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挥手道:“不用惊慌,你哥哥的命怕是保不住了,但咱家定会保你周全。哼哼,格杀勿论,好大的杀气。敢在皇城脚下来这一出,想要兵变吗?借此事刚好可以先到皇帝面前告他一状,探探皇上的口风。”陈洪又问那档头:“陆炳现在到哪了?”
档头拱手回道:“属下已经让人给他在路上制造些麻烦,恐怕还没到宫门口。”
陈洪嘿嘿一笑:“甚好,看来当初决定监视所有兴邸旧臣是正确的。哼哼,监视锦衣卫正是东厂的职责,用起来果然方便。”
陈洪说完,便起身,对吴锦江说:“你就在此等候,咱家去见皇上。”
说完便出了门去,吴锦江跪在地上,傻傻愣愣的看着陈洪的背影,不知所措,只好丧气的跪坐在地上,等待时态发展的结果。
陈洪走出偏房,门外还有几个东厂的档头在恭候着,陈洪问离门口最近的一名瘦高档头:“皇帝现在何处?”
瘦高档头,名叫李立三,虽然看起来很瘦,但却不失精悍。下巴留着一把山羊胡,双目斜长,鼻梁却有些塌陷。
李立三本是个普通军户,因为使的一手好刀法,被陈洪看中,提拔到东厂来。因此,李立三对陈洪感恩戴德,忠心耿耿。陈洪也非常信任他,所以,给了他一个特殊使命,就是监视皇帝的起居……
李立三听到陈洪的问话,不敢抬头,俯首恭敬的答道:“皇上退了朝,就去了北苑,现在应刚服了丹药,在打坐悟道。
陈洪点点头,向北苑走去。
此时的陆炳,却被阻碍在来皇宫的路上,他骑在马上,周围是一个热闹的商业区。在他面前,正一片混乱。
之前陆炳出了东城锦衣万户所,便急忙带着几个锦衣卫驱马向皇宫驰去。路过一个繁华的商业集市,他拉缰放慢速度。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突然出现混乱。一个妇人突然尖叫,然后大呼小叫的去拉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却被那个男子闪过,男子似乎要逃,女人上前再去扯,又没扯住。这时一个非常高大的壮汉从旁几步跨到中年男子旁边,一把抓住中年男子。
一个妇人坐在地上痛哭,一个非常高大的壮汉抓住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这一幕立刻在这个繁荣的街市上引起了关注,周围很快涌上一群人,熙熙融融的围着看热闹。
初看到这一幕,陆炳先是一怔,微微皱眉,转神间却又冷静下来,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骑在高头大马上,好整无暇的看起戏来。
那个中年男子眼贼溜溜的乱转,贼眉鼠眼,脸上仿佛写着个贼字。壮汉身材甚高,恐怕十尺有余,仿佛比陆炳骑在马上还要高。面孔方正,身材魁梧。只是眼睛中却没有狠厉霸气之色,反而好像有些怯懦。虽然那个中年男子被他仿佛掂小鸡一般掂着,可强硬的一方却恰恰是那个中年男子。
“你松开!”中年男子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是那个壮汉的手臂甚是有力,不管中年男子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那中年男子便想伸手去打壮汉。壮汉好像被吓到了,不放手,却也不敢把中年男子放得离自己太近,只好侧着身子将手臂直直的伸着,上半身子尽量往后倾。仿佛一个捏着大老鼠又怕被大老鼠抓咬的小孩子。
中年男子看够不到,只好使劲的掐拧壮汉的手臂,可是壮汉粗壮的手臂仿佛花岗岩一样结实紧绷,弄得中年男子无处下手,没法着力。只好无奈的放弃挣扎,对壮汉说:“有话好好说行吧,你把老子这样抓着算怎么回事?!”
壮汉憨声说:“你,你跑了怎么办?”
中年男子无奈的说:“你放心,我不跑,我又没干什么,为什么跑?你又凭什么抓着我啊!”
壮汉用空着的手挠挠头说:“你,你偷东西。。”
中年男子打断他的话气势逼人的说:“你凭什么说我偷东西了!你看见了!”
壮汉有些迟疑的说:“我。。我没。。”
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说:“看看,看看!你也没看到,凭什么说老子偷东西?快把老子放下来!不然老子报官抓你啊!
壮汉更迟疑了,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中年男子突然喘不过气来一样,翻着白眼,呼次呼次,断断续续的说:“你……你抓着我的领子……我喘不过气来了!你……你要害死我了!你……你要坐牢了!杀头了!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壮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年男子一落地,立刻好像没事了一样,趁壮汉愣神之际,快速的躬身转腰想挤进围观的人群中溜走。
陆炳看到中年男子这个动作,一挑眉,心道:“好身法,好速度。”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睁大了眼睛。
那个壮汉被中年男子挤兑的不小心松开手后,那中年男子一落地,便俯身转腰,脚下轻盈灵活的一旋步,拧身便向围观的人群中挤去,想要逃走。
这几个动作,展现出了极好的柔韧性,灵活性和速度,明显是极上乘的身法,让陆炳不禁挑眉。可是接下来,那个似乎有些痴傻的壮汉,展示出的反应,却更让陆炳惊异,不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