚饭儿子就死了。

包拯觉得蹊跷,便随老翁去了他家,一进院子,发现一棵荆花树在风中摇曳,再看地下,躺了一只小猫,已经断了气,问后,得知原来这小猫是吃了老翁儿子吃过鱼的鱼骨头。于是,包拯对老翁说:“真凶不是你儿媳妇,是这棵树。”

原来,紫荆花粉是毒性物,扬花播粉的季节,不小心吃了有花粉的饭菜,是会致死的,老翁的儿子和小猫都死于花粉。包拯便命人将树砍了,将花粉用猫试验过后,果然如此。

铡包勉

这一天,龙图阁大学士、兼理开封府尹包拯,奉旨去往陈州放粮赈灾,就要启程上路。丞相王延龄和司马赵秉,来为包拯饯行。长亭厅堂内,差役刚摆上酒宴,就王朝进来禀报,说包拯的侄子包勉来了。

包勉急忙走出迎接,问他:“你不在家侍奉母亲,到长亭来做什么?”

“奉了我母之命,前来与三叔饯行。”

包拯叮嘱他:“长亭之内,有列位大人在座,讲话要当心,不要胡言乱语。”

包勉答应称是。怎料席间,趁包拯、王延龄不在的时候,包勉喝着喝着,便把自己贪赃枉法的事情兜了出来,待到包拯和王延龄回到前厅,重新人座。赵秉问包拯:“明公,令侄大相公口称‘卑职’,他曾在哪里为官?”

“做过一任岳州萧山县知县,娃娃年轻,不会为官。”赵秉语带讥讽:“他不会为官?一任知县,任期未满,就赚下银子十缸!”包拯闻听,心头不由一震:“就是他?”“不是他,难道是老朽不成?”包拯大怒,立刻命人撤去包勉的座位。

包勉便开始求情,先让赵秉求情,又让王延龄求情,最终,包拯还是把心一横,高呼:“王朝、马汉,将包勉铡了!”王朝、马汉扑上前来,把包勉捆绑起来,拖出堂外行刑去了。

包拯命人用棺木将包勉的尸身装殁好,当时在堂上,眼含痛泪,给嫂娘吴妙真修写书信,禀明按律处置包勉的情由,劝嫂娘不要过分伤心悲痛,并向嫂娘请罪。写好,命王朝送往合肥家中。一切事情料理完毕,包拯辞别饯行的各位大人,启程前往陈州去了。

王朝奉命前往合肥送信,一路行来,不敢耽搁。这一天到达合肥,直奔状元桥小包村,寻到包府,请院公禀报老夫人,说开封府校尉王朝求见包勉的母亲、老夫人吴妙真听说开封府来人,忙传话请进。王朝走进内堂.向老夫人行礼。吴妙真问道:“王朝,你不随大人去往陈州,到此有何事呀?”王朝躬身回禀:“奉我家大人之命,呈送家书。老夫人请看。”说罢,将书信奉上。吴妙真打开书信观看,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两眼一闭,就昏厥过去,醒来之后,便要去找那“忘恩负义之人”算账,盛怒之下,众人不敢拦阻,只得准备车辆,由王朝和院公护送,一路风尘,径往赤桑行进。

再说包拯率领差役人等,前行抵达赤桑镇,暂时停歇,驻进馆驿。连日来,他的心情沉重,正在堂上闷坐。

心中思量,王朝将书信送到家中,嫂娘闻到凶讯,必定悲伤,正想着怎样安慰她,却听说嫂娘来了,忙到馆驿门外迎接。吴妙真下车,见包拯躬身侍立在门外,并不理睬,径直往厅堂走去。包拯见嫂娘怒容满面,便小心翼翼,紧随身后。王朝、马汉搀扶老夫人堂上就座。包拯赶忙向前行礼拜见:“嫂娘身体安好?”吴妙真见包拯垂手侍立面前,不由得怒气上涌,用手指点骂道:“包拯,你这忘恩负义之人?我命包勉去往长亭为你饯行,谁知你丧尽天良,将我儿害死。你有何脸面活在人世,快快与我儿偿命!”

