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籍、唱片、笔记本都成了你的玩具。书本常常被你一页页肢解,撕成碎片,抛得满屋子到处都是。撕不动的书,你就用笔在我的文字后添加你的批注,无论多么艰深的书,你都可以大肆发挥自己的见解,而且这种见解看起来很不平凡,洋洋洒洒,从天到地,反正我是读不懂的。笔用累了,就拿出更多只属于你自己的方式来,用小手撕,用牙齿咬,用唾沫涂,用鼻涕抹,再不然就重重踏上两脚,而不管这本书是何等的权威,何等的珍贵。唱片就更遭罪了,你不仅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听一听,还不时对她们进行肉体上的折磨,最后我只能听到一张又一张的哑音碟,这算得你对唱片最好的注解吧。对于这一切,我从不禁止,甚至还有些鼓励你的意思,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就行。相对于你的高兴,相对于自由的成长,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怕太阳的耳朵。”你常常说出些让我感到惊诧的句子,如果用普通成人的思维来理解的话,这就奇了怪了,应该害怕的你不害怕,而那些平日里我们根本想不到的东西你却反而“害怕”起来。对此,我没有简单加以界定,这样的东西应该注意,那样的东西应该不害怕,而是通过交流,得到你如是判断最深层次的原因,然后加以引导。这样比单纯的对或错更为重要,说不定我们简单粗暴的对错判断足可以误导你们的一生,罪莫大焉。
小小的你有种非常的潜质,让我深感不安。无论谁走,或者离开,你都会特别的伤心。爷爷要回老家,你就会大哭大叫:“爷爷不要走,爷爷不要走。”后来每次在小区的大门口,看见红色的出租车,你就会伤心地说:“爷爷坐这个车车回老家去的。”
后来不仅亲人的离开让你伤心,就算朋友的孩子来玩了一天之后要告别时,你也会特别不愿意,“你别走,你别走,你走了我会很难过的。”不知道为何形成这样的局面,小小的你就知道伤离别。
婴幼儿的大小便问题,在你的身上只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还是你第一个夏天的时候,一位朋友到家里来,顺手就把你接了过去,又是看又是亲,怎么也不愿意松手,还是我们的一句话让她立即放下你,“小心她尿尿到你身上,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哟。”她害怕被尿尿,自然马上将你还给我们。其实你是个非常乖的宝宝,从来没有在客人的身上尿尿过,很小的你就知道规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