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四大沟通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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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不好,你好”式的沟通

沟通游戏一毛手毛脚的人

情境1:调皮的小孩

这是儿童最爱玩的游戏。

暑假6岁的小侄女来玩,做了两件麻烦事。一是把橘子偷偷放到沙发的垫子下,家人不知情,一次次坐下去,等到发现时,橘子已被压瘪了。橘子汁蔓延到整个垫子,很难清理。另一件是把呼啦圈抠了一个小口,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转起呼啦圈,结果沙子弄得满屋都是,而她的解释只是说是想看看里边装的什么。走的时候问起我对她好不好,她说好,理由之一就是我允许她恶作剧,而不会发脾气。

儿童毛手毛脚的行为是这个游戏的原型。儿童在恶作剧时是故意的,目的大致有三种:

第一是可以在游戏中获得快乐,有时是在释放自己的焦虑情绪。

第二是可以试探别人对他的态度。这是一种具有社交适应功能的游戏。如果你能包容他,他会感到安全;如果不能包容,他会知道和你相处时的尺度。

第三是引起关注,获得控制感。当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恶作剧收拾残局时,孩子会为自己的控制能力感到满足。

成人玩这个游戏时会有各种各样的形式,表面上看不再是故意的,变成了真的毛手毛脚,但恶作剧的成人其实在潜意识层面仍然能获得“儿童式”的满足感。我们来看下面的例子。

情境2:故意迟到

王红在朋友圈子中以爱迟到闻名。她一般会比约定的时间晚一小时,当大家生气责怪她时,她每次都会表现得态度很好,嬉皮笑脸地承认错误,一再说明自己多早就开始准备出门了,但还是晚了,等等。她还会主动提出接受处罚,并说自己从小就很拖拉,无论多早开始准备也总是迟到……她孩子一样的笑脸和态度让大家不好再说什么,但下次照旧。

很多朋友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又无法改变王红的行为,于是心里很不舒服。慢慢地有个朋友发现,如果是对王红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事,她从来不迟到——“为什么我们的聚会她就总迟到呢?是觉得我们没那么重要吗?”

渐渐地,有人开始觉得不舒服,偶尔有人开始因此事表达愤怒,王红还会觉得莫名其妙:“以前我一直这样啊,你为什么现在生气?你想迟到也可以啊,我就不会生你的气。”

游戏的发起者是王红。虽然表面上她是被大家责怪的对象,但实际上她牢牢地掌握了控制权,这是一种比较老练的“卖萌”。

笨手笨脚的人总是赢家,她的满足感来自三方面:第一,大家都愿意等她,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价值;第二,大家的等让她感到自己在控制局面;第三,如果有人因此生气,她不但不羞愧,还偷偷乐。所以如果从她的角度进行分析,我们看到的表面事实是:一个孩子一样的“迟到大王”和一群像父母一样宽容的朋友。但慢慢地,群体中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愤怒,愤怒的人和觉得应该包容的人会冲突,这时候王红反而可以躲起来看热闹。此时王红隐蔽的内心动机和潜台词是:我可能看起来是最不成熟的,但我也有控制和影响你们的能力。她无所顾忌的前提是假定群体一定会继续包容她,潜台词:“因为你们都很守规矩又很有修养,而我就是这样毛手毛脚,所以你们不应该生气,应该一直包容我。”这就是“我不好,你好”的心理定位。

沟通中的戏剧三角形

朋友们最早扮演的是“拯救者”,对一个屡次迟到、不能约束自己的人不断包容。因为王红会扮演一个非常乖巧的“孩子”,在别人不高兴的时候还能逗他们开心,所以朋友们会觉得这就是王红的一个可以被宽恕的习惯。当有人发现王红对自己重要的事从来不迟到时,大家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时变成了“受害者”。等朋友开始表达愤怒时,王红开始装无辜,朋友又成了“迫害者”。

沟通中的自我心理状态

在这个案例中,表面上是王红与朋友都像成人一样在处理问题:王红为自己的错误检讨,大家原谅,就事论事。但心理层面的真实状况却是,一个狡猾的“孩子”在试探“父母”对她的包容并试图控制“父母”。

在沟通中什么被漠视了

在此情境中,游戏的发起人是王红,她漠视的是自己本来具有的影响力。其实在和朋友的相处中,王红如果恰当地表现自己像成人一样解决问题的能力,就会得到大家正常的关注与认同,一样会体会到控制感和影响力,不需要用儿童游戏的方式来得到满足感。

王红可以如何调整

发起这种游戏的人,从心理层面上来说,可能是对当“成人”准备不足,无法调整自己的心态来扮演好“成人”的角色。有些人是因为在家庭中排行最小,或者一直处在弱势地位,所以在成长过程中很少感受到自己对他人的影响力,只能用儿童的方式发起游戏,得到满足感。王红可以学习在群体中如何自信地展现作为一个成人的影响力。比如主动承担责任、安排聚会时间、策划活动方案、推荐好的地点,等等。体会一下这样得到的关注和认同感是不是让自己更舒服。

朋友应该如何应对

当群体中有人开始玩这种游戏,提出惩罚一般是没有用的。因为发起游戏的人正好希望用“自我惩罚”的方式获得下一次游戏的权利:“我都承认错误了,你们也惩罚过了,还要怎么样呢?”