包拯忙下跪解释自己并没有忘记嫂子将自己和包勉一起养大并用乳汁喂养的事,又将国家大义陈述一番,深明大义的吴妙真终于理解。见包拯跪在自己面前,所讲赔情话语,都是肺腑之言,句句合情在理,为黎民不徇私情,堪称国之栋梁。想到这里,终于将包拯扶起,转身叫王朝:“拿酒来!”

王朝捧过杯盘,吴妙真语气和缓地说道:“敬你这杯酒,聊表嫂嫂我的一片心意。你尽管放心去往陈州放粮,且莫把我挂在心上。”包拯见嫂娘如此通情达理,发誓以后要好好孝敬嫂娘。

智斩皇宠

宋仁宗年间,有个皇帝的宠臣名叫鲁斋郎,他仗着权势在京城一片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却因有皇帝的宠爱无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鲁斋郎一次到京城附近的许州闲逛,见一个姓李的银匠妻子十分美貌,就强抢回府中,并把李银匠赶出京畿一带。李银匠带着子女漂泊异乡,投奔了郑州的表妻舅张宏。不多久,鲁斋郎叉到郑州去玩,见到张妻美貌,又想占为己有。由于张宏也在官衙做事,鲁斋郎便略施“恩惠”,将玩久生厌的李氏赐给张宏为妻,以作交换。

气得张、李两人一纸状书将鲁斋郎告了官,却无人敢受理。巧的是开封府尹包公经常外出私访民情,恰好知道了这件冤情,决心要处置鲁斋郎。

却怕皇帝不同意,于是想出一个计策来。

这天,包公觐见仁宗皇帝,把鲁斋郎所犯罪恶事实列成条文,上面冠以“鱼文即”的名字呈报给仁宗皇帝。皇帝见了这份罪状大怒,当即在“鱼文即”的名字上首用红笔批上“斩”字。

包公立即命人将鲁斋郎抓入衙门,鲁斋郎大叫:“我蒙圣上恩宠,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包公不慌不忙地命差役将皇帝的御批给他看,鲁斋郎见在自己的名字上面有一个大红的“斩”字,顿时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还没回神过来,已人头落地。

再说仁宗皇帝发现鲁斋郎几天不入宫侍奉,便询问其下落,有太监禀报,说鲁斋郎已被包龙图斩首示众,仁宗皇帝大怒,命速传包拯见驾。包公早作准备,将皇帝亲笔御批的罪状双手呈上,仁宗皇帝见那鲜红的“斩”字确系自己的手笔,恍惚回忆起自己曾在一份罪状上批过“斩”

字,至于是谁罪状,他已记不清了,既然自己御批“斩”字,当然怪不得包拯,再看那状上列举事实,确属十恶不赦,只得嘉奖了包公。

原来,包公在罪状上先写上“鱼文即”的名字给皇帝批阅,待皇帝批斩后,他再在三个字上加些笔画,变成了“鲁斋郎”的名字。

包公断侄子告伯母案

一天,包公受理侄子告伯母骗取合同文、不认亲侄一案。

原来,在东京汴梁西关外定坊有户姓刘的人家,哥哥刘天祥,娶妻杨氏。这杨氏乃是二婚,带来一个女儿,到刘家后再没生养儿女。弟弟刘天瑞,娶妻张氏,生得一个儿子,取名安住。

父亲在安住两岁时,就给他与邻居李社长家的小女儿定了娃娃亲。大嫂杨氏打算待女儿长大后,招个女婿,多分些家产。因此,把刘安住当成眼中钉。

这一年,东京地区大旱,颗粒无收。官府便下令让附近的子民往他乡逃荒。刘天瑞照顾哥哥天祥年纪大了,决定让天祥一家留在东京,自己携妻儿逃荒,天祥就请邻居李社长写下两张合同文书,把所有家产全部写在上面,以做日后见证。兄弟俩各执一份。

