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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进退两难

“那后来呢?”那几个从睡袋里钻出的脑袋,显然没听过瘾。

“后来?”笑笑接着说道:“后来,把小姑娘送回去了呗!”

“噢,这就完了啊!我们班长就没有再去找过她啊?”

“找?上哪儿找?”笑笑一脸无奈的表情。“女大十八变啊,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早就变了样,谁还会记住他呢?”

“哎,我说班长啊,你就没想过要去找找人家啊?”

“这就像是儿时的一场梦,谁会当回事啊!”成俊勉强的说道。

“哎呦,看你说得轻巧,如果真没往心里去的话,你原来那么喜欢喝可乐的人,打这以后,我就再也没见你喝过一口。”笑笑说这话,可是有点当场揭穿成俊的意思。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一切随缘吧!”成俊回答的有些无奈。

“班长,轮到你和马笑潇换哨了!”这时房门被拉开,屋外进来一名刚从哨位上下来的战士。

“好!走吧,笑笑换岗去了。”

秋日的黎明,灰蒙蒙的。刮了一夜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夜的寒冷并没有被风带走多少。缺少了风的嚎叫令周围的一切变得一片死寂,只有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在大戈壁的旷野中回荡着。

成俊和笑笑端正了一下衣帽,将最外面的大衣穿戴整齐,来到外面的哨位上,与执勤的哨兵进行了交接。成俊背着81式自动步枪在哨位上横向观察着道路两侧的情况,笑笑守着班用机枪的固定位置,在掩体里注视着前后道路上的动静。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开始吐出一丝鱼肚白把远处雪山的轮廓勾勒的忽隐忽现。天山山脉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盘龙,坦露着自己一根根雄浑的经络守护着这一片广袤的土地,无论这里是山川、是湖泊,是草原、是荒漠,是富饶、是贫瘠,她都把这一切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的呵护着,在她那巨大宽广的胸怀面前,任何人矗立在她脚下的生灵都不免会感慨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太阳出门前,似乎也总爱照照镜子,那巨大高耸的雪山就如同反射的镜面,映射出太阳金黄色的面孔。不一会儿,这金黄色的色彩又被涂抹到了云彩的顶端,这一道道的金光就像是从太阳身上伸出的无数双手,有的扒住天上的云,有的撑住雪山的峰峦,最终一起用力把整个身子都攀上了远处的天际线。

一个钟头的执勤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昨天刮了一天的风,公路上的车辆在晚上都找地方躲避风沙去了,所以凌晨上路的车辆也非常少,偶尔有一两部通过检查站,都由成俊上前检查,笑笑则留在哨位上,握紧机枪严密监视。等到天色大亮,战士们洗漱完毕开始用早餐。这时成俊和副班长张军商讨起今天的任务安排。他们决定把队伍分成三组,一组留守,然后每人各带一组对道路两侧十五公里范围内的可疑目标进行搜索,并注意观察地形,熟悉环境。他们把这一决定通过大功率无线对讲机上报给队里,得到了队里的肯定。等战士们一吃完早饭就编排分组,迅速出发了。

沙漠中的道路是南北走向。成俊带领的一组向道路的西侧进行搜索,另一组向东进发,约定好傍晚时分回来集中。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是我国境内的第二大沙漠,同时也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固定、半固定沙漠。占地面积4。88万平方公里,仅次于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世界第三大的沙漠。“古尔班通古特”的意思是“野猪出没的地方”。沙漠中最有代表性的沙丘类型是沙垅,占沙漠面积的50%以上。沙垅平面形态成树枝般的发散状。长度从数百米至十余公里,高度从10米到50米不等,南高北低。

笑笑和成俊分在一组,他们连续翻过了5、6座大的沙垅,前面出现了一排蜂窝状的沙丘,成俊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再往前看,前方出现了一个复合型沙垅,几条沙垅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峡谷地带,峡谷里有被洪水冲刷后留下的痕迹,峡谷两侧是非常明显的风蚀地貌,如同风蚀城堡一般,不难想象一旦大风起兮,这里一定会发出魔鬼般的吼叫。但是成军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距离这个峡谷太远,地形又复杂,要是徒步过去至少要走大半天。可要是退回去,这现在已经走了一半路了,一旦退回去那就前功尽弃了,到底是进是退,成俊心里有些犯难了。

成俊回转身看看笑笑,然后所有所思的问道:“如果你是逃犯,到了这儿,你会选那条路线逃跑?”

看到成俊是认真的,笑笑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对成俊说:“选择那条线路逃跑我还真是说不上来。不过我返现一个问题,今天早上我们站岗的时候,还要穿大衣,你看现在烈日当空,我都恨不得穿件短袖。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

“所以,他们中午会找个地方躲避太阳,等到早晚再出来走动。”成俊抢过了笑笑的话头。“这样,一来可以隐藏行踪,躲避搜索;二来可以养精蓄锐,节省食物和淡水。”

“班长,快看、快看,对面有人。”一个战士靠近成俊和笑笑低声说道。

成俊赶紧拿起手中的望远镜,顺着战士手指的方向,往对面蜂窝状的沙丘处望去。果然在一个较大的沙窝窝里看到一个人影。这个人头上戴了一顶草帽,从身上的衣着来看像是一个牧民。目前情况不明,成俊决定先抵近观察,再做判断。留下一名战士,做警戒观察。成俊、笑笑和另一名战士迅速成战斗队形散开,隐蔽接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