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凉长身而立，静静听完事件始末，眼眸微垂。
他个子比几人都高，加上浑身内敛的气息，自由一股睥睨的气势。
这种被俯视的姿态，让千羽心里不怎么舒服。
“圣灵学院的入学考核确实没有灵阶的限制。”他清冷的声音如水流淌，“既然如此，就准许你们入学。”
“啊！”
“寂月师兄，这怎么可以！”
他扫一眼元寒和凤枝惊愕的表情：“没什么不可以，师父临走前将今次招生全权交给我，我来做这个决定就是了。”
丁师兄和宋七楚顿时哑口。
在这位第一师兄面前，他们无疑是没有置喙的余地的。
宋七楚面有不甘，轻“哼”一声，看着千羽的表情满是轻蔑。
“不过，你们几人确实灵阶太低，学院会将你们分派到外院，等修炼到足够实力，再来考核内院吧。”
此音一落，宋七楚两人顿时放宽了表情，倒是元寒和凤枝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山门出来的人，外院和内院的区别再清楚不过。
以前从来没听说正式考核进圣灵的人会分配进外院，外院弟子多是自行上山求学，或者捡来的弃儿，没有正规的指导不说，还要负担内院弟子的日常生活。
说是学习，不如说是苦修。
但是，对这压根没抱什么期望的人来说，能进圣灵的外院，那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
而且以后再考核内院，无疑比其他人更占优势。
两人脸上都有些满足的喜色，元寒一板一眼地朝寂月凉抱拳：“多谢寂月师兄，我等一定感怀在心，刻苦修炼……”
“这样做好吗？第一师兄？”
元寒的话被打断，心头拔凉拔凉，僵硬地扭头，看见一脸固执的千羽。
“说我们是白民，分到外院，可以。元寒他们可是人境修为，以前人境修为考核通过的学子，难道也分到了外院？！”
四周静极。
连刚才大喊“放肆”丁师兄也大气不敢出了。
八方隐隐有目光扫来，但脚步却是无声挪远。
所有人心中都在默念一个类似的中心思想：这丫头找死啊！
在圣灵学子的心目中，寂月师兄就是行为的准则，寂月师兄说一不二，寂月师兄虽然宽厚却绝不是能招惹的人。
千羽没有想招惹这一尊大神，只是一种隐约的第六感。
就算他伪装的再怎么通情达理再怎么宽厚仁慈，那种隐隐针对她的错觉……
如果元寒和凤枝能进内院，那么大不了她离开圣灵也没有关系。她可以自己去元寒的山门拜师，也可以寻找一些收容浪人的组织。
反正也不想在这么可怕的人眼皮底下混生活。
寂月凉的目光终于正视到千羽身上，淡色的眼眸如无波的古井。
“先前，自然没有人被分到外院。”他平静道，“但是从今往后，我觉得有必要如此。你还有意见吗？”
糟糕！寂月师兄果然生气了！
围观人群嗖嗖散掉几只，宋七楚同学脸上再没其他表情，只有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掉。
元寒手抖地摸到千羽的手腕，晃啊晃，再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