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先婚后爱:宠妻至上
4255000000315

第315章 躁动(1)

宋凝久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仿佛有些不真实的脆弱,她手抵着他胸的动作不自觉地停止,慢慢抱住他的腰。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从第一次见面,他对唐媛的刻薄,以后对父亲的尖锐,那是一副完全不同对待别人的防备状态,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

必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吧。尤其是他对自己的父亲,说:得了我妈死得早,你打小就只顾着教育你的另一个宝贝儿子,你应该知道没人教我的啊。瞧,我都这么大了,你现在才来教育不嫌太迟吗?可见他从小就是缺乏亲情的,那样的滋味她最能懂。

“名珩,你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问。

如果父亲是这样,最起码母亲是疼他的吧,她只是想勾起他的回忆,他心底的柔软,提醒他,即便母亲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至少母亲的爱,靳名珩没有回答她,只是更用力抱着她而已。不是不想说,而是那段记忆太痛苦……

翌日,回到昕丰市,两人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轨迹。她在家安心养胎,顺便挑挑婚纱什么的,而他因为刚刚回来,着手公司的事有些忙碌。

这天下午五点,靳名珩早早完成工作,决定早点回家陪宋凝久吃饭。乘了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却见甘泉无声无息地出现,是在刻意等他。

“靳少,楚辞要见你。”

甘泉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传过来。

靳名珩闻言动作微顿,转头看着他。

甘泉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身深色的装束,依旧是那种冷肃的气息,仿佛与这个冬天的季节相融。

靳名珩并没回答他,而是打开车门坐进去。驾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出了停车场,穿越一路霓虹的夜色,朝着家里的方向驶去。

过了某个路口,他车子突然转回去。戴上耳机,拔了家里的号码。

“喂?”那头传来宋凝久的声音,他几乎可以想像到她的小身子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的模样,薄唇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弧度。

“名珩?”那头没有听到回应,声音里充满疑惑。

靳名珩回神,开口:“小久儿,我今晚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前些日子因为找她,靳名珩的工作都没顾上,他这几天一直在加班,要么就是应酬,所以宋凝久也是习惯了的,所以他这么说也没有很意外。

宋凝久点头,然后才反应过他好像看不见,她叮嘱:“那你加班的话记得吃饭,如果应酬就少喝一点,对身体不好。”她似乎也渐渐适应小妻子的角色,开始絮絮叨叨的叮嘱。

而此时的靳名珩似乎也很享受她这样,这样会让他有爱的感觉,所以胸口暖暖的。心里美着,嘴上却装,说:“知道了,小老太婆。”

宋凝久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越来越罗嗦,脸上呈现出懊恼的表情。咬着唇,说:“那行,你忙去吧。”作势便要挂电话。

“哎,等等。”靳名珩喊。

宋凝久搁电话的动作顿住,问:“还有什么事?”

“婚纱试了吗?”靳名珩问。

“哦,今天是接到一个婚纱店的电话,说你订的婚礼运过来了。不过我不舒服,所以没去。”她回答。

“又折腾你了?”他紧张地问。

“没事,说明他正努力地长呢。”宋凝久摸着平坦的肚子。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喜欢他的心情却是每天都好像会增加那么一些,就是现在受罪都甘之如饴。

“那好吧,明天我找时间陪你去试。”靳名珩说。

“嗯。”宋凝久点头。

本来嘛,试婚纱就应该是两个人去的事,她自己去多尴尬?

“鬼丫头,还不吻我一下。”踩了刹车,兰博基尼停下来,他解开安全带说。

那头传来啵的一声,他也回吻了一下,然后才挂了电话。推门下车,高大的身影站在某处疗养院外,闪着灯光的楼身映进他的眸子。靳名珩将挂了的手机放进兜内,薄唇抿紧,神情已经完全没有和宋凝久讲电话时的温柔。

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住院部,乘了电梯进入某个楼层。甘泉已经站在走廊的某个房间外,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眸中闪过微微的诧异。

他刚刚去通报的时候,靳名珩已经走了,他以为他不会来的。不过他自然不会问靳名珩为何改变了主意,靳名珩也更不会回答他。

“靳少。”他迎上来。

“他呢?”靳名珩问。

甘泉转身带走,帮他打开其中一间房门。

靳名珩一脚踩进楚辞的病房,目光巡了一圈。楚辞虽然绑架了宋凝久,甘泉给他安排的这间病房条件还是不错的。设施齐全,且采光良好。

楚辞就穿着蓝格子的病服坐在轮椅上,正在吃晚饭。他左手端着饭碗,右手地拿着一只勺子正挖着饭菜往自己嘴里搁,只是那手看起来竟在颤抖。低着的头,隐约可以看到额头上块纱布。

右手有些不太听使唤,所以勺子里的饭菜还没到嘴里,就掉了半一多半,有些掉回碗里,有些掉到身上,这副狼狈的模样,真是无法让人想像,想像这会是十天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楚少。

“他的腿被冻伤,医生说可能不会再站起来,右臂关节也是。”站在他身后的甘泉说。

听到声音,楚辞转过头来,自然就看到了靳名珩。

按理说,他落到今天这一步,最该恨的就是靳名珩。所以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相的时候,他应该歇斯底里。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挫折,都应该歇斯底里。

可是他却相反的很平静,或许是早有准备靳名珩会来。所以他只是淡定地将手的勺子放回饭碗里,左手将碗慢慢放回桌面上。然后抽了张面巾纸,给自己擦了下嘴。

因为他的左手比右手的冻伤轻,所以还算行动自如,整个动作已经没有再显得过分狼狈。他抬眼来面对靳名珩,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说:“来了。”

像个等待客人的主人似的,或者也只有楚辞这样的人,面对如今的境状还能如此平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