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第一次雷小书权当她开玩笑。
这一次他却没笑，只是斜眼挑她：“你给我什么？”
千羽毫不意外地咧嘴笑了，然后吐出一个让她自己也惊讶的条件。
“覆灭双合派怎么样？”
雷小书无声露出一个笑，森森白牙露出来，和平常的寡淡完全判若两人，眼中厉芒四射。
“等你有这个实力再说吧！”
“一言为定！”
梅花树瑟瑟震颤起来，花片凌乱，撕开周围虚无的空白。
场景再次回到擂台之上，两人眼神清明，再次相交，火花四射。
千羽大喊一声“破”，困天网骤然发力，金光透过幽然的符文光芒四射而出，刹那将其粉碎。
后招跟上，巨大的灵力直接轰击在雷小书肩上，他瞬间倒飞而出，直接落到了擂台之外。
人群立刻退散，人挤着人，难免被踩了脚跟，骂骂咧咧起来。
雷小书落在空荡荡的地上，倒也及时调整了姿势，没有摔得太过狼狈，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已经冷汗淋漓。
他从灵境修为掉下来，阵法上的造诣却是出类拔萃，即使是人境时也不惧越阶杀人，更不说如今突破灵境，本来是很有把握和千羽一战的。
但是只有站上那方擂台上，他才知道犯了个什么样的错，从始至终，他的背后空门似乎都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狠狠盯牢，死死压迫，无论他怎么护法，也摆脱不了。所以他才会选择一上来就释放杀招，速战速决。
没想到，即便这样，也完全奈何不了她。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青衫张扬的女子。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能成长到她承诺的那个地步……
一场比赛骤然结束，由千寐清亮的声音宣布结果，观众没有欢呼，没有兴致高昂，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不停。
修为低一点的，看不出名堂看热闹，只觉得那功法阵法极为精妙，再回想自己的功法，一个掌，一个拳，一两道灵光，再好些的有些实质化，一团火，一道雷……竟是不知道，原来不靠灵器，也能发出如此精纯巧妙的灵力？
而修为高深一些的，见识广博一些的，就想得更多。
这绝不是以灵境二阶压一阶的优势，这竟然是阵法上的一场比斗，于圣灵第一学府来说，也是少见中的少见。虽然多数人并不通阵法，但不影响他们观察到双方精准的灵控能力，尤其是那个被贴着花瓶妖女标签的女子，动作之快，眨眼间竟碎了对方的上品灵器？！
上品灵器啊！灵境如你我，碎一个来看看？
有人悄声道：“那个叫千羽的，不像骤得灵力啊，看那熟练度，倒像苦修了几年。”
这话自然也传进了苏岚烟耳里，她脸色微微扭曲，冷哼一声，心头却是骂：“没用的东西，连个贱。人也收拾不了！”
不仅没收拾，还长了他人气焰！岂有此理！
台上千羽回头张望，寂月凉仍是波澜不惊，青银朝她竖了个拇指，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