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一个男人的离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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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型婚姻旧调重弹

许天伟无意地一席话让妻子茅塞顿开,她没想到丈夫居然有如此热心肠,对自己是如此的负责任。闲情逸致时,她拉着齐齐的手来到天桥上观察着天桥周围的变化,有时在天桥上还有人唱二人转,吸引很多人来此看热闹。

当母女二人走到天桥时,迎来走来一个人,见她就喊:“我叫你没听见呀?”她说:“没听见呀,我以为你喊别人呢?你叫我什么事呀?”叫她的是她的同事,名叫丽杰,丽杰说:“你知道我今天碰上什么了?”她说:“你今天碰上鬼了?”丽杰说:“比鬼差不多,今天去银行汇款。车临时停路边上,为了怕交警罚就把朋友留下看车,跟他说有查车的过来了告诉我一声,进去几分钟果然有交警来了,那个朋友风风火火地闯进银行大声吼到:大哥,警察来了,快走啊!尼玛,偌大的一个大厅几十号人,顷刻间寂静无声,然后人像潮洪水一样涌出银行,然后我就被五六个保安按在了地上…真他妈冤!到现在才出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怎么样,你听了这种故事相信吗?可是我相信了……”

她问:“从哪里陶来的笑话?是你的事吗?”丽杰说:“不是,是我从网上转来的笑话……”她说:“我以为是你身上发生的故事,原来是一个笑话,没劲……”丽杰说:“你想要有劲的是吧,我讲一个给你听……”她说:“别讲了,孩子在我身边呢……”可是丽杰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讲不可,她只好听之任之,丽杰说:“树上面有两只鸟夫妻,树下有一只羊。猎人把羊打死了,然后老公把老婆给干了!为什么?”她说:“我哪能知道是为什么,又不是我的事……”

笑话说完了,丽杰问她:“你和孩子去哪里呀,前一段日子不是听说你闹离婚吗?怎么回事,现在好了?”她说:“你听谁说的,我闹离婚对我有什么好处?”丽杰说:“同事之间传开了谁不知道你的事呀?”她说:“没有的事,我跟他很好的,你不能道听途说……”丽杰说:“可是同事还是说东道西,我想问你是不是他不好,还是他那东西不好……”

她说:“看你说哪里去了,如果不是孩子跟随我今天我非吵你不可……”丽杰说:“孩子是感情的纽带,有了孩子才是感情婚姻的基础,没有孩子什么也不是,可是你们有了孩子怎能还闹离婚呢,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她无奈地说:“是吃饱了撑的……”丽杰问:“谁呀?”她说:“难道是我呀,我看你才是吃饱了撑的……”她不理睬,朝前走了。同事的突然议论让她有些魂不守舍,如果不是齐齐跟随自己她非要跟同事说说不可,干什么呀,欺负人呀,有这样议论人的吗?

她走了,带着齐齐离开天桥,可是这种事还是被人看见了,被他的父亲看见了。许天伟的岳父,正与人在天桥餐厅喝酒,而对面就是天桥,从天桥上走过的人,从天桥下走过的人,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许天伟的岳父看着女儿拉着外孙文走过天桥,他想叫她们,可是他没有叫。女儿可能有什么事,由她们去吧,可是他心里仍在惦记她们。

许天伟的岳父在天桥守护已经好多天了,这些日子他象战争年月守卫天桥一样守卫着天桥,现在有人从身边经过,他不时地观看几眼,可能是有人知道老领导要治理雾霾,一个个鞍前马后跟随着,为的就是一个老有所为。其实他们知道治理雾霾没他们什么事,可能雾霾没治成他们先去世了,这也是不可知的。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乐吗?何况乐在其为。

许天伟的岳父守在这种地方,每天能看见很多机关干部在此路过,可是真正治理雾霾的人没有几个,绝大多数是看热闹的,可是他明明是看热闹的也要来看,不看就不是他了。有人怀疑治理雾霾是一阵风,吹过就算了,可是他们没有完成任务,还不算完。许天伟的岳父是老领导,自然而然担责任,号召所有人积极行动治理雾霾,为这座城市贡献力量。