天瑞带了妻儿,最后安顿在山西潞州高平县下马村。房东张员外夫妻,为人厚道,虽有许多田产,却元儿无女,见年方3岁的刘安住伶俐可爱,就收为义子。对天瑞夫妻也像亲兄弟一样看待。但是不久,天瑞夫妇染上疫症,几天后相继去世。天瑞临死前掏出一纸合同文,将儿子托付给张员外。

十八年之后,刘安住决定将亲生父母的尸骨安葬回家乡,张员外便把他父亲生前与他的伯父签订的合同文书交给他。刘安住便从山西直奔至东京汴梁,一路问到刘家门前,只见一位老妇人站在那里。那老妇人正是伯母杨氏,她一心想独占家财,就骗取了刘安住的合同文书,却翻脸不认侄子,反抄起一根木棒,打得刘安住头破血流。邻居李社长闻声赶出,问刘安住:“那合同书既被她骗走,你可记得上面写的什么吗?”刘安住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李社长说:“我是你的岳父李社长。”当下他写了状词,带着刘安住来到开封府告状。

包拯接了状词,便传令拘刘天祥夫妇到了公堂,责问刘天祥:“你是一家之主,为何只听老婆的话不认亲侄子?”

刘天祥回答:“小人的侄儿离开家的时候才两岁,事情隔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不敢贸然相认啊,当年我和我弟弟立下了合同,现在他说有,却拿不出来,我妻说没有,实在是让他不敢相信啊!”

包公再审杨氏,杨氏却一口咬定从未见过合同书。包公假意愤然对刘安住说:“他们如此无情无义,打得你头破血流。大堂上,本官替你做主,你尽管打他们,且消消你这口怨气!”

刘安住流泪道:“岂有侄儿打伯父伯母之理?小人为认亲葬父行孝而来,又不是争夺家产,决不能做出为出气而责打长辈的事。”

包公明白了几分,就对刘天祥夫妇说:“本官明白这小子果然是个骗子,情理难容,改日定将严刑审问。”

便让刘天祥夫妇先回家,而将刘安住押至衙中。第二天,包公一面让衙役四处张扬:“刘安住得了破伤风,活不了几天了。”一面派差役到山西潞州接来张员外,于是真相大白。

几天后,包公传来一行人到公堂。

张员外所言句句合情合理,杨氏胡搅蛮缠死不认亲。于是,包公传令带刘安住上堂。不料差人却来禀报:“刘安住病重死在狱中。”众人听罢大惊,只有杨氏喜形于色。包公看在眼里,吩咐差人即刻验尸。一会儿,差人回报:“刘安住因太阳穴被重物击伤致死,伤口四周尚有紫痕迹。”

包公说:“这下成了人命案。杨氏,这刘安住是你打死的,如果他是你家亲侄,论辈份你大他小,纵然是打伤致死,不过是教训子侄而误伤,花些钱赎罪,不致抵命。如果他不是你的亲侄,你难道不知道‘杀人偿命’吗?你身犯律条,死罪当斩!”

即命左右将杨氏拿下,送到死囚牢中。

杨氏吓得急忙跪地求饶,承认刘安住确是刘家的亲侄。

包公问:“既是你家亲侄,有何证据?”杨氏只好交出那张骗得的合同文书。包公看后,差人叫刘安住上堂。

刘安住接过包公赚出的合同文书,连称“青天”。杨氏方知中计。

包公提笔判决此案:表彰刘安住的孝道和张员外的仁义;杨氏本当重罪,准予罚钱赎罪;刘氏家产,判给刘安住继承。

书画家米芾以画断案

米芾(1051一1107),中国北宋书法家,画家,书画理论家。初名黻,后改芾,字元章,号襄阳居士、海岳山人等。祖籍安徽无为县,后迁居湖北襄阳,长期居润州(今江苏镇江)。

