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先婚后爱:宠妻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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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大结局(13)

王妈看着靳远,脸上有些尴尬。

靳远倒没在意她怎么想,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看着灯光下的大儿子,虽然有点瘦,却依旧丰神俊朗。那种风华似出生就带来的,天生便受人仰视,任谁都掩盖不了。

只是此时那个小女娃娃扯着他的衣袖,嘴里:“拔拔,拔拔”地喊着,好像不愿意被忽视。而他脸上难得的耐心,温和,手轻轻在抚着女娃娃的头安抚。

那样的靳名珩,是他从未见过的。不过当目光落在他没有焦距的眸子时,心终于恻然。

“先生,喝茶吧。”因为是靳名珩的父亲,王妈格外战战兢兢。

说来讽刺,他们才是靳家的主人,父亲到了儿子家里,反倒是佣人的态度,让他们看起来比较像一家人。

靳远终于收回落在靳名珩身上的目光,坐下来,半晌,才迟疑地开口:“我醒过来才知道,你的眼睛出了问题。”一字一句像在斟酌,那口吻仿佛因为难过所以难以启齿。

靳名珩闻言,唇角扯现淡淡的,极讽刺的纹路。醒过来不用复健,知道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而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吗?他在想靳远是不是在医院装的太久,所以智力退化。

不然他怎么会期望这样的话说出来自己会信?

靳远知道儿子心明如镜,也深知瞒不过他,所以选择忽略他唇角的笑,跳过这个话题,说:“别担心,眼睛一定会治好的,公司有我看着。”像是安慰。

他这个模样令靳名珩皱起眉。说真的,还不如以前对他那冷冷淡淡或疾言厉色。

因为假!

他三十岁了,已经不再需要父爱。更何况如今种种,他早已不认为靳远对他存在“爱。”

客厅里一时有些沉寂,夏初扯着靳名珩的袖子半天,见他没有理自己。小身子便从沙发上溜下来,好奇地朝着靳远走过去。

“夏初,不要乱走,小心摔倒。”靳名珩叮嘱,目光因为没有焦距,所以不曾落在她身上。

夏初却像没听到父亲的叮嘱,已经走到靳远面前,好奇地瞅着他,喊:“爷爷——”没人教过她,这一声却叫得分外清脆。

靳名珩显然意外,心头一震。

靳远原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孩子身上,被这样一喊,不由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头说不触动是假的。慢慢伸出手,摸着她的小脸,说:“乖。”

夏初嫩嫩的小脸感觉有点痒痒的,便咯咯笑起来。

她一笑,靳远的心也跟着软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想自己是真老了,不由将她抱到自己腿上,问:“多大了?”

夏初当然不知道,所以歪着头看着他,像在想,又像在研究什么,模样天真无邪。

靳远忍不住笑了下,伸手勾了下她的鼻尖。

靳名珩眉却越皱越紧,而且脸色极差,喊:“王妈。”心头有些莫名浮躁,所以喊声里压着火气,让人一听便以分辨出来。

王妈本来已经退出去忙碌了,这时听到他的喊声,马上走过来,喊了声:“靳少。”等待吩咐。

“我们一会儿出门,抱她给少奶奶送过去换衣服。”他说。这么说,不过是在下人面前维持面子。

王妈闻言才注意到夏初在靳远那儿,便上前喊了声:“先生。”意思是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靳远却没动,很显然不满靳名珩阻止夏初跟自己亲近。王妈的双手张着,已经做出准备接孩子的准备,如今见他没有这意思,不由尴尬。还好夏初这回比较有眼色,因为听到妈妈两个字,所以从靳远的身上爬起来,主动扑到王妈的怀里。

王妈接过她来后,后背已经起了一身冷汗。感觉这靳家父子在的地方,简直像战场的,充满杀戮气息。

靳远看着王妈抱着孩子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才将目光落在靳名珩身上,问:“你不与我亲近,难道我连看自己孙女的权力也没有?”

靳名璞现在即便不被判死刑,怕是也会终身监禁,哪怕他动用所有关系能出来,怕是也要等到二十年或四十年后,那时他还活不活着都成问题,所以他不能期望靳名璞会给他生孙子。

说起来靳远的亲情缘薄,少时父亲早逝,与母亲疏离。如今大儿子与他可谓水火不容,小儿子又进了监狱,想想真是讽刺。

靳名珩闻言,那无波的眸子恍然窜起一股火焰。

“孙女?你觉得你有资格提这个词?”靳名珩问,眼睛虽看不见,可是口吻与模样都有些咄咄逼人。

“靳名珩,你就是再不把我当父亲,我都是你父亲。”靳远厉喝,显然也是动了怒。

父子两仿佛总是这样,多年前起,相处从来没有平和过。这不维持不了几分,他又故态萌发。当然,在他眼里自己的反应完全就是被儿子逼的。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出了车祸后一直在静养,这会儿在公司处理了一天的公务,早就有些力不从心。因为靳名珩的态度又怒急攻心,这会儿捂着胸口又剧烈咳嗽起来。

相比起他的激动,靳名珩反而不同于刚刚的尖利,反而笑起来,说:“生那么大气干嘛,说的对,我是你儿子,这点我可没否认过。”仿佛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别人气得半死,他反而没了火气,笑得愈加云淡风清。

不过他后面又补了一句:“不过那孩子真的不是您孙女,跟靳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和宋凝久领养的孩子。”

“什么?”靳远显然有些意外。

靳名珩挑眉:“您不知道吗?小久儿在阳信县准备生产的时候,刘青的兄弟为了替他报仇,开车撞了小久儿的车。孩子当时生下来就死了,这个孩子是我怕小久儿伤心,让甘泉在外面领养来的孩子。”

从前这些都是藏在心里的伤,也是怕宋凝久知道,所以他顾及着,想当成永久的秘密。可是当看到自己的父亲还能这样无耻的理直气壮,为了与自己的女儿亲近向他声讨时,他突然愤怒了。

这世间如果伤人,并非只有谩骂和疾言厉色,他只是这样轻描淡写般地描述事实,便也可以伤人。如愿看到靳远的脸,因为自己的话一寸寸变白,那模样好似有人刮着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