真正想治理雾霾的不是本地人,本地人才不管你这种地方有什么雾霾,只要那些外地人才想在这种地方治理雾霾,因为他们要在这种地方经商赚钱,要在这种地方长期生活,如果有雾霾自然而然对他们是不利的。许天伟的岳父是本地人,又是所在地领导,自然而然有一批跟随者,包括外地人。然而本地人为什么要治理雾霾呢?许天伟的岳父亲自找了很多外地商贩,与他们谈心,谈治理雾霾的事,而且是推心置腹说着自己的规划,还有政府的计划,如何治理雾霾。

外地人有时是不愿意见本地人的,因为他们向来是以钱财说事,而以钱财说事的人是不能谈信仰的,许天伟的岳父是有信仰的人。最早的信仰就是为穷人翻身解放,可是解放到现在也没有建功立业,相反倒是外地人帮助建成投产几个项目。他感到自己老了,想要做最后的一件事治理雾霾,可是治理雾霾也不是容易的事,还要有艰苦奋斗的决心。

为了治理雾霾他请了很多人参与其中,今天来的人聚集在天桥餐厅喝酒,有人来报小姐来了,许天伟的岳父当然知道小姐指的是谁,自己的女儿他能不知道吗?可是因为人多他并没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看着,仍与朋友们喝酒。

有一个领导,女儿走失,一直想认他的女儿为干女儿,可是他不同意,自己女儿是有父亲的干什么还被别人认。今天的天桥很热闹,有人请来了名角二人转演员,戏台就是天桥,这是老戏人的把戏因地制宜。一男一女上台就唱《西厢听琴》:“一轮明月呀照西厢啊,二八佳人巧哇梳妆啊,三请啊张啊生啊又来赴宴,四顾无人跳过粉皮墙啊……”

唱得有板有眼,一字一顿,许天伟的岳父说:“现在的二人转唱腔地道,比以前强多了,入耳多了……”

有人鼓掌,还有人说:“也不看看现在是谁主持二人转,过时的东西毕竟上不了台面,只有改革创新才能有所提高……”

许天伟的岳父轻声地跟随唱,其他人也跟随唱,都是老熟人了,唱二人转也能顺其自然跟随着,老年人唱二人转如同年轻人唱摇滚一样,都有各式各样的艺术特点。台上的人唱着,台下的人也唱着,台上台下一齐唱。有人叫好:“台下的许天伟的岳父唱一段如何?”许天伟的岳父听罢心里喜悦,情不自禁唱着,原来这里的人爱好的就是二人转,每天在街上走的人身上都有录音机,放出的歌曲肯定是二人转。天桥距离公园不远,每天都有人唱,自然而然会唱几句了。

许天伟的岳父被大伙捧得动了心,唱了一曲又一曲,最后是与名角一起唱,受到名角的点评。然而名角就是名角,是专业演员,许天伟的岳父就是许天伟的岳父,是业余演员,甚至连业余都谈不上,可是他们居然弄到了一起。台上唱,台下叫,台上台下一片欢呼雀跃。许天伟的岳父唱着唱着,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原来年纪不如年轻人了,唱腔也不如年轻人了,走在天桥上若不是想干什么,可能也走不动了,幸而他还有嘴,还有吼声,还有号召力。

许天伟的岳父年轻时就是性情中人,现在老了仍有年轻时的风采,只不过是现在的声音有些哑,说话总有一种地道的东北腔。就是这东北腔害得他被一群女人喜欢了,于是围绕他周围总有各式各样女人,不时地引起一阵骚动。当时有一句话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每天他就看着这些人出出进进与他闹矛盾,而他也就在这些人中选择自己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女儿,许天伟的岳父想像着自己的妻子,在女儿身上或多或少存在着妻子的影子,这是不可清除的事实。有时来家里串门的朋友们都要问一下,你女儿怎么这样象你的妻子呀,真是什么爹娘什么儿呀。其实为了女儿他没少操心,不论女儿上病是好他都挂在心上,直到看见女儿为止。要说世界就是怪,小外孙女也象女儿,更象妻子。

看着女儿和齐齐在天桥上走,他就想上前叫她们,可是有朋友们在场他还是没有叫。现在和过去不同了,女儿和外孙文都过得好好的,自己干什么要与她们闹矛盾呢?何况许天伟这孩子也不错,市委几次想提拔他都被他拒绝了,他拒绝的原因不想再考验一下,毕竟官运亨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一个机关干部不经常锻炼自己,稍有风浪就会翻船,到时后悔晚了。

