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帅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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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被温暖的水包围着的感觉真好,真舒服,太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

躺在浴池中,闭眼,休息。

眼前浮想起刚才在崖边空中与风亦扬擦肩而过的那一幕,怎么会这么巧?不早也不晚,正好在那个时候,我跃上去的时候,他跳了下来?他从那么高的崖顶跳下来,是来寻我的吧?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去承认这件事。

不是看不懂他的眼神,他那深深凝视的眼神里的惊喜、欣赏,那种让我心跳加速的眼神,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愿、不想去看懂。

心里最不愿最不想的,是让他受伤吧!既然不能给与他什么,便连希望都不要给,就这样,做双普通朋友就好。

其实,我的心里,是想念景煜的吧,尤其是在那个梦之后,我很想再见他一面,知道他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心里便踏实了。

而自从我知道我的毒只能抑制在一年内不发作之后,我就想好了,等景灏的事情一结束,便去寻景煜,我想通过景煜找出谁是当日给我下毒的人,我要尽快找到解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年时间,忘情草给我的时间是一年,当日联拓给我的时间也是一年,我能在一年之内,找到解药么?那个人既然要下毒害我,又岂会轻易让我找出来?

在我性命不能确保无虞之前,对谁,我都不敢承诺什么,不敢奢求什么,就让一切都慢慢淡去吧,总有一天,当我离开时,那么,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尤其是,风亦扬。

即使心中想关心他,我也不愿表现出来,刚才在谷底,我真的很想看看他受伤的左臂,伤口好了没有,但是,没有动,没有问,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我不忍看到他受伤的样子,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风亦扬已经经历了太多了事情,不忍不愿他再次受到伤害。

伤?我有这个能量让人受伤么?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一直受伤的,是我自己而已!

心中不免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好笑。

从池中缓缓走去,擦干水珠,穿上丝韵为我缝制的新衣裳,往门外走去……

还在门廊处,便听到房内传来碧萝和丝韵两个丫头的笑声。

只听碧萝笑道:“丝韵妹妹这帕子绣得真是漂亮,这对鸳鸯都似活着,要从这帕子上下来呢!只是,不知道丝韵想将这帕子送与谁?”

丝韵微嗔道:“绣给自己用,不行吗?”

碧萝笑道:“给自己用怎么绣起鸳鸯来了?嗯,丝韵是不是想嫁人了?”

丝韵道:“呸,呸,呸,你就会笑我!你不是天天还想着你那个定婚的人么?林家少爷还是李家公子的那个?”

碧萝道:“我才不会想他呢!”

我清了清嗓子,推门进去,笑道:“呵,两丫头都长大了,想嫁人了,是吧?过段时间,我送你们回京,各自都寻回自己原来的恋人去吧,我替你们作主,一个个都嫁了!”

碧萝脸一红,道:“姐姐又开始取笑我们了,我不过是跟丝韵开个玩笑而已。”

我笑笑,道:“刚才你们好像在谈什么帕子吧?给我瞧瞧!”

丝韵一听,将帕子递了过来,道:“姐姐,都是这帕子给惹得,你们两个都笑我!送给你罢!要嫁人,要配对,你们俩嫁去,与我不相干!”

我一听,丝韵的言语里已有了丝丝的不快,她是否想起了以前在那个小霸王家作妾的日子?

我接过帕子,仔细看了起来,正如碧萝所说,丝韵的这方帕子绣得非常灵气逼真,一对戏水鸳鸯情意绵绵,栩栩如生,无论是色彩的搭配还是针脚的布置,都是绣品中的极品。原来这小丫头还有这手功夫,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丝韵,绣这帕子,你用了多长时间?”我问。

丝韵摇摇头,道:“花不了多长时间,我其实也是晚上无事,随便绣几针。”小丫头怕我责怪她偷懒,赶紧辩驳。

我笑了,道:“随便绣几针就能绣出这种水平,丝韵,你老实说,你这手绣花的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

丝韵愣住,用不知所措的眼神望着我,轻声道:“小姐,是我娘教的,我五岁开始跟娘学丝绣,学了十年。”

见丝韵如此紧张的模样,我才知道刚才的话吓到她了,赶紧笑道:“丝韵,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绣一幅这样的帕子需要多长时间?”

丝韵道:“绣这帕子两个晚上就行了。”

“京城里的小姐们,是不是都会绣这样的帕子?”

丝韵笑道:“姐姐怎么不知道吗?天下的女子,那个不会女红?谁的衣服不是自家的娘亲姐妹做的?”

“话虽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但是,不见得人人都绣得一手好绣品。与京城其它闺秀相比,丝韵的绣品,绣得怎么样呢?”

“还算可以吧。”丝韵笑道。

一旁的碧萝笑道:“姐姐有所不知,丝韵的母亲是京城技艺最好的绣娘,她的绣品,人人争着想要呢!”

我心中一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丫头果真有两把刷子!

“丝韵的绣艺与你娘的相比,哪个更好些?”

