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跟踪了?快跑?被跟踪了走快点儿不就行了,要不多四处转转,把人甩开了也好,为什么非要强调快跑?
我没有动,原地站着向四周观察了三分钟,终于确定一件事,给我写纸条那个人绝对智商有问题,这是被跟踪?这分明是被黑帮大哥盯上的派头啊,我数的过来的从各种方向,至少有六个人穿着同样的黑色西服,带着墨镜,还一手插在胸前兜子里,不是掏烟就是掏枪,快速的向我移动……
以我的智商……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是在掏烟,其实先前我也不太确定这些人是不是纸条上所说的人,可我还是拔起腿往车站里退去。
果不其然,我边跑边回头看他们,那些人甚至都不带掩饰的,加快速度向我冲来。
我知道唯一躲避的方法也只能是车站里面了,我可以找个安全出口绕回去,或者实在不行就找辆进站的火车混上去。
我不得不用多余的文字来感叹经济发展的迅速,火车站的构造简直让我欲哭无泪,我在里面飞奔了很久,仍然找不到传说中安全出口,倒是乱跑的时候,那些“跟踪”的人汇合在了一起,黑压压的一片,我没空去数,依旧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
“我的老爹啊,你这是要玩儿死我么!早知道在家里那会儿我就不打断你了,让你说说你年轻时候到底干了啥!”
抱怨归抱怨,我还得继续跑不是?没过多久,希望的曙光终于出现了,在一条没有岔道的地方,我终于看到了一个门,上面挂着个醒目的绿色牌子,我发誓我看到安全出口四个字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兴奋过,虽然跑了很久已经很累了,我还是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正如你所知道的,安全出口的门从来都是紧闭着的,我不禁又想吐槽些什么,此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冲过去利用惯性,一脚踹开门,然后逃之夭夭。虽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可能没有踹开门,被弹回来脚抽筋,失去了与坏人肉搏的能力,可总之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你不用在意我非要用物理的术语来阐述这个无情的事实,你需要在意的是我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
可是现实和我的想法总是有出入,在我的脚刚要踏到门上的时候,一个大汉吼了一句“站住,有种你给我破门!”
这嗓子真有当年当阳桥头张飞吓退百万曹军的势头,遗憾的是,我可能就是那个被吓死的夏侯杰,一嗓子将我惊醒,我想起了他们先前插在兜里掏枪的手,不禁后怕,慌忙停了下来。
我颤颤巍巍的扭回身子,那些人也停了下来。
“妈的,臭小子,挺能跑啊,怎么不跑了!”领头的大汉骂了句,又把手摸回了兜里,身后的小弟也如法炮制。
“别!大哥,有话好好说,别掏枪!”我哭丧着脸,生硬的回了句。我并不是你们想的什么英雄,我只是个普通人。
大汉笑了笑,“哈哈,枪?你以为枪是玩具么?”,接下来我真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他们竟然真的都从兜里掏出了烟!甚至他们在掏出烟后又在身上摸了摸,对着我冷冷的说“哥们儿,来个火!”
我用这种搞笑的风格来描述这段其实很惊险的追杀,是想告诉你们一个道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如果你用一颗乐观的心来看事情,那么你就可能在危机中看到一丝曙光,即使没有曙光,你也可以存活的更久。
这是我落地贵阳的第一天,先前还是隐晦的巧合事件,此时已经变成明面的追击,一切才刚刚开始,前面肯定更加凶险,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处境中,父亲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但我知道,如果我不乐观,恐怕自己就会把自己压垮。
就像现在,我看了曙光,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冲着他们头上方扔去,在他们抬头盯着打火机的时候,我扭头一脚揣在了安全门上。
奇怪的是,我的脚并没有传来踹在门上应有的那种实在感,原因是在脚挨到门的瞬间,门自己开了,从里面探出个头,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个人我是认识的,就是火车上的眼镜男!
“还等什么,快跑啊!”
我疑惑着用大脑又解析了一遍他发出的声音,才知道这个眼镜男是真的开门让我跑,看来这种扮相的人也有好人啊!
“这是我的名片,你以后会用的着的。”眼镜男在我跨过门的瞬间,塞给了我一张名片。
对不起,我又让你们失望了,我一步也没有停,也没有劝眼镜男一起跑,只是用手捏着那张硬的出奇的名片,边跑边喊“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你就别管了,你先管好自己吧!”眼镜男大吼一声,然后我就听到噗通一声,安全门重重的关上了。
他敢这么关上门,一定有他自己的信心,说不定是个武林高手,在火车上,他的力量我是见识过的,虽然我不知道那儿黑色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的力量明显比那个胖子强了不知一筹,眼镜男是个聋子,这么好个人,真是有点儿可惜,我边跑着边想,突然觉得有什么好想不对劲。
对啊,他在火车上和我表明他是个聋子,可是刚才,我头都没回问他你怎么办,他居然告诉我管好自己,所以,所以他就根本就不是个聋子!他在骗我!
我心中一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停了下来,突然有种想要回去看看的冲动,我拿出那张名片,上面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写工作,只是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是用笔现写的,卡比一般的卡生硬的多,我用力的掰了几下,那张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名片居然弯都没有弯。
于是,这件本来是明着的追击事件,又有了向巧合发展的趋势,可能那些人不是追我,而是追别人,认错人了呢?我只是身材像那个人,或者他们追杀的人,根本就是那个和我一个车厢的诡异的眼镜男?
这么想想,我回去是不是就是多此一举!或者那个眼镜男给我名片都是想要把祸水引在我身上?我心中犹豫了,片刻后有了打算,我收起了名片,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火车站,潇洒的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