有效的方式是主动给他们表现的机会,邀请他们像成人一样展示自己的能力。比如:“现在我们商量下次聚会的地点和活动内容,王红,这次到你负责了。谈谈你的想法。”

但需要注意的是,当王红主持的时候,其他人不能用故意迟到的方式去惩罚她,那其实是大家仍然在游戏之中,有人认同了她的方式,正在扮演她曾经扮演过的角色。

沟通游戏二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情境1:宅在家里的男人

出场人物:丈夫和妻子

结婚后丈夫就工作了一年,然后一直待在家里,三年了也不出去工作。

丈夫:我妈妈去世得早,父亲很快再婚了。我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他帮我找了几次工作我都干不长,我觉得真没什么意思。和我妻子结婚是这些年来最让我高兴的事,我感到踏实和安全,但真的不想工作。

妻子:虽然生活不成问题,但我们还没有房子,如果总不工作也不行啊,而且我担心他一直在家待着会不会待出毛病来。

现在有很多宅在家里不工作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或者是借口。比如有的人说是家庭创伤,有的人说是因为生病,有的人说是因为之前创业的挫折,还有的人拿情感上的失败当借口……总之,当事人认为自己理由很充分:经历了这些困难,别人曾那样对待我,现在你们还能期望我怎么样呢?

其实这已经是抑郁症的征兆——“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也别对我有什么期待。”

我们看到的表面事实:一个被他人或者过去伤害得无还手之力的人。我们以为他像孩子一样无助,所以没有行动力,但慢慢你会发现,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没有力量,特别是当有人试图帮他、试图把他从抑郁状态中拉出来时,他反抗的力量“非常强大”,甚至会让别人感到有些害怕。这时,我们才能看到他隐蔽的内心动机和潜台词:“你们曾经允许那样悲惨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很气愤,我不想再被你们控制了。我什么都不想做,现在努力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就让我这样待着就行了。”他的心理定位:我就这样了,不要再对我有任何要求(我不好,你好)。

沟通中的戏剧三角形

周围的人最早扮演的是“拯救者”:对一个被伤害击倒的人付出关爱、包容和耐心。但等他们感觉已经到了自己能忍受的极限,而对方还没有改变的时候,他们就会爆发:“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你怎么还不能振作起来,你还要怎么样?”毫无疑问,此时他们就成了“迫害者”。如果对方仍然没反应,此时拯救者只能黯然离开,觉得自己无能,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又变成了“受害者”,成了和对方一样的人。

看,发起游戏的一方成功地把别人变成了自己。

沟通中的自我心理状态

在这种案例中,表面上的沟通情况是一个像孩子一样无助的人在表达:“我没办法,我做不到。”但实际是“指责式父母”发出的愤怒:“你们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在我身上发生,凭什么?所以别期待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你们不能对我有要求!”

在沟通中什么被漠视了

在此情境中,游戏的发起人漠视的是问题改变的可能性和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因为夸大了问题的严重程度,所以认为现状是不可改变的,同时放弃了努力。但游戏的发起本身说明当事人是有情绪的、有愤怒的,这就说明他其实并不接纳现状,还是想改变,只是无从着手。这种无助与愤怒才导致了游戏的发生。

自我可以如何调整

其实没有人期待你做些什么,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对自己的期待是什么?

问问自己如下问题:

A.曾经发生了什么,你对此的感觉是什么?

B.你愿不愿意表达情绪,你希望谁来倾听?

C.现在的你,自我感觉好不好?

D.哪儿不好,现在每天做些什么能好一点?

E.你期待在这个慢慢变好的过程中,别人为你做些什么?

F.你会表达对别人的期待吗?对哪些人的?

G.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回应你的期待?

H.现在想想,可以从哪里开始改变?

周围的人可以如何应对

对待这种“消极回避”的人,不要求也不期待,并且不把他当病人(受过伤害的人)来看,仍然让他负担起力所能及的责任。比如宅在家里的人,可以做饭、购物、管理家庭收支、安排外出旅游计划,等等——他们需要的是时间,但在这段时间里不能让他们完全丧失社会功能,所以还是必须承担一些责任。如果当事人拒绝承担怎么办?那可能就不是游戏,而是抑郁症了,需要接受专门的心理治疗。

情境2:久病的亲人

出场人物:一对母子

儿子前年因车祸腰椎受伤,行走困难,一直呆在家中,经常发脾气,做什么都没心情。

儿子:我能做什么呀,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除了养着还有什么办法?

有过体会的人都知道,照顾病人是一件多么费心费神的事情,除了体力上的操劳,还有精神上的紧张。病人因为感觉无助,对未来的担忧经常通过负面情绪表达出来,但好的家庭系统一般都有足够的积极力量帮助无助的人走出阴霾。我们看到的表面事实是:一个被疾病折磨得无法正常生活的人。而他隐蔽的内心动机和潜台词:“凭什么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心理定位:我成了你们的麻烦,我也只有这么自暴自弃,什么也做不了(我不好,你好)。

沟通中的戏剧三角形

母亲最早扮演的是“拯救者”,心疼儿子的创伤,悉心照顾,无微不至。本希望看到的是儿子的恢复,但病程的迁延让儿子绝望灰心,越来越愤怒,母亲也会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可以预见的是,等到承担不了儿子负面情绪的那天,母亲也会爆发,变成“迫害者”。

在沟通中什么被漠视了

在此情境中,儿子漠视的是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认为自己的身体现状什么也做不了;而母亲漠视的是儿子心理创伤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母亲最需要做的是让儿子把在病情恢复的过程中承担的那些无助、对未来的担忧充分表达出来。

儿子可以如何调整

问自己如下问题:

A.愿意把自己沮丧、痛苦、失望的感觉表达出来吗?如果愿意,想对谁表达呢?

B.你对倾听的人有什么期待?

C.现在每天发生的哪些事会让你觉得比较开心?

D.明天想做点什么让自己更开心吗?

母亲可以如何应对

最亲密的人有时反而不能处理好对彼此的情绪,因为心理距离太近,对彼此的期望值太高。所以细心的照顾就好了,默默地陪伴就好了。母亲可以让儿子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事,面对儿子的情绪如果有力量就回应,如果没有力量可以不急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