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才回家,我也破例喝了很多酒,好长时间没有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我要给自己一个保险,更要给你一个保险才行。
几天后,在香港工作的Miney干妈过深圳来,我们小聚了一回。
那一天,深圳下着中雨,路上塞车了,我们不得不弃车步行。虽然是冬雨,但一点也感觉不到凉意,撑着雨伞,步行在川流的人群中,在家的种种倦意都随着雨水而去,似乎是上完课后回到宿舍一般的感觉,似乎我们一路还谈着校园里的种种时下话题。虽然十年过去了,我们有了太多的改变,没有改变的只有我们的心境,只是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状态中去了,永远不可能。
深圳一行,你习惯了饭前喝汤。每次汤上来的时候,你要自己动手盛一碗。看着你晃悠悠地用汤勺将一勺汤盛到自己的碗里时,不禁为你捏了一把汗,但你却是特别小心特别仔细,一滴汤也没有撒出来。给自己盛完还不能作罢,你还要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盛好才行。似乎喝汤对于你来说,与其说是吃饭的前奏,还不如说是新鲜的游戏更好。
“宝宝,你看你爸爸高兴得,你只要好好吃饭,就像中了个五百万一样的。”大伯妈发现了我的不同。
来深圳之前,你的语言还不是那么突出,不想那一次出来之后,语言来了一个大爆炸,丰富得不得了。
“锅炉爷爷,你把对面的风车拿过来给我。”望着对面阳台上的风车,你欲罢不能,想来想去谁都不行,可能只有爷爷能够完成这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
椰林,大海,这些南国风物你都是第一次见到的,自然你是张大嘴巴看着,竖起耳朵听着。
那些天日日都是艳阳天,我们每天出外游玩。远足的时候不可能中午赶回来,你就在来回的车上,美美补上一小觉。就算少了不少睡眠时间,那些天你的精神劲头还是特别足。
那是一段欢快的日子,每天我总可以把存储卡拍得满满的,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存储卡里的照片转到硬盘上,最后回来的时候刻了好几张光盘。快门飞快地响着,我们一家尽情地享受着这春天的圆舞曲。
春节的深圳空气洁净,是个拍照的好地方,而你也慢慢找到了镜头前的感觉,于是一张张锐利高饱和的照片就这样出来了。从拿到这个相机差不多一年所拍的东西,还没有这短短二十来天里拍的多。
仙佛植物园里,我们一家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上一次,还是两年之前的那个国庆长假,我和还在肚子里的你一起躺在郊外湖边的草地上。日子过得真快,你可以满地乱跑了。
世间炎冷,两年尽知。有些在生病之前极熟的朋友,现今基本上不往来了,而那些真正关心的朋友时常嘘寒问暖,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