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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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不得不说说我这个父亲,他真的是一个癫狂的人,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像是一个不良大叔,他总对事情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见解。

记得初中时候,那是一节物理课,老师为了讲杠杆原理给我们说了一句名言,假如给我一根杠杆我能撬动地球,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那天回到家里,我很卖弄的和父亲说了这句话,他哈哈大笑,身子一动倒立在了墙上,我都怀疑他哪里来的这种精力,他和我说“小子,你撬动地球还需要杠杆,你爹我现在就举着地球。”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尽然无言以对。

我和父亲都喜欢下象棋,可是仿佛我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下象棋还是他老人家教给我的,还好我不是特别愚钝,没过多久我就可以横行乡里了。我人叫我小滑头,也有人叫我硬颈小子,硬颈的意思就是固执,因为我下棋总是只有输赢没有平局,即使只剩一兵一卒也要分个高低。

这里的乡里当然不包括我那个老爹,可是他一直很鄙视我这种做法,的确,象棋有些情况是根本不可能赢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平局啊,好吧,你可以说我有病,父亲是这么和我说的“象棋这种本身已经被制定了规则,划定了条框的游戏,你身在其中,当然要遵守规则,规则中有平局这种情况,本来一看就不可能赢,你又何必苦苦挣扎呢?”

过了几年之后,我的棋力又有了涨幅,也接受了父亲的说法,确实是那样的,与其苦苦挣扎还不如再来一盘。可是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我和父亲的想法居然发生了对调,倒是他像我当年那样,即使不可能赢的局也要一直坚持着下,我很疑惑问他为什么,他这样和我说“规则确实有平局,可是如果我战胜了和我下棋的人,那规则也就不攻自破了吧,我又怎么不可能赢呢?”,他真是个狡猾的说客,之后那局他一边下棋一边和我絮絮叨叨,我没法忍受,最后只好投降,他竟然像个孩子似的笑了“你看,我就说嘛。”

最后一次与他下棋还是不久前,仿佛他真的老了一样,棋力大不如前,被我杀得毫无反手之力,这绝对不是由于我又进步了,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下棋了。

“老头,服老了吧,也太痴呆了,这是什么水平啊。”

“呵呵,下赢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在棋盘上。”他这样回到。

我若有所思,好像他是在和我说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可能老爹遇到了什么难题?他是一名挖掘工,他是这么和我说的,可我从来也没有去工地看过他,我之后是想去看看的,然后就被他指派来到了贵阳。

“如果不赢,你还下棋干什么。”

我深刻的记着老爹当时的表情,诧异的看着我,抬手掀翻了棋桌回书房去了,他从不发火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而与现在相关的一个故事,也是我在初中时候他给我讲的,我记忆深刻的很,我们那时候是不准早恋的,可是父亲这个家伙仿佛像是着了魔似的非要给我讲这个故事,我当时可是个很懵懂很羞涩很纯洁的少年啊!

在湘西一苗族村寨,有两个孩子两小无猜,让我怎么说我这个老爹,你是在鼓励我早恋吗?

男孩儿叫益波,女孩儿叫榜央,两人青梅竹马,而且两家又是世交,从小两人一起玩耍嬉戏,早就生了爱意,等到十八岁那年,男孩儿终于恳求父亲去女孩儿家提亲,这是可以料到的,他父亲当然同意啊,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不料族长的儿子宝熊知道后,也同时提了亲,并且给了个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礼金。

本来榜央的父亲正常的拒绝益波就好了,可偏偏他十分的贪婪,想要同时得到两家的礼金。于是就同时答应了两家的提亲,一个女孩儿怎么可以嫁给两个人?他想了个非常狠毒的办法。宝熊家的婚事安排比益波家里早了一天,可仅仅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益波得知榜央的父亲同意了婚事十分高兴,去找榜央,并且告诉了她,榜央也很开心,因为她根本是被蒙在鼓里的。到了宝熊结婚那天,榜央被送入了洞房,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要嫁的是益波,自己和心上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哪知晚上出现的是宝熊,榜央极力反抗,可是又能怎样。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益波家里,益波的父亲本来就心脏不好,他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气的一命呜呼。益波愤慨的去找榜央的父亲理论,可是面都没见到,想要见榜央一面更是不可能,几次被宝熊的家丁毒打出门。

他以为是榜央欺骗了他,万念俱灰的益波埋葬了父亲后想要投江自尽,行至半路正值深夜,益波听到林中一阵铃响,他很好奇,蹑手蹑脚的潜过去,只见小道上,有一个人左手持着灯笼右手拿着铃铛,边走边摇,脚踩一双草鞋,身着一件青布长衫头戴一顶青布帽,腰间系一黑色腰带,身后跟了七八具尸体。

赶尸匠!益波当然知道,这一神秘的行业在湘西还是偶有耳闻的。

说起赶尸的起源,民间有书载道: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在黄河边与敌人对阵厮杀,最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部队要撤退的时候,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了,可是蚩尤不忍心丢下死去的弟兄,于是命令阿普军师想办法带着他们。

于是阿普军师想了个办法,乔装做蚩尤的模样,站在军士尸首的中间默念咒语祈祷神灵,然后大喝道“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还乡。尔魄尔魂勿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居然真的全都起身,跟在了阿普军师身后规矩的返乡。

由于他们长期与死人打交道,自然让人心生恐惧,益波也害怕,可是他本来就打算去死了,再神秘也就那样了,他壮着胆子上去和赶尸匠打招呼。

赶尸匠十分惊奇,因为要做赶尸匠,也是需要条件的,就是要年满十六,一米七以上,相貌丑胆子大,益波除了相貌丑不符合其它的基本全都合适。

做赶尸匠的人本来就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性格阴沉,父亲枉死,益波也在向这个方向发展,赶尸匠听了益波的故事,认为他是自己的不二传人,于是好说歹说收了益波做徒弟。

不知不觉过了十多个年头,益波接了师傅的衣钵,成了一个合格的赶尸匠,甚至他比之师傅强了许多,师傅百年之后,他游历四方,赶尸穿州过省,似乎早已忘记了榜央。

这年又回到了家乡,接了一单活,有一家人的父亲死了,需要运到远方,可是万万没想到,死的人正是宝熊的父亲,在去接尸体的时候,益波一眼就认出了榜央,榜央也一样,这些年来,两人好像除了年纪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终于一个机会,两人独处,益波榜央都怪罪对方欺骗了自己,可是一番争吵之后,他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抱头痛哭,最终二人私奔,益波想了很好的一个办法来使榜央不被发现,就是开死尸客栈。

死尸客栈顾名思义,就是招待死尸和赶尸匠的客栈,这种地方一般人也当人不会搜查,即使这样,他两人还是编排了一段暗语,一来防范生人,二来使对方铭记过去,珍惜来之不易的现在。

这段对话就是这样的。

“匠人,为何不进?”

“我,没钱。”

“匠人,要钱何用?”

“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