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顾秉谦说起建虏沈阳建都一事,文渊阁里坐等处理薛家的官员一下子乱了套,大家跟内阁辅臣询问了几句,知道出大麻烦了就开始有人溜号,建极殿大学士黄立极看见户部侍郎王家桢、兵部主事钱元悫也在这群官员之中。
于是黄立极喊道:“王侍郎、钱主事留步。”
户部侍郎王家桢、兵部主事钱元悫这些人是人精,一听说建虏沈阳建都就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他们都是明金议和的积极倡导者,现在明金议和明显出了问题,自己这些人恐怕上了皇帝的黑名单,那里还有心思管朝廷同僚跟薛家鬼扯的事情,立马就准备快速闪人。
现在极殿大学士黄立极点名喊人,户部侍郎王家桢、兵部主事钱元悫知道麻烦来了,王侍郎、钱主事只好停下脚步站在文渊阁里了。
建极殿大学士黄立极跟王侍郎、钱主事不是一路人,因此黄立极黄大人也不怎么跟王侍郎、钱主事二人客气说道:“皇上口谕,命你二人所在的户部、兵部筹集粮饷兵马,尽快解送辽东以解孙大人的燃眉之急。”
户部侍郎王家桢、兵部主事钱元悫二人一听又是要钱要粮的事,这些事都成了老大难了,找谁都没有用,兵部主事钱元悫立刻脚下不停地向文渊阁外走,嘴里却说道:“这件事下官回向部里报告的。”
兵部主事钱元悫见机得快溜掉了,户部侍郎王家桢是户部实力人物,阁臣怎么会轻易放走他,户部侍郎王家桢也准备跑路,立刻被施鳯来、张瑞图两位阁臣拦住了去路,户部侍郎王家桢见走不掉,就尴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动了。
建极殿大学士黄立极说道:“王侍郎现在建虏背信弃义,而我辽东官军缺粮缺饷军心不稳,皇上的意思是你们户部尽快筹一笔银子给孙大人那里送去。”
户部侍郎王家桢苦着脸说道:“各位大人,户部真的没有银子啊。”
建极殿大学士黄立极说道:“你们户部不是才截留了浙江收缴的抄家入库银五十万两吗,这才几天怎么你又说户部没有钱了。”
户部侍郎王家桢苦笑道:“黄大人,不当家不知道油盐贵,朝廷各部欠账太多,银子到了户部还没有过夜,就被债主搬走了大半,现在剩点渣渣银子还有数不清的官员堵在户部要钱呢。”
建极殿大学士黄立极急了:“王大人,皇命难违,这送辽东的银子事关大明江山的安危,你们户部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误了国家大事啊。”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如果黄大人不信,就亲自去户部银库看一看,里面的家当抵不过京城中人之家的窖藏。”
次辅魏广微说道:“你们户部硬是舍不得让银子在银库多放一会儿吗,身为朝廷大臣应该知道轻重缓急,这样搞会坏了大事的。”
户部侍郎王家桢抗声道:“魏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朝廷那里不差钱,有些部门拖欠了两三年了,好多官员在京城都靠举债过日子,你认为我们户部处理不当,那你来户部做主管好了。”
内阁首辅顾秉谦打圆场说道:“大家不要扯远了,只说筹银子的事情。”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皇上那里不是也得了一大笔银子吗,找皇上要啊。”
户部侍郎王家桢的一席话把内阁大臣呛在那里开不了腔,文渊阁大学士冯铨怒道:“王大人你能啊,你去找皇上要银子吧。”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下官有什么能力啊,不过在户部混混事罢了。”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说道:“王大人你能力大着呢,今天午门这个架势你们这些人又准备搞事了,你是他们的领袖,你不能谁能啊。”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咦,冯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哟,我们是为京城的文人士子主持公道而已。”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说道:“你们不是大能吗,大家去辽东给受苦受难的百姓主持公道啥。”
户部侍郎王家桢问:“冯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也不示弱的道:“你们这样想方设法的迫薛家,是不是想薛云在大同造反才安心,以后就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洁之士去辽东对付建虏。”
户部侍郎王家桢被大学士冯铨怒喝口气软了一些说道:“冯大人文武各有司职,你不要乱开黄腔,再说薛云跟薛府不完全是一码事,就算是一回事难道我大明的三法司是做摆设的吗。”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骂道:“误国奸臣,居然以为天下人请命的面目招摇过市,恶心。”
户部侍郎王家桢大怒:“你才是依附权贵的奸臣,我大明朝离开了任何人照样好好的,你们简直不可理喻,让开。”户部侍郎王家桢扒开挡着的施鳯来、张瑞图两位阁臣夺门而去。
户部侍郎王家桢来到午门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开始驱赶聚集在那里的官员学生了,大家看见户部侍郎王家桢来了,都纷纷向他靠拢过来,希望来作大家的主心骨,户部侍郎王家桢虽然迂执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头脑的呆瓜,在皇帝明令不许为难薛家的情况下,继续在午门请愿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刑部员外郎史躬盛找到王家桢说道:“王大人,内阁那几个家伙当了缩头乌龟,你来领导大家向皇帝请愿。”
户部侍郎王家桢听了史躬盛的话心说,你史躬盛是支我当出头鸟啊,你当我这个户部侍郎是捡来的吗。大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一群沽名钓誉的家伙都懒得鸟你了。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史大人,朝廷出大事了,大家先散一散,免得耽搁了国家大事。”
刑部员外郎史躬盛问道:“王大人,声讨薛氏逆贼难道不是国家大事。”
户部侍郎王家桢好言劝史躬盛道:“建虏沈阳建都,辽东必有大事发生,我们这些朝廷官员要一致对外,薛家的事放一放吧。”
刑部员外郎史躬盛怒道:“王大人,伤残了好几百生员学子,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可能跟薛家善罢甘休呢。”
户部侍郎王家桢说道:“薛家仇人不少,说不定是有人暗中嫁祸,或者是一些生员学子做得太过分了也说不定。”
刑部员外郎史躬叫:“王大人,你到底站在那一面的。”
这时一旁的兵部主事钱元悫等人连忙出来做和事佬,就在锦衣卫要跟在午门逗留的官员学生发生冲突时,几个低品官员跑到了午门,立刻传话给大家,说吏部尚书王永光、户部尚书毕自严等官员希望大家赶快散去,果然在吏部尚书王永光、户部尚书毕自严派来的人劝说下,和在锦衣卫的不断驱赶之下,午门前的官员学生又没有领头人,开始有人渐渐离开,到后来大家开始争先恐后的离去作了鸟兽散。
然而这个时候在信王府里,信王朱由检正在跟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谈话,信王朱由检说道:“骆大人,今天薛府门前发生的骚乱事件跟薛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虽然暗中投靠了信王朱由检,不过跟薛家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何况现在骆思恭手里也没有薛家纵骚乱事件的证据,所以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少不得要提薛家遮掩遮掩了。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说道:“王爷,根据锦衣卫的密探报告,殴打士子学生的是在薛家附近长期买便宜粮食的百姓,和给薛家加工产品或放利钱的家庭,现在多数人断了赚钱的路子,加上那些士子学生惹是生非,无辜欺凌了在薛府旁边围观的妇女小孩,这才引发了这次大规模的冲突,薛家实实在在没有卷进这一个事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