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前厅?她突然醒悟过来。
既然她几天前给凝千悦送去了那封信,那么这次要商谈的,恐怕就是这件事了。
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左右,凝初月不再耽搁,脚步不紧不慢地朝前厅走去。
前厅。
凝君皓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捏着一封信,眉头紧锁。
见到她来,凝君皓就放下了手中的信件,也不说一句话,只顾盯着她。
半响,他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夫人……可能已经去世了……”
再怎么样,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人了,突然就……这么没了,他突然觉得心底像空了一块。
“怎么回事?”凝初月虽早已知道这事,面上却是一副十分诧异难过的表情,逼真得挑不出错来。
“悦儿的信中说是在偷偷出府来看她的时候无意间跌落深涧,连尸骨也找不到……”
凝君皓低下头,单手撑着自己沉重的身躯,双眼有些无神。
他知道,夫人的死一定有蹊跷。
那山地势较为平坦,沼泽峡谷虽然是有,但不深且极少。以夫人的实力,怎么会掉进深涧?
他是不愿意,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刻意隐瞒她自己母亲的死因,不会让她死不瞑目;也不愿相信夫人是因外人而死。
但,就算他查出了夫人的死因,以那人在能够杀死夫人还不露出马脚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是大族之人,只是其中一个可有可无角色的他,又能怎么样?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就闭上眼睛,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月儿,爹想和你谈谈。”凝君皓突然出声。
凝初月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她即使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
“能不能……原谅悦儿?把她接回来。她现在也已经是孤身一人,我再怎么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在那里受苦了。”凝君皓的话语中竟带了一丝恳求。
凝初月只是默默地轻轻点了点头,不发一语,眼睛里却藏着一抹生不见底的光芒。
爹什么都好,只是心实在太软。她只怕,总有一天这善心会給凝府带来大难。
而凝千悦……想必你也是知道这点,才把夫人的死联系到思念你身上,引起爹的懊悔,从而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使得自己又重新回到这里?
面对这种情理之中的请求,她就算再巧舌如簧,怕也是只能点头答应。
不得不说,凝千悦这次一去,倒是成长了不少……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凝君皓见凝初月答应,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他手一挥,脸上满是喜悦之色:“月儿如此懂事,为父十分欣慰。那便如此说定了。”
说着,他便传令下去,吩咐去接凝千悦回来。
凝初月也不再久留,很快就告退了。
回到房间,就见白筠皱眉蹲在桌子旁的凳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筠?”凝初月试着叫了它几声,无奈它像一座石像般充耳不闻,只好摇了摇它的身体。
“嗯……啊?”白筠如梦初醒般迷茫地盯着凝初月姣好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