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以前得到的消息是新任大同总兵曹文诏,驻在宣府请求宣大总督张朴出兵护送自己上任,因此有传闻张朴有意让原大同总兵渠家桢护送,但是这个渠家桢心不甘情不愿,拖拖拉拉就是不肯成行,这才使得曹文诏所部滞留宣府按兵不动。
不过曹文诏在宣府这么一拖拉,其灭塞率领的飞鹰旗到了宣府北面,恐怕宣大总督张朴更不会出兵协助曹文诏,最让薛云想不通的是张朴会派渠家桢援助曹文诏,不知道是张朴想恶心渠家桢呢,还是借着渠家桢对大同总兵这个位子的反感推脱出兵。
怜紫接着说道:“相公,早上余家派余三哥给余姐姐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本来余三哥想见你一面,因为当时相公跟我们姐妹亲热之后刚刚睡下,奴婢以相公醉酒推掉了,约余三哥改日相见。”
薛云听说余三哥要见自己,知道应该有什么事情,怜紫替自己另约时间见面,薛云也觉得处理的恰当,凌晨自己跟傲兰、怜紫、姜妹妹风流缠绵一番,勉强消了自己的欲火,就沉沉地睡去,如果怜紫不说自己醉酒,让自己一脸的疲态去见琴姐姐娘家人,不知道会在余家产生多坏的影响啊。
不过薛云怕怜紫以后自作主张误事于是说道:“怜紫,以后遇到像余三哥这样重要的客人,一定要叫醒相公,以免耽误了重要的事情。”
怜紫低头答应:“相公,奴婢知道了。”
这时丫鬟把午饭摆上了桌子,傲兰同姜小姐陪着余婉琴出来吃饭,薛云看见余婉琴能够下地行走了心情大好,余婉琴就挨着薛云身边坐下,然后对薛云说道:“弟弟,姐姐早上醒来运行了一个周天的真气,居然能够下地行走了,看来你传的那个神功真的非常好。”
薛云微笑道:“姐姐,你练上一段时间,武功还会超过以前的。”
这下子余婉琴不依了说道:“好啊,你有这么好的内功,为什么不早早的传过姐姐,居然对姐姐也藏私啊。”
薛云笑道:“姐姐,不是弟弟不教你,谁叫你不肯双修呢,要知道化去姐姐身体的内力很危险,搞不好姐姐就功力尽失,只有弟弟用本门真气融合姐姐的真气才最保险,所以没有敢传梅花神功给姐姐。”
傲兰、怜紫听了对梅花神功一脸的羡慕,余婉琴娇嗔道:“谁知道弟弟是不是鬼话连篇,借机哄骗姐姐想占便宜呢。”
薛云发誓道:“姐姐,弟弟要是说假话,就让天打五…”
薛云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余婉琴用手堵住了嘴,余婉琴连忙说道:“好了,不要说了,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薛云和余婉琴、傲兰、怜紫、姜小姐五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吃完了午饭,薛云四人陪着余婉琴去偏房看了余三哥送来的箱笼,一共有十个箱笼,八个箱笼里装的都是余婉琴平时使用的衣物、绣品、锦缎和闺房用品,另外两个箱笼是高级绸缎和一些金银首饰,这是余家添旳箱。
余婉琴勉强的笑了笑,薛云知道琴姐姐这几年赚了很多钱,这回都没有从余府搬出来,现在余大成把女儿的日用物品送来,说起来是对女儿在薛云这里的一种关心,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了断,余婉琴没有能够拿走属于她的几十万财物,严格上讲她属于净身出户了。
薛云的副总兵府已经没有多余的院子,为了在余婉琴身体好了之后,有一处舒适的居住环境,傲兰正在指挥府里的下人整理小院后的花圃,把花圃维修出来供余婉琴居住,只是余婉琴身边主要用薛云的人,还是她自己的旧人,薛云还在纠结中。
看着余婉琴有些疲倦了,薛云让傲兰她们陪着余婉琴回屋休息,自己则来到了布木布泰的院子,薛云让看守院子的士兵打开院门,薛云一个人直径走到布木布泰所在的内厅,一眼就看见布木布泰斜躺在椅子上,一旁站着两个女兵伺候着。
薛云对懒懒散散躺着的布木布泰说道:“小妹,你要走给姐夫说一声就是,怎么一声不吭就溜了,这次还差一点出了事,这让姐夫非常的担心啊。”
布木布泰翻身坐起来说道:“对了,你都说是姐夫,姨妹愿意走哪里,这是人生自由,我可不是你的犯人。”
