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点水给刘寄奴,但是反绑着寄奴的绳子依旧是没给解开,刘寄奴诧异的看着方焕之,周围的护卫士兵也是紧张的围着自己。
“寄奴啊,我真没想到是你,前几天上边就有消息说有黎国的人马会潜入进来,而且里面有细作会与恒玄那边互通消息,这对司马德宗大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寄奴啊,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吧,咱都是同袍,我也不好意思给你动用刑罚,你看兄弟们都守在着几天了,你多理解啊。”方焕之说完,又倒了一碗酒水放在寄奴的嘴边。
滋滋的喝着方焕之递过来的酒水,寄奴的脑子里迅速的想着自己的处境,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而且还是自己自愿投入到这该死的斗争当中的,想抽身都不可能。
“方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有黎国来的人托我找司马大人,我又不认识宫里的什么人,只是知道支妙音在这宫里,就想来找她帮忙传个话,这不到了宫外敲门之后就被你抓了进来,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你还想知道啥?”刘寄奴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因为这些没用必要隐瞒,晋国细作看来也不是吃干饭的,应该是早就了解自己这边的情况。
方焕之默默的看着刘寄奴的眼睛半天,最后一挥手,带着他的人都出去,留下刘寄奴坐在椅子上发呆。
外面传来锁链的声音,门被护卫们控制着,刘寄奴暗自骂自己白痴,为什么傻呵呵的要来给蔚德琯芷找什么支妙音啊,但愿这是别连累人家妙音。
此事对刘寄奴以后的谍报方便的能力提了个醒,那就是没有信息情报网络会吃大亏,日后要大力发展情报刺探的人员,当然,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的刘寄奴被人摇晃醒,睁开困顿的双眼看到了一个紧张不已的脸,担忧的轻声问着:
“寄奴哥,寄奴哥,你醒醒,你还好么,有受伤了么?”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唤醒了寄奴。
“嗯—嗯—哦妙音啊,你怎么来了,我还有找你呢,啊不对,我不是找你来的,我就是吃饱了撑的进宫里溜溜,哈哈。”玩世不恭的表情,让支妙音很是担心。
她是被宫里的几个小太监们告知刘寄奴被抓捕的事,心下一想,刘寄奴不会傻到自投罗网的地步,一定是误会或者是被人摆了一道,在宫里这种事实在不少,此刻她一时间就去找的会稽王司马道子,因为刚登帝位的皇帝司马德宗是个白痴,大权都在其叔叔司马道子手里,当然,这些刘寄奴并不了解。
在皇宫里的偏殿旁,司马道子正在询问着白痴皇帝司马德宗的饮食起居以及什么人去见过他,还有那些个“人工哑巴”都还老实与否,下面的跪着的小太监都一五一十的回禀着。
支妙音因为是属于国师级人物,再加上司马道子极其宗族的人都信仰佛教,所以对支妙音在皇宫内的行为特别宽容,可以直接面见自己。
司马道子挥手示意,让下面的小太监离开了,站起来迎着支妙音说道:“师傅怎的今日闲暇来与我研读佛法么,老身却有几处不明,还望师傅不吝赐教。”
长期的养尊处优让司马道子的皮肤保养的非常好,五十几的人了,手指细长白皙,夹着一颗番石榴放在嘴里嚼着,汁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也不觉,支妙音看的心里泛着恶心,别过脸去说着:
“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帮忙。”支妙音把刘寄奴的事说了一遍,司马道子捻着几根胡须微眯着眼睛思考着。
每次见到司马道子这副思考的样子支妙音就想笑,他明明就没有智商,还一定要在人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支妙音是不会揭穿他的。
“王爷请勿担心,刘寄奴与恒玄那边决无瓜葛,更不会合作,因为恒玄曾经派人偷过刘寄奴的儿子,而刘寄奴也灭杀过恒玄在境外的几处藏金之所,两人可谓水火不容,这一次黎国的蔚德琯芷入境,其目的是想探察司马大人对其黎国的态度,想要与我们结盟对抗西南的成国,大人,若是伤了刘寄奴,那最开心的就是恒玄。”支妙音干净利索的说完就站在下面等着司马道子慢慢的消化自己说的那些话。
