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结束之后,唐浩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扭头对牛老头问道:“牛大叔,愿不愿意去大牢看看?”
“大牢?”
牛老头一惊,然后奇道:“去大牢干什么?”
唐浩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想看看两个杀人贩究竟是什么人?”
牛老头微微沉闷了一下。
“我去!”
孔柒余道,“我倒非常的好奇,说穿了,对于这一对鸳鸯,就近是什么样的人物!”
“我也去!”
沉默了一下牛老头最终还是答应了。
三人下了酒楼,然后直奔衙门,在走到衙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刚刚回来的知府,看到三人,这知府倒也显得非常的吃惊,奇道:“唐掌柜,你们怎么来了?”
唐浩则微微一笑,然后道:“知府大人今天的审讯我们也看了,大人表现的非常的出色!”
知府笑了笑,这才道:“这也全靠唐掌柜的指点才是,不过我现在就担心朝廷的反应!”
“这一点倒不用太担心了!”
唐浩摆摆手,笑道:“大人今天的表现,已经算是成功了很大一部分,朝廷那边自然没有问题!”
知府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然后奇道:“那么你们三位这次来又是为何?”
唐浩三人明显有目地而来。当然不是路过这里,毕竟这些非常的不顺路。
唐浩也不废话,直接道:“我打算看看那两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知府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奇道:“唐掌柜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看看!”
唐浩笑着说道,“说起来,他们两人也算是被我送进了牢房。我看看他们,倒也无可厚非,不知道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
知府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于是点头,让衙役带着他们去,而他自己则忙着给朝廷写折子,便也奉陪。
在衙役的带领之下,唐浩几人来到了大牢,在得到了允许之后。这才进入了牢房,和其他的衙门的牢房一样,这个牢房都建在了地下,唯一的采光白天来自屋顶地小小的窗子,晚上则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因此牢房的气味显得非常的不好闻。由于这两人都是死囚,所以被关押在了最里面。
通过了几道牢门之后,唐浩终于在最里面见到了这两人,女的姿色不错,虽说显得有些憔悴,不过也难掩天生丽质,江南出美女,自古也是如此,而在这个女子的身上,便体现了这种人杰地灵。具有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灵气。
至于关在她隔壁的男子,则显得有些瘦小,所谓弱不禁风也不过为过。所谓手无缚鸡之力大概就是指得是他这样地的人,唐浩实在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书生竟然能杀了那个金某,而且还能下得了手,而且还制定了那么周密的计划。
“人真的不可能貌相!”
唐浩心里不由的感慨道,微微摇摇头,这爱情的力量是巨大地,巨大的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举起屠刀,看样子这四书五经。子曰子云也敌不过这爱情。
“起来了。有人来看你们了!“衙役立即喝到。
两人闻言扭头看了过来,一脸的疑惑。他们并不认识唐浩等人。
“你们是什么人?”
到时这书生先问道。
唐浩微微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准确来说,我也算得上你们的仇人。”
书生疑惑道:“可是我不认识你们!”
“你的确不认识我们!”
唐浩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说实话,原本你们案子已经算一个了解了,这田二也被砍头了,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但是,由于一个偶然情况下,我在知府那里发现了案子的疑点,所以,这才导致你们地事情败露!”
“那件皮裘?”
书生问道。
唐浩点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件皮裘,或许,对于你们而言,我是你们最值得恨的人!”“我们并没有恨你们的想法!”
旁边地女子这时候说道。
唐浩微微扭头,只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有些奇怪道:“你不恨我?”
小妾点点头,略微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他死了之后,我们两人并不如原来所想的那样能在一起,反而更加的难见面,这家里也没有丝毫的宁日,为了争夺财产,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出了我之外,其他的几人都没有所出,即便是我放弃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这种情况下,我还不如死了好!”
说吧,扭头朝那个书生看去,道:“现在好了,我们死也能死在一起了,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唐浩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实在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原来这二人竟然早有了死心,不过在转眼一想,原本他们还可以私会,但是这金某一死,这家里人为了争夺财产,便斗得不可开交,对于已经有了生孕的她而言自然不会放过,由于一旦出生地是个男孩,那么他便是正宗地继承人,这金家的财产其余人可不能染指,这种情况下,其他人怎么可能让这孩子顺利地产下来,估计现在已经夭折了。
那个书生也道:“自从他死了之后,我们也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所谓生不如死,现在倒好,死也可以死在一起,这黄泉路上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唐浩微微摇摇头,这个情况到时他没有意料的,不过再一想,这也不失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想到这里,唐浩再次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没有未了的心愿,我想我可以帮你们。”
两人相互的看了看,然后这书生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道:“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娶她过门!”
女子则道:“我最大的一喊,就没有没有嫁个她,今生无缘,那也只有等来世了!”
