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
“找人!”红木门被人重重的推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人,胖子还拉着一条狗,但不知为何,那狗呲牙咧嘴的死活不肯进来,胖子不断摸着狗的头来安慰它,狗还是进来了,可是眼里的忌惮并没有消失,胖子和瘦子互相看着,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感觉,可是他们又太过自信,依旧留在了这里。
“这里没人,不住店就离开。”二人也像我一样,并没有看到柜台后的人,只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有没有人你说了不算。”瘦子回到,手撩起衣角放在了腰间。
“这么说,你说了算咯?”
瘦子的嘴咧开一个奇异的弧度,也不知道柜台后的人看到没有,只听门轴转动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二人回头,门突然加快了速度砰的关上了,屋里立刻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柜台后似乎出现了人影,瘦子反应奇快,从腰间抽出了手枪……
这一觉睡的好沉,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醒来,身子依旧疲惫,可比疲惫更要命的是饥饿,肚子咕咕作响,我擦掉了嘴角的口水,还依稀记得梦里在餐馆点了吃豪大餐,正当我扯下鸡腿要大快朵颐的时候醒来了。
“妈的。”我一阵懊恼,怎么这种梦不再真实点儿呢!突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与这旅馆格格不入的味道,难道老板还会做饭?不管这个老板有什么蹊跷,能蹭顿饭还是不错的,我急忙穿上了衣服下楼。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在旅店待久了适应了的原因还是别的,刚进来时候那种腐烂的味道一丝都没有了,店主在一楼的大厅里正对门的地方添了一张桌子,大厅显的不是那么空荡了,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盘子,讲究的摆放着几盘肉,我站在楼梯口看着下面,店主依旧没有现身,我心里骂了他一万次,饭这么摆着不是坑人吗!
香气弥漫,我强忍着,牙齿都快咬碎了,我就不相信你摆着饭不吃?我就不信看不到你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出了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样的话,完全是胡扯,还没过五分钟,我就冲了下去,抓着肉塞进了嘴里,香润丝滑,入口即化,这味道,比之饭店也没有丝毫逊色,这肉质简直从未感受过,猪肉牛肉羊肉?我反复咀嚼,依旧一头雾水。
“好吃吧?”我正在品味,旅店老板从后堂出来了,身上裹着白色的厨服,围巾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右手拿着一把尖刀,虽然有些怪异但是我没觉得他是要害我。
“好吃。”我边吃边回到,呆呆的看着他,怪不得柜台要做的那么高,并不是为了故弄玄虚,而是只有那么高才适合他,老板身高少说有两米,这绝对不常见,甚至从小到现在,我只见过两个人有这种身高,梦里,就是共泽带我进去的隧道里面叫我无大人的那两个人,可那还是梦中,如今我也渐渐适应了梦里的事物梦里的人出现在现实中了,甚至认为这完全理所应当,可是当他们真的出现的时候,你又会感到困惑。
要说共泽和阿俍等人,还可能是和我的父亲扯上关系,可是隧道里面叫我无大人的那两个人,我冥思苦想都找不到任何可能和我有的交集,我一度以为我只是长得和那个所谓的无大人太像而被认错了,当我看到这个两米多高的店主才觉得自己错了,或许在某个地方有某些人,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标准来指定一些人称之为“大人”吧。
“别客气,坐”老板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我坐下,并没有计较我偷吃了他的食物,这让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他把尖刀放在了右手边,靠着桌子坐下,我也顺着手坐在了桌子的一角,正对着门的地方,我心中疑惑,按道理说这里因该是主人的位置吧?不过可能他不在乎这些。
老板的手很宽大,可是却有与这手不相符的细腻,用尖刀在块儿肉上一划,薄薄的一片就被他刮了下来,我本以为他会自己吃下,没成想到竟然是给我弄的,他小心翼翼的把肉放在了我的盘子里,示意我尝尝,还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瞬间感觉脸上发烫,被一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大叔这么看着着实难堪,我慌忙夹起肉放在了嘴里。吃肉全看佐料,平时做饭,肉的味道往往取决于你用了什么配料,给肉加了什么滋味,酸甜苦辣,任你烹调。可是老板的肉却和别人不同,从外表就很容易看出来,浅浅的肉色,完全就是把肉干煮了,本以为嚼着无味的肉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淡淡的甜,其中还有丝丝酸味,恰到好处。
“好吃!这是什么肉啊?”我不由叹到,老板满意的笑笑,没有回答我。
“要不要尝尝这些肝子啊,很好吃的。”老板对我说道,指着另一个盘子,里面整齐垒着几块深红色的肝脏,还没等我说要,他就用刀尖扎起一块放在了盘子里面。我尴尬的笑笑,也不犹豫,吃了下去。
这些肝脏也是干煮的,却不像那些肉一样明显的感觉香甜,吃着毫无感觉,我正在想如何回答他,老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里,又取了一块给我。
“万物皆有灵,食其肉,知其心,物质不灭,精神也不灭,囫囵吞枣,你怎么能知道其中的滋味呢?”
我突然对他刮目相看,穷乡僻壤,深山老林,竟有如此见地,身高却心细,这种世外高人,难道他就是苟三?我依了老板的心意,再一次品尝,果然与之前不同了,可我并没有尝到什么味道,越是咀嚼,越是有一种忧伤的感觉产生,再过不久,忧伤变成了惊惧,似乎有人要索我的命,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我敢肯定这不是我自己的情感,是从肉里生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肉!”我扔掉了筷子。
“这是什么肉重要吗?”老板切了块儿吃下去“凡是你吃的,不管是什么,都有自己的情感,只不过你没有注意罢了。你仔细想想,每天你都重复着做一些事情,工作也好,学习也罢,每天的心情一样吗?”
他说的很对,每天确实不一样,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是因为我吃了一些东西,受到了食物所含情感的影响?简直荒谬!花鸟鱼虫虽然吞噬日月精华,却没有思考能力,就谈不上喜怒哀乐了,即使高级一些的动物,所能产生的情感真的大到了可以融入自己的躯体,被人感知的程度?除非是人还不一定,这些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告诉他,我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万物都有情感,所以我感受到的恐惧悲伤也是这些肉里面的咯?”
老板点点头。
“那这些到底是什么肉呢?它为什么会恐惧悲伤呢?”我又问道。
“呵呵,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去睡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懊恼的问道。
“既然你从心里不认同我的看法,又何必再问下去呢?”老板说完再没理我,吃了几块儿肉收拾起了桌子,我脸上火辣辣的烫,他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难道他能看穿我的心?老板已经下了逐客令,我只好回到房里,夜已深,虽然已经睡了一下午,可是不久之后我还是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