碧萝笑道:“我看丝韵的绣已经超过她娘的绣品了,我家三娘有过她娘的绣帕,我见过,绣功自是没得说,但是,说绣品中透着的那份灵秀,丝韵的要胜多一筹。”

我点头,将帕子还给丝韵,道:“丝韵,从今天开始,一切家务事,你就别做了,你安心绣花,我要你十日之内绣出一套屏风,梅兰竹菊,各一件,宽一尺,长三尺,能做到么?”

丝韵道:“姐姐,我还从来没有绣过屏风呢,况且,这屏风都是用木雕刻而成,哪有用丝帕绣成的?”

我笑道:“我要的就是与众不同,你知道吗?”

丝韵摇头道:“这绣花得有花模子,我的花模子里,没有屏风啊!”

我叹气,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死脑筋,没有花模子,不会画么?”

丝韵道:“可是,我不会画画啊!”

说完,突然机灵一动,笑道:“姐姐,碧萝姐姐会画,让她画几幅怎么样?”

碧萝一听丝韵提起她,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那几笔,是随意画着玩的,哪能登大雅之堂?”

我望向碧萝:“碧萝,你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孩,就给丝韵画个花模子吧!”

碧萝道:“那就试试吧!”

说完,碧萝到书案边,想了想,挥笔而书。

一盏茶功夫,梅竹兰菊,四卷画卷,浑然天成,又自成一体。

梅,虽寥寥几笔,却傲骨铮铮;

竹,清雅脱俗,亭亭玉立;

兰,幽幽空谷,暗香阵阵/

菊,虽在绢上,却似有淡淡菊花香气幽幽而来。

望着这捧菊,我的眼前突然想起了那阵淡淡的菊花香,风亦扬身上飘出的香气,让人心安的味道。

这个时空的男子身上都熏香,景煜的香是一种似冷梅又似幽兰的淡淡幽香,风亦扬身上的淡淡的菊花香,而离烻的香,是清清的荷花香,只是,这么多香味,为什么只有离烻身上的荷花香会激起我对前世的记忆?

难道说?——离烻便是我要找的人?!那个邪恶的太子殿下?

要真是他,我这寻人之事还是算了吧?野心太大的人,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我将四卷画轴递给碧萝,道:“碧萝,每卷画上题上一首诗吧,我念,你写!”

说完,念道:“梅,一树寒梅白玉条,回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我念完,碧萝已在画卷上一挥而就,我一看,碧萝一手正楷字,虽工整,却不免过于娟秀了些,与这诗中的韵味不是很合拍,正郁闷间,忽听屋外一声音响起:“好诗!”

抬头望向那声音,只见风亦扬一身白衣,迎风而立,自是潇洒飘逸。

我想起了现藏于我包裹里的那份与联拓的协议,正是风亦扬的手笔,他的字,比起碧萝的字,自然是高出了很多,便笑道:“花无缺,快来!帮我写几个字!”

风亦扬踱了进来,道:“刚才的诗,是你做的么?”

“诗?啊,你说刚才这首咏梅诗?”我指着画卷上的诗,问道。

风亦扬接过画卷,道:“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将梅的晶莹透骨的样子说得很生动。”

语毕,风亦扬提笔,在另一张绢纸上,挥毫泼墨,一挥而就。

望去,竟是一笔洋洋洒洒的行书,极尽张狂随意,傲慢天成,竟有着草狂张旭的风范。

我心一凛,只知他字好,却不知,他的字已经到了如此境界!

被他的字一激,我心中的那份清傲也生活起来,复念道:

“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兰,中禁仙池越凤凰,池边词客紫薇郎。既能作颂雄风起,何不时吹兰蕙香。”

“菊,菊裳茬苒紫罗衷,秋日融融小院东。零落万红炎是尽,独垂舞袖向西风。”

我念完,他也写完了,望着画卷上的狂草,诗、画、字,真是融如一体了,我满意的笑道:“如果将这做成屏风,一定很抢手!”说完,将画卷交与丝韵,道:“丝韵,找最好的丝绸,不,还是透明的雪纱吧,一个月内绣出来!”

丝韵接过画卷,仔细收了起来,我想了想,又吩咐道:“原稿要好好保留,不要损坏了!”

说不定等丝织屏风在收藏市场打开了局面,这原稿更值钱呢!

转身,正遇上风亦扬一脸的疑惑,他一定是在疑惑我这是要做什么!

对视了半天,他开口道:“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景煜的情况,他果然受伤了,不过现今应该好了,我已让人告诉他,你在陵城,预计,过不了几天,他便会来这里。景灏已经回到了京城太子府。我走了。”

语毕,转身离开。

我叫住他,“你去哪里?”

“西林。景安还在离烻手里。”

“我跟你去吧!”

“不用。”

“风亦扬!以我现在的武功再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了!”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道:“等我!”

说完,消失在暮色中。

等我?是期待吗?是承诺吗?

他走之前留下的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