很快,司马道子就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递给支妙音说:
“带刘寄奴来见我。”
支妙音心下一喜,抓着腰牌奔向宫门处的角门,方焕之看到腰牌很是自然的闪退一边,赶紧在外面招来人手打开锁链,哗啦啦门开了,支妙音第一个冲进来看到刘寄奴坐在椅子上睡着,双手背反绑,回头怒视着方焕之。
抢上前来抽刀把刘寄奴的绳子隔断,还不断的揉搓着已经发麻的手腕,连声说着:“寄奴老弟真是对不住,都是公事公办你可别怪哥哥。”
“出去!”支妙音很是不客气的呵斥着,从不轻易子啊宫里发脾气的妙音,这次是忍不住了,真想把脖子挂着的佛珠拿下来抽死方焕之。
“寄奴哥你醒醒,你受伤没有?”支妙音用手轻抚着寄奴的脸,仔细的观察着。
只是打了个盹的刘寄奴,睡醒了就看到支妙音,而且绳子也被解开了,心里顿时敞亮了很多,立刻笑容可掬的抱着支妙音说着谢谢的客气话。
“丫头,你这次救了我,嘿嘿,看来在这皇宫里你没白混一场啊,哎呀不该这么和你说话,哥太高兴了。”
“寄奴,司马道子要见你,随我来,路上再详细和你说。”支妙音拉着寄奴的手就出去,后面是不断的道歉声,刘寄奴都没正眼看他们,这个方焕之,日后绝不在有交集,小人一个。
“司马道子是晋国的皇帝么?”刘寄奴问道。
“他是会稽王,不是皇帝,司马德宗才是皇帝,但是没有理政之能,你可千万别弄混,等下称呼对方王爷即可。”支妙音叮嘱着。
“叫司马的太多了,真是分不清楚,太麻烦,妙音,总感觉你长大了很多,个子都到我肩膀了,就是不知道你胖了些没有,来,我抱一下你。”刘寄奴不管不顾的要抱起支妙音。
“哎呀寄奴哥不可造次,这是在皇宫内,言语不可轻浮,快点低头行走,马上就到了。”支妙音嗔怪着督促着寄奴快点跟着自己走。
进到司马道子的殿内,见到其弯着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外面有人通报支妙音来了,司马道子招手示意让其入内讲话。
“这是在寻什么呢王爷?”支妙音好奇的问着。
“刚才我那腰牌还在身上怎么没了呢,真是奇怪。”司马道子皱眉仔细的看着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哎,找到了,王爷,在这呢。”支妙音假装从地上捡起腰牌递给司马道子。
“哎呀,找到了,多谢多谢啊,妙音师傅啊,这位是----?”司马道子的失忆症越来越严重,刚才发生的事,不提醒就想不起来。
“刘寄奴,京口人士,现在北府军效力,对吧,你的事多少我也听说过一些,希望你能维护我晋国的社稷,竭尽全力与楚地的恒家对抗,他们那边不老实,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脑子也不好用了,可能日后你们要多与我那儿子打交道了,好了。寄奴小老弟啊,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啊?”司马道子满脸褶子的笑着,招手让刘寄奴靠近些,嘀嘀咕咕的在寄奴的耳朵边上说着,站在后面的支妙音努力的支楞着小耳朵听着。
临走时,司马道子把一块金牌从他的床榻里翻了出来,塞到刘寄奴手里,很是郑重的点着头,刘寄奴也点了一下头,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重要协议似的,把手言欢。
即将要出宫的时候,刘寄奴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支妙音,支妙音身后的几个小师傅也很识趣的后退几十步之外,背转过去站在原地耐心的等着。
“妙音,你在这宫里我总是担心,记住,一有机会立刻离开,保护好自己。”刘寄奴也不管妙音听不听的进,双手环抱着支妙音,柔软的身体伴着檀香味,像是抱着一块超大佛香。
“寄奴哥,日后做事切记不可莽撞,多想一想,什么该做什么事不可为之。”支妙音说完就后悔了,这话是以前刘寄奴常对自己说的,怎么今天都还给他了。
刘寄奴也听出来了,手指点着支妙音的鼻尖说:
“丫头,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哈哈,好了,不逗你了,我走了,妙音你乖乖。”刘寄奴在妙音的洁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出了宫门,后面的支妙音呆呆的看着刘寄奴离去的背景,突然想起一事,冲出宫门奔刘寄奴走的方向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