说吧,两人双手穿过了牢房,牢牢的抓在了一起。
几人见此,多少有些潸然泪下,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具体来说到底是谁对还是谁错了,不是凶手的死了,是凶手也要死了,而说穿了,谁都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
唐浩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要不这样,我帮你们办个婚礼如何?”
正在伤感的这对情侣不由的一愣,齐齐的扭头过来。
孔柒余和牛老头也有些差异的看了过来。
唐浩则微微耸耸肩膀,道:“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放你们出去,所以,这牢房只能当你们的新房,而这客人,也只有我们几人而已!”
“你说让我们在这里成亲?”
书生不由的惊讶道唐浩谨慎的点点头,道:“你们两人是死罪,我也无能为力,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举行一个婚礼,让你们了却未了的心愿,这样即便你们一起上路,那也算得上情投意合了!”
书生一听,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喜色,扭头问道:“你看怎么样?”
女子点点头,算是答应,不过依然扭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唐浩微微叹口气,道:“律法之外不在乎人情,虽说你们杀人是死罪,不过最根本的原因也并不全怪你们,所谓情关难过,便也是如此,我也可怜你们一对有情人没有办法成眷属而已,别无他意!”
书生一听,转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一磕头道:“谢谢你的成全!”
他们原本就有寻死之心,所以即使唐浩是找出他们杀人证据的人,现在他们也没有恨意,而且唐浩愿意成全他们,所以对于唐浩,他们自然非常的感激。
唐浩点点头,道:“那你们就等我消息,我去找知府,这事情,我自然给你们办妥了!”
“那谢谢恩公!”
两人齐声道。
唐浩这时候也转身朝外面走去,孔柒余两人则跟了出来,等出了牢房之后,这孔柒余才问道:“你真的有把握能说服知府?”
“有!”
唐浩点点头,道:“只要把这事情和他的官位扯在一起,他自然会答应,现在的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官位而已,他一定会同意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完唐浩径直来到衙门口,说要见这知府!
正在忙着写折子的知府一听唐浩来找自己,不由的惊讶起来,连忙出了书房。
坦白的说,这知府现在已经有些害怕唐浩来了,每次他主动的拜访,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事情,第一次要借用自己的官印,让自己面临一个被处罚的危险,第二次则是找出案子中的疑点,让自己不得不亲自推翻自己当初下判下的案子,让自己面临这丢官的危险,而现在又来找自己,说不定又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这客套话还是需要的,于是知府笑着问道:“唐掌柜,不知道这次你来又是为何?”
知府虽然笑着,这话中可带着话啊,唐浩当然看得出来,不过也没有生气,而是道:“我猜想知府大人现在已经在给朝廷写奏折,所以我认为大人在给朝廷的奏折里面其实还可以加上一点,那就是这凶手二人杀人,罪当处死,不过本官以为,二人犯下如此大罪,归根结底,还是另有他因,若当初其女方家中允许,那么这定时一段良缘,无奈天意弄人,好好的姻缘被拆散,以至于二人犯下如此大错,杀人偿命,无可厚非,不过本官意外,法律之外不在乎人情,故成全二人,让二人在牢中喜结良缘!”
江狼这话一出,这知府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这眼睛瞪着溜圆,然后不相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让二人在牢中成亲?”
他当然听懂了唐浩这话的意思。
唐浩非常认真的点点头,道:“不错,刚才我去了一趟牢房,也明白了二人杀人其实另有他因,杀人偿命,国法不容,不过正是律法之外不在乎人情,知府大人不如成人之美,让二人在牢中喜结良缘,那么二人也可以免去之嫌!”
“这万万不可!”
出奇的。知府非常强硬回答道,丝毫没有留任何的情面。
“为何不可?”
唐浩不由的反问道。
“这二人通奸杀人,罪不可赎。已经遭人唾弃,要是本官让他们在牢中成亲,岂不是承认他们二人的关系,那么这传出去。本官的颜面何存?”
知府显得有些激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浩竟然提出了如此荒唐的要求,让二人在牢房里面成亲,这传出去,自己还不被人给骂死,估计这扬州城百姓地口水都可以把自己给淹死。
知府如此的强硬倒也出乎了唐浩的意料之外,愣了愣,看样子要知府为二人成亲。看样子还得让这个和他地官位结合起来,于是便道:“看样子知府大人并不打算给自己的官位更加稳当些咯!”
知府一愣,冷笑道:“唐掌柜。我估计这奏折写上去,我这官位立即就没有了。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明白,是你找出他们杀人的疑点,也就是你亲自把他们送上了这断头台的,怎么现在你反而要帮他们,我这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难道说知府大人以为我有其他人地目的?”
唐浩反问道,双手背在了背后,问道:“或许知府大人认为我打算接这个来整垮大人你了?那么我想问问。大人你被革职查办,对于我唐某而言有什么好处?我在这无亲无故,而且朝中也不熟悉。我接触的人也都是徐治徐大人等人,要是想给大人你穿小鞋,用得着费如此大的周章?”
