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经纪人行话也叫牙侩,俗称牙人,这个行业在咱们国家的历史上可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的职业性质,就是靠着那张嘴来赚钱的,上牙一碰下牙那就能够把钱给赚来了,谁都长着个嘴但是不是说谁都能够靠着这个嘴皮子吃饭。
当牙人那可是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有人说过最买卖其实最容易的就是牙人,不用下本钱,也不用冒风险,只要是你知道的多,你了解市场的需求,你会找对了人,那你就能够挣钱。俗话说的好,妓女一张腿,牙人一张嘴。
您要是问这个牙人到底是买卖什么的?那这里面说法可是多了,有贩卖人口的,咱们先说说这个贩卖人口的。您要是说这个是非法的,那您还真是说对了,这个买卖人口还真是犯法的,但是要是在古代的时候,那个买卖人口可不是说都是犯法的,你一个老百姓去私自贩卖人口那当然不行,政府抓着了之后轻的打上几板子,要是重了的话那可是要坐牢的,重大发了那可是要被送到菜市口咔嚓去。但是你如果说真是有了政府的执照的话,那可是就不一样了,这部分人其实也就是牙人,不过干这个行业的一般都是女人,所以这也就是称呼他们为牙婆。主要就是把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们主要是小姑娘给卖了,有的是卖到那些大户人家当丫鬟,有的其实就是卖到窑子里当妓女,你要是问这些牙婆是怎么把这些没爹没妈的孩子给弄来的,那办法可就多了。
说了半天你这还是说这个牙人是拐卖妇女儿童的?这肯定不是,还有那倒卖土地的,说合生意的,还有给人家某个专门的行业说合生意的,比如说捣腾鱼的,那叫做鱼牙,捣腾肉的叫做肉牙,捣腾酒的那叫做酒牙,等等,其实这也就是和咱们经常说的二道贩子似的,只不过有时候这些二道贩子们干的不是什么合法的事儿,所以说有人还真是说这个牙人没好人。
其实这么说还真是不对了,这个牙人的本事可是比一般的商人都大,就凭他们那张嘴,如果说让他们那样的去当外交官那肯定是能够把什么问题都给填妥了。这也就是伊朗核问题问题现在出来了,如果说要是在当初宋朝的时候,那让这几个牙人这么一说,那肯定是能够把那些大使们的事儿都给干的漂漂亮亮的。
话说咱们国家存在着一个被别人误会的朝代,那就是宋朝,按照人们一般的印象来说,咱们这个宋朝可是憋屈了,首先来路就是不正,从人家手里抢来的,然后老大(宋太祖赵匡胤)好不容易把皇位给抢来了,据说还是让自己的亲弟弟(宋太宗赵光义)给来了个烛光斧影也就给莫名其妙的报销了。
紧接着就是一败再败,一跑再跑,契丹来了,败!女真来了,败!蒙古来了,还是败!辽国那儿打过来了咱们跑,把幽云十六州彻底给了人家,金朝来了,咱们还是跑,把首都给了人家还不算,还把后宫的佳丽们都给了人家当了慰安妇,大元来了之后跑的实在是没有地儿能去了,那个忠心的大臣背起了最后一个小皇帝跳了大海了。
这么悲剧的个王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就不对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个再好的人其实也是有不好的地方,再差劲的人也是有好的地方,人这样其实国家也是这样,比如说日本虽然很差劲但是他还是有世界人民喜欢的苍老师,中国的王朝也是这个样子,宋朝确实是积贫积弱,一打仗那就是败,但是宋朝还确实是有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经济,尤其是在南宋,别看那时候的南宋憋屈在淮河以南的地方,但是那些经济确实是能够让人们羡慕的。
这个经济发达了牙人们才是有更多施展的机会,这个牙人的生意才更好做呢,什么时候其实都是一样的,赚富人的钱那才是好赚呢,穷人哪有什么钱,你即便是把穷人都给榨干了,你才能够能到几个钱?南宋繁荣的经济可是给那些富人们提供了很多赚钱的机会,他们不单单是活跃在经济的舞台上,即便是在当时的政治上他们都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咱们的故事便是从南宋的牙人开始说起。
咸淳年间,南宋都城临安府乃是繁华富庶之地,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与生俱来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更兼有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繁华,乃是令世人向往的琼台瑶池,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总能让你无法自拔,而醉听箫鼓,吟赏烟霞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自从当年高宗皇帝骑泥马过江之后,更兼有都城之便,自古繁华的钱塘如今更是琉璃万顷,舞燕歌莺。