现在的许天伟的岳父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看重的是权力,现在看重的是实际,为了看清自己的女婿,他没少费心思,幸运的是他这个女婿还是很合格的。读书写字,官场应付自如,如果可能他是会被提拔起来的。然而有一点他是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总是与他格格不入,三番五次吵架,这让他这当父亲的有些得不偿失,不知如何应付。

其实小两口子吵架不算什么,关键在于他们吵回是为了什么,有理不在声高,可是总是吵回肯定影响不好。吵什么,有什么可吵的,是有功啊还是有过呀,总得有一个吵回的理由吧,否则吵什么呀。作为过来人他是知道的,夫妻吵回只是一种借口,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床尾和,不是有句话吗,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吵回不记仇,就是这种理。

此刻,天桥上名角在唱,天桥下游人在走,注意力都集中在名角身上。许天伟的妻子拉着齐齐的手,紧紧地靠在一起,朝天桥下走。她们可能是想离开这种地方,可是越着急人越多,越多越有阻力,她们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妈妈刚才和你说话的阿姨是谁呀,她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呀?”齐齐问妈妈,她说:“是妈妈的同事,也是妈妈的好朋友,说话就是直截了当,没关系的,妈妈不在意……”齐齐说:“她这样说分明是对爸爸不尊敬,她怎能这样说话呢?”

听了女儿的话,她笑着说:“她跟妈妈说的话你听见了是不是,你恨她是不是?”齐齐点头:“是的,她说爸爸我恨她……”她说:“妈妈也恨她,可是她是妈妈的朋友,说话是随随便便的,恨也没用,妈妈还是原谅她了……”

母女走路时,身边有人叫:“是车吧,我拉你们一段……”她回头一看,是许天伟岳父的司机,他说:“老书记在天桥上看见你们了,吩咐我送你们回家……”齐齐说:“我们不坐车,有雾碍,我们要走着回家……”

司机跟了一段,见齐齐不上车,只好自己把车开走了。她问齐齐:“你怎么不上级车呀?”齐齐说:“现在到处是治理雾霾,实际上雾霾就是汽车尾气造成的,汽车越多尾气越多,雾霾越严重,我们为什么要坐车呢,不是制造雾霾吗?”

她亲着齐齐:“真是妈妈的好女儿,懂事了……”其实齐齐讨厌司机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司机以前是她的朋友,可是因为对她有异心她一怒之下不跟他了,于是他官也不做了就为父亲开车,以此显示自己对她的忠诚。可是时隔不久,她发现她对他没有感觉了,于是她找了许天伟,并迅速结婚嫁给了许天伟,从此与司机断绝关系。

要说司机悔之晚矣,如果不是他见异思迁,不是他对她别有用心,她也不能嫁给许天伟,要说吵架或多或少与这有联系。然而真正吵架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她心中还有一丝移情别恋,这种思想感情被许天伟观察到了,而且提出警告。当然许天伟并不是直截了当提出来,而是旁敲侧击点拔她,希望她适可而止,不要脱离夫妻界限。对于这种警告她认了,她承认这是许天伟对自己好,如果继续下去对自己是不利的,她果然做到了忠贞不渝,对许天伟没有超出雷池。

然而司机如同跟屁虫,每天只要有机会他就紧紧跟随,气得她经常是指桑骂槐。如果一个男人有花心是容易出事的,一个女人有花心更容易出事,此刻,司机对她的追求恰巧是花心暴露无遗。不仅仅是她反感,齐齐也讨厌,恨不能马上离开这个倒霉的司机。要说齐齐是小孩子,可是她懂事,而且是懂大人的事,这让她每每带着齐齐走到街上时都要小心翼翼。

走过天桥,尽管母女俩不愿意坐司机的车,他还是在前面停下了。其实许天伟不知道,妻子让他学开车就是想跟司机治气,这样走到哪里不用司机,而是由许天伟自己开车,可惜许天伟并没有明白她的心,甚至是执迷不悟。

“上车吧,我带你们回家……”司机拦住她们,如果不上车他是不可能让她们离开的,无奈,她只好抱着齐齐上了车。

司机把车开得如飞一样,齐齐尖叫:“你干什么呀,想害我们呀?”司机一边驾驶一边逗齐齐:“坐叔叔的国快不快?”齐齐说:“不快,你是想害我们呀?开这样快干什么?停车,不停车我跳车了……”齐齐这一喊不要紧,吓得她慌忙摆手:“快停下,快伪下,齐齐真会跳的……”司机紧急刹车,齐齐叫着:“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情由机见此慌忙说:“是叔叔不好,是叔叔不好……”齐齐气愤地斥责:“你一个司机开这样快的车想干什么呀?”司机说:“叔叔不想干什么,只想让齐齐欣赏叔叔开快车时的风采,齐齐不喜欢叔叔开快车叔叔不开就是了,上车吧……”

