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还含着血，面色复杂地看着熟悉的伤药，觉得此时此刻甚是讽刺。
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停滞在人境九阶久久无法突破，不知道多少次尝试突破最后以失败告终。
从第一次大家的惊慌失措到如今，连小师妹都会事先准备好伤药，好像一早就知道他又会失败一样！
他看着阵法中还在苦苦支撑的人，嘴巴里好像含着一棵苦草，涩入深喉。
他自问修炼比任何人都刻苦，花费的精力时间不逊于任何人，可是在周围人一个一个突破成功的时候，他呢？他失败的速度越来越快，受的伤一次比一次更重，让他不禁怀疑，他将永远止步在人境，一直到死。
连曾经修炼迟缓，灵力微弱的小师妹都一跃跨入灵境，甚至亲手为他炼制了上品的丹药。可是他却依然摆脱不了失败的厄运。
为什么？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即便是那些恶人，邪魔歪道，跨入灵境不是一样很轻松？
他还有五灵门需要振兴恢复，失踪的师父还依然不见踪影，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毕业离开圣灵，完成那些肩头的责任和使命？
“大师兄，内伤不能拖，你先吃药再说吧！”
他麻木地接过一颗凤枝递过来的丹药，含进嘴里，缓缓转身。
“大师兄？你去哪？你身上有伤，不能乱跑啊！”
“我一个人静静。”
元寒说着，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凤枝看着他的背影，又是焦急又是无奈，狠狠一跺脚，跑来把丹药一股脑地塞进千羽手里，还没开口，千羽就冲她挥挥手。
“去吧，这里我看着。”
她感激地点点头，顾不得说什么，拔腿追了上去。
千羽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回大阵，眉头微微蹙起。
今天这场突破，注定是不怎么顺利啊。
元寒，皮古，吴音，三人资质都不差，可日积月累下来的问题就像一种顽疾，便是有好的归灵丹也无法药到病除。
果然，不过多久，皮古那边也开始出问题。
他的雷电之力一直在被他自己苦苦压制，脸色憋得通红，血气逆转，在灵力升至顶峰的一瞬间，一道雷电凶狠劈下，竟然是反噬了。
刘长老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拉出阵法，千羽也迅速上去塞了一颗灵元丹，过了好久，他才缓过气来，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不过他心情似乎还算好，睁开眼睛，边吐边笑：“这次好像真摸到点门道了！可惜还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点啊！”
千羽也点头：“如果是上品的丹药，也许就成了。”
谁知皮古连忙摇头摆手：“别这么说，这回有凤枝的丹药帮忙，比往常好太多啦！我觉得境界已经快稳固了，就是灵力的积蓄还差了那么一点儿。别说，凤枝可真厉害，她的归灵丹和外边买的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冲。”
千羽明白他的意思，她原本就不是说凤枝，而是她当时在操纵灵气的时候还不如现在这么纯熟，无法让不稳定的火灵气提高到预期高度，所以才只做出了优品丹药，如果是现在，结果可能又不一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