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门边挥别你爷爷后,我独自徘徊在绮丽多姿的呼伦湖畔,看不到渔舟唱晚,但见烟波浩渺,天水相融,从此永离黑七月的身心尽情舒展着……真丝短裙与貂皮大衣在同一时空里飞舞激扬,生硬的“你好”和蹩脚的“хорошо(哈拉绍)”一应一答,听起来那般起伏跌宕,如火如荼的边贸看上去怎么都像多幕活话剧……留下照顾我的老伯每日用湖中的银鱼白虾将我养得四体欠勤,不思不考……漫步在满洲里的街头,不经意间瞥见一位头发花白的异邦老人。脸薄菜色的他,衣衫褴褛,兜里揣着半瓶伏特加,只有怀里的手风琴让人眼前一明,从中流淌出再熟悉不过的北地民歌。以前从各种介质里听到的前苏联音乐,多多少少会感觉到丝丝的寒意,《天鹅湖》的第一个音刚出,我就浑身冷颤。但从他轻快的键盘里,我却听到了一种特别的张力,一种只属于俄罗斯的力量:****集权与自由放纵,残忍暴力与善良人道,笃信宗教与渴求真理,个人主义与集体主义……浓烈的异域风情给予我饱享终生的亮色反刍。
毕业之后,有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旅行是工作之余的当然选择。一只背包,一份地图,几部相机,数十个胶卷,就可以启程了。每每假日临近,地图摊开,手指之处便是出游之所。
有时间,翻翻2000年前后我的旅行日志,你就可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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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国庆,珠海。
2000年元旦,酒泉,兰州,西安。
2000年春节,昆明,大理,丽江。
2000年五一,苏州,周庄,同里,南京。
2000年六月,三峡,开封,郑州。
2000年国庆,成都,九寨,黄龙。
2001年春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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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长假,都成了快乐的飞地。彩云之南,丝路之西,江南之东,漠河之北,留下了我雀跃的足迹。在天海之际,在云彩之巅,身心放野飞翔着……每次的出行,总给我更多的惊喜与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