“我不上车,我不能坐你的车,你是谁呀……”齐齐看不起地摇头,说什么也不再上车了,司机无奈,对她说:“你们走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齐齐余怒未消:“我们不吃你的饭,你算什么,敢请我们吃饭,不吃,就是不吃……”

齐齐的态度让司机很难为情,一个小孩子怎能这样对他呢,可是她对他说:“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开车来接我们的?”

司机说:“是老书记,他在天桥上看见你们了,就吩咐我开车来送你们回家,谁知齐齐不肯坐,算了吧,我回去复命了……”司机走了,齐齐仍叫着:“这个叔叔不是好人,他开车太快不是害我们吗?”她说:“叔叔也是为我们好……”

可是齐齐仍是愤愤不平:“我要告诉爸爸这个叔叔想害我们……”她听了很吃惊:“行了不要说了,我们回家吧……”

恰巧,这时许天伟来天桥找她们,一见面就说:“我们机关干部明天搞旅游,可以带家属,你们去不去?”她还没想好,齐齐说话了:“爸爸带我们去旅游我们一定去,你说是不是妈妈……”她慌忙说:“是是是,去去去……”

许天伟的消息给齐齐一个安慰,可是对于妻子来说又是沉重的,本来司机是想约她们去看名角演戏的,现在看来只好随着许天伟去旅游了。她有些想说不去,可是齐齐替她答应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齐齐想去的她必须去。

这天晚上,齐齐没有检查夫妻俩写出的日记,齐齐一直在为旅游做准备,检查日记的事已经忘记了。可是许天伟夫妻不能不写,他对妻子说:“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日记还是要写,女儿说不上哪一天哪一时想检查,到时我们不能失信……”

这天晚上,夫妻俩为女儿找了几件衣服,同时各自写出自己的日记,记载这一天所发生的事。妻子没有写遇见司机的事,可是齐齐记住了这种事,有一天检查日记时发现没写出这种事,于是她问妈妈为什么没写叔叔开快车的事。

许天伟很奇怪,他问妻子:“谁开什么车呀,怎么回事?”妻子说:“别听她瞎说……”可是齐齐固执地说:“叔叔开快车害我们,妈妈还没写出这段日记,我看妈妈心里有鬼……”妻子一惊,许天伟一愣,他问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妻子说:“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到天桥上我爸爸看见我们了,吩咐司机送我们回家,他车开得快,齐齐不高兴了就下车了,就是这种事,这种事我也要写出来吗?”许天伟一听慌忙说:“这种事愿意写就写,我们不强求……”

妻子说:“本来我以为这种事已经过去了,谁知现在又整出来了,你说让我们以后如何生活?”许天伟说:“这好办呀,不是他离开就是我离开,不是我走就是他走,难道你同时还需要我们两个人吗?”妻子恼羞成怒:“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同时需要你们两个人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许天伟说:“我没把你看成什么人啊,是你自己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你不相信问齐齐……”妻子愤愤地说:“我知道你们父女对我不待见,可是我们什么事也没有,这你该相信吧……”

许天伟说:“我相信你呀,可是齐齐不相信你呀,你看看你们坐他的车齐齐都不愿意坐,你说让我如何看你们……”丈夫这种话对妻子是极大刺激,她突然问他:“你是不是怀疑他跟我有不轨行为,是怀疑你就说……”许天伟说:“不是怀疑,是事实存在,孩子都说了你还想抵赖吗?”妻子说:“我没抵赖,可是我们的确是清白的,与我无关……”

许天伟说:“与你无关难道与我有关吗?与齐齐有关吗?我看你是不想过日子了,不想过就你离开好了,不要打扰我和女儿的日子好不好……”妻子斥责:“你说的是什么话,不就是丛一次他的车吗,有什么了不起,以后不坐了还不行吗?”

许天伟说:“你坐不坐与我没关系,只要我女儿不想坐你就不能让她坐,这是我女儿的权力……”

这句话一出口,妻子脑袋瓜子轰然一响,马上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