常言道:近朱者赤,山明水秀滋养了万千的才子佳人,物阜民丰更是孕育了人杰地灵。生活在临安的人们自古便有好贾的习惯,东南形胜,四通八达与生俱来的天分又有如今帝都之所在的便利,为这些爱做买卖的临安人提供了无限的空间。
说起这做买卖,有的人以金钱作为资本,有的人以实物作为资本,当然也有的人以自己的官职为资本,官商勾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事,还有这么一批人那就是靠着自己的两张嘴皮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买卖给做了,这些人有个专门的称号,牙侩。
临安府里有个远近闻名的牙人,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吴良贵吴经纪,别看他现在已经是年过不惑,但是这个人的本事可是不小,单单是靠着那个嘴皮子便是吃遍了浙东路的数个州府,如果说当临安府里边混你可以不知道当时的府尹是刘良贵,但是你不能够不知道这里有个著名的经纪,吴良贵。
这个吴良贵其实早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出名,一个二道贩子能够出名到哪儿去啊,但是他这个人可是有些打算,他心想,我这既然是走上了这个牙人的行业,那我就是要做最好的牙人,要赚大钱。但是这个大钱哪那么好赚啊,老百姓的钱能够赚,但是这毕竟是小钱即便是那些有钱人花钱也不可能特别的大手大脚了,只有是赚那些不是花自己腰包里钱的人,那才是最好赚的呢,不花自己腰包里的,那是谁啊?当然是官府了,除了官府里的大老爷们,花着钱的时候不在乎,其余的谁大手大脚花钱不心疼啊!吴良贵确实是依靠着和这些朝廷的大官们勾结在了一起这才是赚了不少的钱。
这赚了钱之后要干嘛?娶媳妇儿生孩子,这些基本的之后呢?那当然吃喝玩乐了。
这个吴良贵其实也是这样,常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吴良贵就是这样的人,有钱了,那就是想着吃喝玩乐,他当然也是想着办法玩乐了。
却说今日这吴良贵闲来无事便把家中的小厮吴春给找来了,要说这个吴良贵也是这临安府里的大户了,单从他们家的园子里便是可以看出来,这可是先皇赏赐给杨驸马的府邸,如今便是让他给买了下来,要说起这个园子那可是真是:门迎青街,背靠翠山,富贵堂里绽放着四时不谢之奇花,如意厅前,生长着八方雄伟之绿树。朱门碧瓦,画栋雕梁。百十小厮府中行走,成群丫鬟堂前侍奉。
这吴良贵最为得意的便是他的春、夏、秋、冬四个使唤小厮,而这吴春便是最为机灵的一个。
“爹,您唤我?”若是旁的小厮那只能说换做老爷,单单这吴春不是,只是因为他和吴良贵的交情已经是如同了父子之情。
这吴良贵正侧躺在这富贵堂的凉榻之上,旁边还有两个丫鬟给他按摩,一个叫春红的正在给他按摩肩膀,另一个叫夏紫的正在给他捶腿。看着这吴春进来了吴良贵便是一摆手那两个丫鬟便退了出去,眼看着吴良贵要起床,吴春便是赶紧着走上前去把他给搀扶起来,吴春过去之后把身子一弯而后便向吴良贵伸出了自己的胳膊,这个吴良贵按住吴春的胳膊一用力而后便坐了起来,他这一边起身子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吴春啊,这几日在临安府中行走,可是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吴春也是一边把他给扶起来一边笑着说道:“爹,您是问这官家的,还是私家的,不知道您这个想知道那茶楼酒肆的小事儿呢,还是想着知道如今这朝堂相府的大事儿呢?”
吴春这么一边说着便是把旁边茶几上放着的一杯凉茶给端了过来,吴良贵端过凉茶来在嘴里漱了漱口便是又一次地吐在了吴春递过来的痰盂里面。听着吴春这么说吴良贵微笑着瞅着他,因为吴良贵的脸太胖了,这么一笑脸上的肌肉倒是把那双原本就不大的小眼快给挤没有了。
这么一笑其实吴春便是知道什么意思,他毕竟是跟随了吴良贵这么多年了,他可是自幼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被吴良贵收养了之后还真是学了不少的本事,吴良贵的大事小情他的亲儿子或许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干儿子可是一清二楚。他今晚上睡哪,明天早上吃啥,他的那些个媳妇儿们,大小老婆们不一定知道,但是吴春可是明明白白。
这个做牙人的最重要的不仅仅是能说会道,长着一副铁齿铜牙,还是要有一副千里眼顺风耳,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个吴良贵如今能够成为这临安府里最大的一个牙人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他知道的多,今天杨驸马他媳妇儿死了,明天惠国公的小媳妇儿生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他都知道。如今他也是学会了享福了,这些个打听消息的事儿那其实就是让手底下的孩儿们去做了。
吴春明白吴良贵的意思,他笑着说道:“爹,咱们的人听兵部的赵侍郎赵大人说,蒙古将军唆都去打江陵府啦!”