知府一听,虽然有些不服气唐浩小瞧了自己,不过却也是实情,别人接触的徐治那是三品官,几位京城的皇子自然也就不用说了,说穿了,要是不是有求于自己,根本就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说他真的想把自己整跨,的确有些不太可能,现在地他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己也不挨着他什么事情,当然也不会成为他的拦路石头。
不过,给死囚举办婚礼,在知府看来,还是有些不妥当,于是依然便道:“唐掌柜,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地意思是说,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不仅仅是我,就算是你的声誉那也会受到很大地影响,唐掌柜你可是扬州的名人,要是传出去,对于你而言,那可也不好吧!”
唐浩现在那可是铁了心要促成二人的婚事,于是便道:“知府大人,其实我认为,这事情要是处理好了,对于大人你,或者我的声誉并不有太多的影响,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百姓自然有两个反应,第一,反对的人为这二人通奸已经是天理不容,杀人更是罪不可赎,为他们举行婚礼那无疑是助纣为虐,而且对于这世风也有影响。第二,那便是赞同的人,就如我说的,这二人杀人,那无非是想在一起,说穿了也是女方地家里势利,嫌贫爱副,所以才会导致悲剧地产生,要是女方家里不势利,说不定二人现在已经喜结良缘,虽说过得不富裕,不过却比虽说锦衣玉食,却以泪洗面好。现在二人即将被处死,大人成全二人,那也是由于深感二人一片深情而已!而且我认为,这种情况在扬州应该普遍的存在,所以定能激起其他人地共鸣,所说颇有争执,但是却不见得会招来骂声一片!”
唐浩说完,抬头朝知府看去,问道:“大人意下如何?”
知府想了想,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于是道:“唐掌柜,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妥,要是传到朝廷,那岂不是还是要引起一片争议?到时候那又怎么办是好?”
“有争议才好!”
唐浩则笑道:“大人原本不过是扬州的一知府,朝中又有几人认识,这样一来,满朝皆知,大人也算出了一个名了,同时,即便大人不这样做,大人错判了案子,已经给一些人落下了口实,对于极力想让他们的人坐上这扬州知府的位置的人而言,他们自然会竭力的反对,不过,大人也别忘记了,这最终的决定权是在一个人的手里,那就是当今的圣上,对于圣上而言,他需要的是什么地方官,知府大人可知道不?”
这个知府也不好说,于是干脆摇摇头,问道:“唐掌柜的意思是?”
唐浩竖起的手指头,道:“这官其实就是圣上的眼睛,看着这天下的芸芸众生,同时也是圣上的手,帮他管理这天下的芸芸众生,而对于圣上而言,他要的官员,出了刚正不阿之外,还必须要有人情味。大人虽说错判了案子,让田二冤死,不过这田二见财起意,被人利用,不对在先,而且大人甘愿受罚,而且也给了田二家里补偿,在圣上看来,第一,你勇气可嘉,自己推翻自己的案子,而且敢作敢当,虽说做错了,但是并没有隐瞒,而是非常主动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亡羊补牢,这可是朝廷即使那些一品大员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第二,圣上要的官,不是站在百姓头上的官,而是百姓身边的官,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平易近人,大人如此这样做,第一,杀人偿命,违犯国法,死罪,那是维护了国家律法的公正,第二,大人可怜他们一对有情人不能眷属,于是法外施恩,让二人成为眷属,那是体现了大人的人情味,会让圣上觉得你就是他需要的那种官员,说不定圣上不但不责备你,还会标榜你,即便最后顶不住那些大臣的压力处罚你,不过良玉圣上是不会让他埋没的,时机成熟,大人你就青云直上,定会受到重用的!”
唐浩的分析那看是相当的详细,而且听来完全是非常的合情合理,这人跟着他来的孔柒余和牛老头不由的暗暗咂舌,所谓苏秦说六国,这唐浩这张嘴,估计死人都得给说活了过来!
至于知府,这个时候多少也有些怦然心动,特别是唐浩对于康熙的分析,听起来非常的合理,而且也非常在理。仿佛此人就在康熙的身边,对于康熙那可是非常的了解一样。
不过这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这才道:“唐掌柜这话当真!”
知府这样问,表示他已经心动,唐浩则微微一笑,道:“大人还信不过我唐某吗?我这人可从来不说谎的!”
知府来回的度了几步,然后一咬牙,道“那好,我答应了!”
知府能答应,唐浩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道:“那好,知府大人答应了,我也得去安排一下,至少,对于那些百姓的说词,还得掌控一下才可以!”
闻言知府不由的奇道:“唐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唐浩则嘿嘿一笑,道:“既然百姓要议论,我们自然的想办法控制,让话朝对我们有利的一方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