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被初升的太阳映红的霞光正扩散开来,大地笼罩在薄薄的红雾中。张丽华倚在栏杆上,霞光给她披上了一层金黄,仿佛淡淡的光环。高而丰满的身躯裹在丝质白袍中,七尺多长的黑发披在身后。微风拂过,白袍和黑发在风中飘舞。刚刚醒来的陈叔宝看得如痴如醉,张丽华回头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陈叔宝走上前说:"朕总分不清是爱妃像仙女,还是仙女像爱妃。"张丽华笑道:"臣妾为何不能成为仙女呢?"陈叔宝说:"朕不愿你成为仙女。""为什么呢?""贵妃是朕的贵妃,仙女不是朕的仙女!"
宫女前来禀报:宦员蔡临儿和李善度带着众臣的奏章前来奏事。张丽华刚要退去,陈叔宝却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屋内只有一张龙椅,陈叔宝把她放在腿上,轻搂住纤腰,命蔡、李二人奏事。
蔡、李二人不敢抬头,由于奏章较多,等到陈叔宝询问时,他们手忙脚乱地翻阅着奏章,有些奏章掉在了地上。陈叔宝刚要呵斥,张丽华站起来说:"给我瞧瞧。"
蔡临儿捡起奏章呈上。张丽华浏览了一遍,一条条地说出来,蔡、李二人点头叹服。陈叔宝问:"爱妃看该怎样处理呢?"张丽华说:"陛下赐我一个官职,我才肯说。"陈叔宝说:"说好有奖,说不好罚!官职日后再赏吧!"
张丽华根据奏章所述,一条条发布命令,令人佩服,一会儿,奏折都处理完了。她的声音仿佛黄莺出谷,处理事情很有魄力,陈叔宝联想起她处理后宫事物井井有条,说:"爱妃了不起,既美丽,又能干。"
张丽华问:"陛下赏我什么官呢?"陈叔宝说:"可惜爱妃身为女儿身,不能上朝堂。除了江山,其余的尽管挑选。"
张丽华柔声说:"除了陛下,我什么都不要。"把头靠在陈叔宝的怀内。
从此,懒于上朝的陈叔宝把政事推给张丽华,落得清闲。
张丽华逐渐把权力揽在自己手中,罢免了大批贤臣,提拔大批溜须拍马的小人。百姓只知有贵妃张丽华,而不知有皇帝陈叔宝。
太子陈胤对张丽华深为不满,一连几日,张丽华都愁眉不展。一天,陈叔宝没有留宿,只有儿子陈深在灯下陪着她。她把陈深拉到身旁,问道:"深儿,告诉娘,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陈深说:"我想当姜子牙那样的人。"
"真没出息,"她骂道:"不给娘争口气,为什么不说想做皇帝?"
她平时总是忙于政事,难得和儿子亲近,这次又大发脾气,陈深唯唯诺诺地说:"但大哥是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呀!"
"不!"她说:"陈胤不是皇帝,你才是皇帝。"
她知道只凭自己实现废太子的目的,是不可能的。孔贵嫔漂亮,但头脑简单,张丽华平时对她不错。孔贵嫔和沈皇后闹过矛盾,于是她想从孔贵嫔那里下手。
一天,她来到孔贵嫔居住的望春阁。她们先说了一阵闺中之话,接着她提出沈皇后越来越难侍候,总是摆臭架子。
孔贵嫔忙说:"是啊,她就爱摆臭架子。"
两人越说越投机......
张丽华说:"谁叫她有个太子儿子呢?她是皇太后的命,我们只能任她宰割了。"
孔贵妃气愤地说:"姐姐不也有儿子吗?我们劝皇上废了陈胤,立你的儿子。"
张丽华说:"那怎么行呢?"
孔贵嫔忙说:"那又有什么不行呢?你听我的吧!"
从望春阁中出来,张丽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回到结绮阁,她召见了亲近的死党商议对策。
一天,陈叔宝回到结绮阁,好像有心事,张丽华追问有什么事。陈叔宝说:"朝臣上奏说,太子想夺权,我不信,但心里不痛快!"
张丽华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此事,但不敢告诉陛下。胤儿在家里私藏兵器,和大将勾结。"
陈叔宝还是不信,张丽华派人请孔贵嫔。孔贵嫔和张丽华说得一样。
经张丽华和孔贵嫔证实以后,第二天,陈叔宝废太子陈胤为吴兴王,立陈深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