薛云说道:“小妹,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只要姐夫能够满足得到的,姐夫就一定会替你办到的。”
布木布泰说道:“姐夫,小妹就是想阿爹阿娘了,你送小妹回科尔沁草原去吧。”
薛云心说鬼知道你这个小妖女是什么想法,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小妹,要不了多久你姐姐就会南来,那时你就可以跟姐姐回蒙古大漠了。”
布木布泰说道:“姐夫,你可不要口是心非哟。”
薛云说道:“姐夫怎么会骗自己的小妹妹呢,你好好休息,姐夫有事先走了。”
薛云话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布木布泰的小院,薛云来到议事大厅,让亲兵把今天的公文拿来自己批阅,不到半个时辰薛云就处理完了,可能是昨天处斩大批刺杀案逆犯,中间出现了一个休整空隙,因而今天薛六、王二娃、******、阎老幺等,都没有来打扰自己。
薛云在大厅的案牍旁坐着,想着曹文诏要来大同城,自己是不是离开大同城走去走走,这样在朝廷哪里,将来也有一个回旋的余地,不过首要是保证大同城里不出乱子,经过自己这次血洗,相信大同城反抗薛家军的势力已经无足轻重了。
薛云想到自己可能会离开大同城,就突然觉得时间紧张起来了,趁着今天有空就决定去后院密屋的琉璃坊看看,薛云想到就行动,带着自己的几个贴身亲兵离开了议事大厅,三转两转经过了两道警卫岗哨,薛云进入了几乎跟外界隔绝的薛家琉璃坊。
琉璃坊的管事是薛庄出身,见薛云到来就连忙过来陪着,薛云看了陈列着的琉璃器,大多数都做得非常不错,唯一的缺憾就是感觉不少琉璃器雷同,给人似曾相识千篇一律的感觉,估计加上这两年售出的琉璃器,会让人觉得薛家卖出去的这些琉璃,有一个模子烧出来的感觉。
薛云感叹这明朝人思想太呆板,缺乏对琉璃的创造性,不能够突破自己的固定的思维空间;薛云是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对各种器皿是见多识广,而且是一个思想非常跳跃的人,能够不受时空环境的约束,随心所欲制作自己想象的器物,这些超越大明时代的器物,却是以后几百年中国器皿烧制的沉淀的精华,因此薛云亲手做出来的琉璃器不是垃圾废品,就是跨越大明时代的巅峰精品。
琉璃坊管事见薛云来了,自然是力邀薛云给手下的工匠指导一番,薛云也正有此意,琉璃器规中规矩是卖不了大钱的,只有那些标新立异精妙绝伦的艺术孤品,才能够在达官贵人中间卖出大价钱来。
于是薛云也不推辞,来到出溶液的铜炉旁,指导身边的十几个工匠,如何拓展自己的思维空间,把一件平常的琉璃器添加色彩配型,变成一件一件与众不同的精品,然后薛云跟工匠们动手改变蜡模造型,薛云手持吹筒,不断的变换着姿势,在展示自己烧制琉璃的高超技术,然后薛云用脱蜡铸造技术纯手工加工制成。
这些半成品就只有靠工匠们,再经过十多道手工工艺的精修细磨,将在高温火炉上把水晶琉璃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成高贵华丽、巧夺天工的琉璃,至于最后能不能够成为孤品就需要技术加运气了。
薛云一边指导一边作,到把修改的近三十个蜡模造型制作完成,已经是月上西楼了,工匠们有饿着肚子呢,只是大家都听得入迷,都没有想起已经过了午饭,得到薛云起身才有人觉得肚子咕咕作响。
薛云到觉得耽搁了工匠们的吃饭休息,而这些工匠最难的,是生活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薛云暗自同情这些人,可是为了琉璃器的秘密,薛云也不可能大方到任他们随意走动,严密的技术保密是必要的。
不过薛云对琉璃坊工匠的人身自由限制太严,但是工钱却相当的丰厚,一般打杂使役之人,一年能够得到几十两银子,要是有点技术都是年收入上百两银子,几个技术管火的师傅每年都是几百两银子,而且还也许几个师傅带家属,薛云想到刺杀案赚了一些银子,对这些一年难得出一两次副总兵府的工匠们,每人加奖十两银子作为对他们辛劳的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