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飞越麦哲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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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模糊的日常

郊外,寂夜,月光姣好,繁星璀璨依旧,而我此时却没心情欣赏这沿途的美景,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向地铁口奔去。

飞奔至地铁口,发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这有什么难的哈,摸了摸白大褂的口袋,嘻嘻,书生还是有钱的。买了张票。通往不理。

夜色渐浓,气温也渐渐的降了下去,我裹紧白大褂,赤着脚上了车。车内的人不过屈指可数,我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下,听着站台的汇报,我的心愈加的沉重。小妹怎么样了,我揪心万分的摁住自己的胸口,抿着嘴,不让泪流下来,随即我便愣住了,我摸了摸自己平滑的皮肤,胸口的弹伤好了,居然连个疤都没留下,肚子亦是如此,不仅想到那个圆缸,摇了摇头,哼哼,谁叫他们不说清楚!

“不理站,到了。”标志的女生在车厢内响起,我走出车门,看了看日期,“不会吧?才过了三天?”我讶异道。走出过道,望向墨色的夜空,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望了望远处的楼层,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也止不住的下流,随即,我大哭起来,不顾渺渺数人的讶异目光,我哭得更大声了。一路,没有停。我的脚很痛,我还是跑向了我的,家,不再有家人的家。

跑到楼下,那个熟悉身影还在,那脸色变得好快,焦急的目光汇聚成了喜悦的笑容,然后,愤怒的盯着我。我不如往常的扭头就跑,而是缓缓的向那个影子走过去,一步一步,然后一把抱住,泪如雨下。

“妈妈。”我沙哑地喊着。

“喂,李森,李森?!”我听到了闺蜜的叫声。我抬头,望见至霞正焦急的看着我,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了上来,“我的妹妹呢?她在哪?”我奋力摇着她的肩膀,至霞只是不发一语。

“她在哪?”我焦急地问道,“快告诉我!”

她缓缓开口,仿佛将时间拉长般,每一个字都被拉得那般沉重,“依据法文条例,你未成年,她也是,但你将成年,而她不是,所以,她被送往孤儿院。不用找了,你找到也没用,不会交给你,你已和她没关系了。”

我的瞳孔瞬间睁大,然后跪在了地上,泪再次止不住的往外流。“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妈妈会死?”我语无伦次,奋力的摇着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望向至霞,渴求一个肯定的回答,但她只是走了过来,然后,我被她抱起,回到了那个我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至霞看我见状,吸了口气,为我盖上了被子,轻轻地关上了门。随即,大门也被关上。她走了,我不知道她等待了多久。

我睁开眼,望了望那静谧的夜空,星辰依旧璀璨,生命的流逝在它面前是那般微不足道。房间好冷,冷到让疲惫的我无法入眠,月亮在天空静静划过它既定的弧线。临近西方之时,黎明到来。

我还是愣愣望着窗外。静静地,安然地,一个影子伴着破晓悄然走了进来,我望了望那正是小妹,不仅又惊又喜,全然忘了她是如何爬上这高楼的。我一脸兴奋的抱住她,将那泪水蹭上了她的小脸。

“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可没办法,你一夜无眠,我无从下手。“小妹用冷漠的声音说道。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愕然的望着她冰冷的容颜,却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我不禁开始发抖,倒退,我滚到了地板上,然后瑟缩着退到了墙角,忘记了开门。她一步步走来,神情冰冷,然后,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又不是让你死!你躲什么!”伴随着她的大吼,我瞪大了眼。她的头发转瞬变成了苍白色,无限伸长的头发宛若藤蔓缠住了我的四肢,然后,她一直发光的左手穿过了我的胸口。

我的意识瞬间停止,我不由喷出一口血,她并被又让我继续喷出血,她,紧紧的吻住了我的双唇。我把血强咽了下去,然后又被迫咽下了一些不明液体。一丝空灵之声缭绕在我的耳畔。

“我从时空走来,为君而来,为君而降生,亦死亡,君为我主,为我原宿,彼年依旧,解封之时。”语毕,我却不明所以的流下泪来,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待泪干,洗净眼中尘,小妹却如晨风消散。一眼万年,只匆匆一笑,成了永恒地告别。小妹就这样消失不见,我的胸口依旧完好如初,莫大的悲伤将我淹没,我无法克制,恸哭起来。

我不清楚自己哭了多久,不清处自己的哭声究竟传了多远,只知道那附近广场的鸽子飞向了远处的天空,之后,领居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敲门声,咒骂声,呵斥声。无数的声响传入我的耳朵,于是,我停止了哭泣,缓缓将身子挪向了玄关,我想把那群人赶走。“为何要留后患呢?为何不让他们永远的闭嘴呢?为何呢?”那徘徊的声音一点一点吞噬着我所剩不多的神智,“不,不用了,我只是想把他们赶走。”我含糊不清的答着。然后一步三摇的走向了大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手,缓缓向下,“吱呀”一声,门开了,我却再也支撑不住我那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砰”的一声响,在巧妙地避开了所有领居们的身子之后,我头痛欲裂,血缓缓流下,染红了我的视线,我望见了邻居们那怒不可遏的眼神,之后,便有尖锐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我的意识渐渐混沌,楼道的灯光被一只拖鞋完全遮住了,接踵而至的是无法摆脱的疼痛。

“好疼啊!好疼啊!”那个声音再次回到我的脑海,又好像是在耳边低低的呓语,就像诱惑着懵懂世事的孩童去打开那潘多拉魔盒那般轻柔而致命。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发出了虚弱的低吟,却没有得到预想的同情。

“什么?别打了?你这个妖怪,你这个杀人犯!”那愤怒的声音如同闷雷般劈入耳朵,我的瞳孔骤然睁大,那被逃避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江水般淹没了我的意识,往昔的身影历历在目,只有血,血。妈妈的血,鲜红的血,流不完的血。。

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一个人,那愕然的目光中映射出我木然的脸,还有那赤红色的眼睛。伸手,举起,掐住那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如开了线的布娃娃的脑袋,斜斜的歪了下去。松手,外加那沉闷的落地声之后,那广场上的鸽子再一次飞向了远处。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有力的声音透过人群贯穿了过来,贯穿了我混沌的意识。人们纷纷尖叫着跑开,然后剩下了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和枪口前一动不动的我。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那个最前阵的警察惊恐的吼叫着,“放下武器,否则我们会一齐开枪!”

我望了望自己的双手,连根木棍都没有,不禁笑了笑,然后缓缓举起了双手。

同样是数不清的枪口,但在此时,却有了足以开枪的理由。我将手乖乖地放进了那又厚又大的手铐中,然后,被两个警察抬上了警车。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群楼,以及那逐渐远去,然后彻底消失的家。抬头,望着那楼顶上方亘古不变的繁星,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警车押送的物品,貌似这手铐还是特制的?重到让人抬不起来。凝望着那暗夜中的路灯,那指引着未知的路灯,默默起誓,“这一切的谜底,必由我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