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瞬最近进了方正科技,听说还是个部门经理。”卓越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靳名珩看着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
“你不是一直对她穷追不舍吗?怎么最近没有什么动作?”靳名珩试探地问。
卓越笑了,也不隐瞒,他提到宋一瞬本来就是把他往这边面引。他说:“这女人本事着呢,出狱后没了你的庇护,又找了新的靠山。”
“哦?什么样的靠山能让你卓少忌讳?”靳名珩装出十分好奇的模样。
据他所知,卓越对当年背叛他父亲的那些旧部,各各都没有手下留情过。宋一瞬与他有什么瓜葛他虽不知,也料定必定与他的父亲有关。
“青爷。”卓越也不绕圈子,直接告诉他,现在两人有了共同的目标。
“哦?”靳名珩脸上故作惊诧,眼眸中似乎颇含兴味,显然有所保留。
“青爷为了她,可是请我喝了好几次茶呢。据他说是受人之托,就不知道依他如今这样的地位,谁还能请得动他。”卓越说到最后一句,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对面的靳名珩一眼。
“我也好奇。”靳名珩也笑,与他打着太极。
可是出了卓越的地方,他脸上的表情却愈发阴沉,甚至冷峻。想到刚刚卓越提到宋一瞬去了方正科技,或许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那个公司表面是个独立的公司,实际上却是乐视环球控股的。
打电话给助理,很快就调出他要的资料,证实卓越所说的话没有错。看着助理传过来的资料,他愈发不懂。
别告诉他宋一瞬是靠自己的能力进去的,她一个刚刚国外毕业的大学生,根本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这种资历,根本不可以应聘到这个职位。
那么,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回家之前,他使司机先开车去了一趟基地。令人不安的是甘泉仍没有任何消息。
“派人去找。”虽然他不以为甘泉会出事,可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应该做些什么。
“是。”甘泉的副手应着。
下山,回到别墅时已是下午。顾不得休息,身上的电话便又响起来,掏出电话来看了眼是靳远,便将夏初交给王妈,自己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听说你和那个宋凝久签了什么协议?”靳远直截了当地问。
“嗯。”靳名珩当时起草那份协议,用得就是乐视环球的律师,也没有想要瞒他。只不过前几天靳远去了国外,想必是刚刚回来便听说了。
“你要跟她结婚了?”靳远又问,仿佛绷着火气似的。
“不是要,是已经登记了。”靳名珩说,很平淡的口温,好像说着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而不是在说,应该征询父亲意见的婚姻大事。
那头很长时间都没有传来靳远的声音,只听到粗重急促的喘息,仿佛是愤怒的声音,又像是被气得不适。半晌,才听到他咬牙的声音传来:“好,好,靳名珩,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爸,我和她的事你默认过的。”他说。
一句话,就堵住了靳远接下来的质问。
本来当初默认也是无奈之举,本想着她闹了逃婚事件,令儿子颜面扫地,应该可以令他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但不会给他助益,还会拖他的后腿。没想到事到今日,他居然仍然这样义无反顾。
或许意识到已经不可挽回,靳远闭目,半晌才压住情绪,说:“也好,晚上李莹过来商量和名璞的婚事,你也带她过来吧。”
靳名珩本欲拒绝,可是想到这是父亲的妥协,便应了。挂了电话上楼,推开舞室的门,她果然又在练舞,跳得极为认真。
宋凝久很久之后才发现靳名珩的,他就站在门边,状似看了很久。
“有事吗?”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
“我爸说晚上让我带你过去吃饭。”靳名珩回答。
宋凝久听了转头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不过想到上次靳远让她去吃饭,然后约了李家的人。明知道自己要过去受排挤,还是要去的感觉,实在有点糟糕。
“你和我都是领了证的,你怕什么。”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靳名珩激她。
“谁怕了。”宋凝久不甘示弱地嚷,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时,脸又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不过转念想想,他说得也对,自己现在已经是明正言顺的了,就算靳远不同意,也已经是事实,难道还勒令他们离婚不成?
正想着,便突然发现靳名珩朝自己走过来。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他也不可怕,看着他高大的身子笼罩自己,她还是自不觉地后退。
靳名珩也不说话,一直将她逼入死角。手撑在她腰抵住的把杆上,问:“没怕,没怕你这么大声音干嘛?”
宋凝久脸色有些微红,仍硬着脖子说:“怕你听不见呗。”
抬眼,见他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令她的脸莫名烧起来。
急忙推开他,几乎落荒而逃,但还是让他窥见了她红透了耳朵。
晚上夏初睡得早,自然不可能带她过去,虽然她应该见见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的。可是想到他可能不会接受她,宋凝久也没有坚持带她过去。
靳名珩则无所谓。
那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损伤严重,已经被返回原厂去了。他的一只手臂还行动不便,便由司机开车,两人坐着白色的法拉利,一路朝着靳宅进发。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车子开进靳家老宅。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时,那位李家小姐正与唐媛在客厅里聊得起劲,看到两人进来停止了话题。
“名珩,宋小姐。”唐媛站起身来,招呼。
其实宋凝久回到昕丰市的事她是知道的,包括前几天医院发生的枪战,即便外面瞒得好,她也知道,所以她对于两个人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有些好奇。
“靳少,宋小姐。”在她身边随后站起来了李小姐,也有礼貌地叫着,目光却长久地落在靳名珩身上,那目光多少带了些怨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