米芾的五世祖是宋初勋臣米信,高祖、曾祖以上多为武职官吏,其父名佐,字光辅,官至武卫将年。其母阎氏,传说米芾在安徽无为县任县令时,曾巧断过这样一件案子。有个做买卖的李老汉,上县衙哭诉三家邻居赊欠了他的货款,赖账不还:一个邻居叫侯山,说要进一批山货,将李老汉的银子全借走了;另外两个邻居叫马有德和朱进城,说要帮李老汉换货,将他店里的货物悉数拿走了。但都是银两有借无还,货物有出无进,搞得他身无分文。

米芾便把三个邻居找来对质,他们都异口同声:“生意人讲究的是货银两讫,即使赊欠,也有凭证,他无凭无证,纯属诬告。”

李老汉连声叫屈:“大老爷明鉴,这三个恶邻欺小人目不识丁,所立借据都是伪证。幸亏我早作防备,记下账目,请大老爷审查。”说着呈上一卷画。

三个邻居也不相让,说道:“这种瞎涂乱画算得了什么账目?”

米芾拿过画卷一看,见几幅画虽然画得都很粗糙,但形象可辨。他端详了一会儿,就频频颌首,若有所思,对三个邻居说道:“这画卷,可是真凭实据,铁证如山,你们休得抵赖。”

三个邻居还是不认账。米芾指着一幅画说:“这里有只猴子背靠着一座大山在吃山货。难道不是你侯山赊欠他银子做山货生意吗?”

然后,他指着另一幅画说:“这匹驮货的马,蹄下有个婴儿,但是马屈着腿没有往婴儿身上踩下去,这不就是马有德行吗?这马驮的货正是你马有德搬走李老汉的货物。”米芾又指着一张画说:“看这头猪在城门内拱食,这些食物都是人们吃的东西,明明指出你朱进城从李老汉店中搬走的货物。”

在审理此案时,米芾特地将李老汉的街坊邻居都找来旁听。其中不乏有正义感的人。因为以前他们觉得李老汉拿不出账目,又讲不出画中的内容,所以有话也不敢说。现见米芾一眼看透了事实的真相,也就纷纷出头作证,说他们曾耳闻目睹过三人向李老汉借过银两,搬过货物。而三人生意越搞越兴旺,李老汉却变成了个穷光蛋。

米芾对着侯山等人斥责道:“物证、人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说?”

侯山、马有德、朱进城三人见抵赖不过,只得当堂将本息全数归还给李老汉。李老汉收回本钱,重整旗鼓,生意又兴旺起来。

苏东坡画扇断案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享年66岁。南宋高宗朝赠太师。眉州(今四川眉山)人,汉族,是苏洵的大儿子,北宋着名文学家、书画家、散文家、诗人、词人,豪放派词人代表。

苏东坡做杭州刺史的消息一传出,刺史衙门前面每天都挤满了人。老百姓想看一看苏东坡上任的红纸告示,听一听苏东坡升堂的三声号炮……可是,大家盼了好多天,还没有盼到。

这天,有两个人又打又闹地扭到衙门来,把那堂鼓擂得震天响,呼喊着要告状。衙役出来吆喝道:“新老爷还没上任哩,要打官司过两天再来吧!”那两个人正在火头上,也不管衙役拦阻,硬要闯进衙门里去。这时,衙门那边转出一头小毛驴来。毛驴上骑着一个大汉,头戴方巾,身穿道袍,紫铜色的面孔上长着一脸胳腮胡子。

他嘴里说:“让条路,让条路!我来迟啦,我来迟啦!”小毛驴穿过人群,一直往衙门里走。衙役赶上去,想揪住毛驴尾巴,但已经来不及,那人就一直闯进大堂上去了。

大汉把毛驴拴在廊柱上,信步跨上大堂,在正中的虎座上坐上来。管衙门的二爷见他这副模样,还当是个疯子,就跑过去喊道:“喂!这是虎坐呀,随便坐上去要杀头的哩!”

大汉只顾哈哈笑:“哦,有这样厉害呀!”

管衙门的二爷说:“当然厉害!虎座要带金印子的人才能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