吴春其实知道吴良贵不是这个意思,他故意这么说就是逗着吴良贵玩的,也是因为他这肚子里今个装着让吴良贵满意的事儿,所以这是故意的抻着吴良贵玩呢。吴良贵可是把这个小厮的心理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瞪了吴春一眼,这个吴春装出一副自己说错了故而惊慌的表情。
“两淮的制置使大人李庭芝升任兵部尚书!”
“嗯?”吴良贵听了之后故意用鼻子发出了个声音,似乎是在警告吴春似的,吴春当然是心领神会了,他笑着说道。
这吴春可是在吴良贵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听着这份表扬吴春心里当然是万分的高兴,这个吴良贵对于他的表扬还从来没有停留过口头上的,果不其然吴良贵继续说道:“儿啊,你这事儿般的不错,你这就到这账房里取三百贯钱去耍吧!”
吴良贵这个人自从是有了钱之后便是成天琢磨着享受,他的结发妻子已经是命丧黄泉了,但是他的身边就是没有缺过女人。他倒是没有续过弦,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当年待自己不薄,如今自己有了今天这番的事业,她的功劳也是不小的。不过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这些个女人们几乎都是来路不好的,他的二姨太太是个下半路的人(也就是死了丈夫的女子),现如今已经是不受宠了。这个他的三姨太太来路也不好,也就是有些个容貌这才受宠的,。这个四姨太太呢,可这终究还是风尘之人虽说在这大宋朝廷一般的时候倒是不很在意这个门第关系了,可是这门当户对确实是要提的,商人在古代的时候地位确实是不高,宋朝确实是好多了,地位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提高了,但是这个地位其实和那些官人们比起来还是小的多。一般的人家确实是看不上他们,但是这并不意味人家这些商人们不想着娶回一位体面的夫人来。
吴良贵听了他把右手一拍自己的腿便是笑着说道:“好,那咱们便是去会会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吴春啊,你给爹我去备轿!”
“好嘞,爹!”
咱们这个话分两头,话说这男人喜欢的那除了女人那便是权力。您要是说难道这个男人不喜欢钱吗?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够总是提钱,提钱伤感情!但是如果说一个人,一个男人有了权力之后,那钱不是小事儿吗?在大宋朝,那有权就是有钱,就是有女人,其实男人不就是这么点儿追求吗?
这个吴良贵喜欢女人,当然还有一些人那真是喜欢权力,在大宋朝的时候如果说想着当官那还真是需要进行全国统一的公务员考试,那就是科举。但是只能够从科举里出来的人即便是状元,那都是很难当官的,尤其是当大官。更何况是进士,或者是同进士出身的呢。再说了这个大宋朝廷已经是和当年的大唐朝不一样了,当年大唐朝取个进士那可严格了,到了大宋朝廷这儿,别看国家领土没少缩小,但是这个公务员可是扩招了不少。人多了,干事儿的人少了,如果说你在这朝廷里没有三亲的俩好的,那你还真是难以当上个什么官,即便是当上了那也就是打酱油的,醋都不会让你打。
浙东路扬州府便是有个进士出身的人物,如今已然是不惑之年,中进士都快二十年了,但是这还是没有当过什么大官,甚至是连个县令都没有当上,最大也就是代理过县尉,县尉那就是现在的公安局长,还是个代理的,这可是让这个国家统招上来的公务员觉得心里很不高兴,想想自己都是这么大岁数了,当年和自己一起中进士的,现在都有当过尚书的了,那可是省部级的官员,现在自己还是个科级干部呢,还是个代理的。
最近也是听附近来往的商人总是说京师临安府里的杨驸马府上正在找个教书先生,他想凭借着自己的这满腹的经纶,到这驸马府里当上个教书先生总是不错,再者去这杨驸马的家里那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最为合适不过了。如果说真的是能够在驸马家里馆谷上一段时间,那可是美事一件。
说道这个馆谷,其实就是给人家去当教书先生,为什么称为馆谷呢,就是因为在早之前这个教书先生要是到人家去教书授课的话,那户人家便是要提供住的地方,还要供给粮食,这便是馆谷的来历。
他便是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和自己的老婆袁氏说了,这个袁氏倒是个有心计的人,她倒是能够理解自己的丈夫辞去这县尉一职,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接受他到杨驸马的府中去馆谷教书。她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下之大,临安府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你为何偏偏要馆谷那杨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