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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斗

式神马四蹄翻飞,一下子就追上了那守卫兵。随风飘绕到守卫兵身前挡住他的去路,那守卫兵急忙停歩,见前后都是敌人,不禁情急拼命。他看英树律武功较弱,举起长枪便向英树律刺去。英树律挥动竹缨枪格开了,顺势一挥,在那守卫兵右手臂上画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随风飘见这里离驻扎所太近,怕斗的太久会惹的大队守卫兵出来。当即快刀斩乱麻,痛下杀手。一记“霞斩”对着守卫兵的脖子又击了过去,眼看着这守卫兵就要颈喷鲜血而死。忽然横里出挥出一把太刀,把随风飘的二下连击挡了开去,随风飘见不知何时又来了敌人,心中大惊,连忙站到英树律身旁,手握双刀护住全身。

“你们是谁?怎可滥杀官差?”那使太刀之人,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随风飘和英树律这才看清楚来人,只见他瘦瘦小小,穿着一件金色的忍者铠,头上带着忍者盔遮住了面貌,灰白头发自忍者盔的旁边披散开来,手中的太刀在月光下闪动青光。虽看不见他本来面目,但从其穿着、听他说话,显然是个忍者,而且年纪已然不小。

从那忍者身后又走出三个人,一个是神主、二个是锻冶师,服色鲜丽,外袍上都绣着斋藤家的家徽,竟是官府中人。这四个人分站四角,把随风飘和英树律围在中间。

英树律道:“这些守卫兵深夜骚扰百姓、勒索良民、还杀了一个无辜的农夫,我们只是为民伸冤。”

那忍者道:“喔?真有此事?那怎么不去通知官府,请他们的长官察明。而擅用私刑、私下滥杀?”

随风飘从刚才对方格开他的攻击判断,对方修为极高,自己不一定打的过。加上对方不只一人,更何况此处离驻扎所甚近,所以当下打定主意溜之大吉。她向英树律作了个眼色,英树律当即会意,只是他正当心神激荡,并不欲就此便走。

那锻冶师走了过来,举起手便道:“把你的忍刀给我!”

随风飘把忍刀恭恭敬敬的递了出去,那锻冶师只道随风飘要乖乖缴械,忽听那白发忍者道:“快缩手!”若不是那锻冶师手缩的快,这只手就要连着手掌被切下了。他自从跟在那白发忍者手下后从未有人敢这样放肆,不禁又惊又怒,自身后拔出大刀,回身便砍。随风飘随手挡架,趁隙还的一、二招,那锻冶师一时也拿她无可奈何。另一个锻冶师见同伴久战无功,拔出背上火枪,引燃了火引,对着随风飘瞄准。

白发忍者窜到那举枪锻冶师身旁,伸手抓住那枪身使其瞄向天空,说道:“且慢下杀手!这女娃儿手下身手好怪……看个清楚再说!”说完踏上两步,自怀中取出两把忍者小刀,二把小刀在夜色中发出蓝色的光芒。

随风飘与那锻冶师斗的正急,这时锻冶师已呈败像,口中大声呼喝,招架的颇为吃力。随风飘一个转身躲过锻冶师的一下攻击,顺势又挥出二刀,那是她的得意之作“反击术奥义”,已经是她临敌保命的绝招之一,眼看这一刀就要自锻冶师的脖子上画过,横里又伸出一把刀来,挡住了随风飘的一击,随风飘沙敌不成,反而震的她手臂隐隐酸麻。

白发忍者得理不饶人,一招接着一招连绵不绝而至。随风飘暗暗叫苦,这时连脱身都有问题了。再接数招,白发忍者使出“发麻斩”,这一招只要中了,敌人非得好半响不能行动,随风飘知道厉害,使劲往后一个翻身,堪堪躲过了这一招。落地站稳之后,随即双刀护住全身,但觉小腹左腰之处一阵温暖,鲜血正往外流。原来她虽然勉强躲过了白发忍者的一招攻击,但对方剑气隆盛,还是以剑气伤了她。

风飘只觉鲜血不住向外流出,眼中看出去渐渐模糊,白发忍者此时在她眼中看来有如一个白色幽灵一般飘来飘去。她心中开始感到恐惧,忽然间只决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陡然间向前一冲,无声无息的发出一刀。这一刀自下而上,似是攻向敌人小腹,落刀处却是敌人头部,白发忍者吓了一跳,急忙仰头避过,但是还是慢了一歩,忍者盔下巴的绑带被随风飘的小刀割断,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月光下只见他年纪并不甚大,大约四十岁左右,然白发森森,脸色白的吓人,连两道眉毛都是白的。随风飘出招之后,腰上鲜血更如涌泉般喷出,整条左大腿瞬间被鲜血染得通红。她这招“阳炎”是牺牲自己的大量鲜血来增加攻击的威力,若非不得已,决对不会使出这破釜沉舟的招数来。

白发忍者退开一步,双眼瞪着随风飘,冷冷说道:“你是天王寺胜猛的弟子?”

随风飘听到这话,心头一震,双手不听使唤,摆出了“神力两断”的架式。全身正欲不由自主的进入战斗,正是昔日师父敦敦告诫的入魔现象,此时大量失血、心神已乱,再也无力克制心中的魔性。若是再任由身体战斗下去,必定是心脏爆裂而亡。猛觉耳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倒在英树律身上。

“把这二个雏儿四肢挑断了,带回去慢慢问!”白发忍者下令道。

一个锻冶师应声而出,英树律急忙驱动式神马上前,被那锻冶师一枪打在脑门上,式神马登时烟销雾散。眼看着锻冶师的大刀高举,英树律毫无把握自己是否能够档的住这招攻击,忽然听到一个豪壮的声音:

“我来了!”

一个穿着白色南蛮具足的武士道疾奔而至,架开了这一刀,正是犬神来了。随风舞跟在他身后,手上祈愿棒挥舞,口中高唱“防御之韵”。歌声清亮,语音轻柔,夜色之中极是动听。

犬神道:“树律,快带飘走!上式神马,快去!这里交给我!”

英树律不敢怠慢,随风舞自背后取出一把琵琶,回头对英树律微微一笑,说道:“快去吧!犬神哥哥和我马上就来!”她要施唱“摇篮曲”,让敌人陷入昏睡状态。

英树律把随风飘抱上了式神马,自己策马而逃。那白发忍者命令手下的二个锻冶师道:“去把他们抓回来,这个武士道由我应付!”那锻冶师紧追在英树律的式神马后面,英树律百忙中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随风飘,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平日鲜红的嘴唇也是白的,伸指在她鼻前一探,幸喜还有呼吸。呼听“轰”的一声,式神马跌倒在地,原来其中一个锻冶师放了一枪,把这匹式神马也打死了。英树律跌到地上,和怀里抱着的随风飘滚成一堆,他心中大急,几乎哭了出来。一个锻冶师走上前来,举着火枪对着英树律道:“娃娃,你认命吧!”

也不知从何处跑出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不见他如何出招,刀光一闪,那锻冶师的头颅已经滚在地上。另一个锻冶师见同伴莫名其妙的被杀,大失斗志,回身便逃。那黑衣人看着英树律,说道:“少年,这是你的情人吗?”

英树律这才发觉自己仍然抱着随风飘,只觉着手温软,心中大窘,忙道:“不……不是!”

“把这药敷在她伤口,快快带她去治伤吧!”说罢,拿了一包草药给英树律,英树律接过了药,抬头正要答谢,那黑衣人已经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