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听了薛傲韧的话心中一阵悲凉,大明的将官如果都是这样混日子捞钱或者拥兵自重的话,恐怕这大好江山真的玩到头了。
薛云呻吟片刻:爹爹,还是去爷爷那里说话吧。
薛云也不管薛傲韧情不情愿着他进了祖父薛睿的书房,二人进书房看见薛睿还在生气,薛云小声对祖父说:“爷爷,还在生我父亲的气呀,父亲是个公子哥儿爷爷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这事生气伤坏了身子让全家人担心。”
薛睿依然怒气未消:“当兵那有不打仗的,现在朝廷命令下来了,再说什么都是白搭。”
薛云:“父亲本来就不善于打仗,如果勉强为之是对朝廷和士兵都是不负责的,孙儿的意思还是想想办法来解决此事。”
薛睿怒道:“当将军不想打仗除非的他死了或者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薛傲韧:“父亲,你怎么这样”
薛云拉住父亲不让他说话:“爹爹,爷爷是给你指路呢,如果爹爹肯听孩儿的话应该有办法既不去又没有太大的责任。”
薛睿:“我什么时候给他出主意了。”
薛傲韧:“云儿,都听你的,快说说怎么办。”
薛云:“爹爹,其实我是希望你去辽东的,不然你这辈子的前途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不去你就装病,让薛二或者薛五带替你去不就行了吗。”
薛傲韧摇摇头说:“云儿。你这招不好使,是我们京营将官用烂了的招式,而且现在我手下的千总刘正生已经用上这个烂招了。”
薛云:“爹爹,招式烂不要紧,关键是要运用自如恰如其分,你现在正好把他踢出去,这个薛家寨就少了一个不听话的刺头。”
薛傲韧:“刘正生很早就开始病了,现在动他不大好出手啊。”
薛云:“爹爹,孩儿不管他刘正生是真病还是假病,只知道薛二、薛五兵困沧州的时候反对出兵求援他是最积极的一个。”
薛傲韧:“云儿,一起都由你来拿主意。”
薛云看了看祖父薛睿,祖父薛睿点了点头,薛云沉思片刻说道:“父亲的去留先放在一边,薛家寨全军将士一律援辽,如有不从按军法从事,薛二叔、薛五哥只可以派一人代替父亲做主将,另一人留守薛家寨保护薛家商路还有其他的事要他做。”
薛傲韧:“兵部命令我部出兵三千人马,必然会有人留下来的。”
薛云:“这样啊,爹爹现在薛家寨的士兵有多少人。”
薛傲韧:“除开薛二、薛五这一路人马不算,我的亲兵三百人、薛庆益的中军标营有五百多人,还有就是张三柱的游骑有一百五十多人,总数有一千人。千总刘正生手下有八百人、千总余大辉有六百人,另外千总******两百人马、千总万德才两百人马,李把总手下四百人,麻把总有三百多人,总共有个小三千人。”
薛云:“没想到刘正生、余大辉靠着我们薛家资源快成气候了,薛二、薛五那一路算一千人吧,爹爹,你一个守备就有小五千人马了,比有些总兵的人头还多,不过你招呼得动的有一半就不错了,到时候就按人头每营抽兵,刘正生自己不去人马就别想剩下多少了,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这些刺头全部带到辽东去。”
薛傲韧:“云儿,这些人打仗不行添乱是行家,我都管不住薛二、希望怎么奈何得了他们。”
薛云:“孩儿没有指望他们是去打仗的,只不过是给爹爹你清理垃圾而已,让他们在辽东自生自灭算了。”
薛傲韧听了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没有说话,祖父薛睿问:“原本是三千兵额去辽东,如果不依靠刘正生、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这些人薛家那点人马如何应付建虏的攻击,还有就是如何避免辽东阀门的并军。”
薛云想了想说:“辽东虎狼之地,建州鞑子固然凶残可怕,真正危险的反而是大明内部军将之间的派系、主客兵之争,自从朝廷推行以辽人守辽土的政策之后,辽东人力、物力日渐枯竭难以为续,最近两年辽东阀门千方百计地吞并客军,据传有利用建州鞑子之手铲除异己的事情发生。此事虽不足信,不过当地辽军怠慢客军、拒绝协防,等客军兵败后收编其属下兵马的事情比比皆是。如果刘正生、余大辉、李把总、麻把总这些人听话就带他们回来,不然就让他们在辽东自生自灭,我们薛家自己的兵马孙儿再想办法弄回来就是。”
薛睿:“恩,能说说你对付建虏和撤兵的想法吗。”
薛云:“爷爷增兵可以在山东、直隶南部一带以民夫的形式招募,那里一向民风彪悍习武成风,这样既增加了兵员也不引人注意,至于撤退一事需要跟领兵主将商量才能确定具体的方法。”
薛睿、薛傲韧知道薛云不愿提前说出来就不再多问,祖父对薛云的想法倒是非常满意,薛傲韧现在纠结的是自己到底去还是不去辽东的事情,如果去一次辽东平安回来,一生的荣誉自不在话下。
薛睿看见侍姬在门口晃了一下,薛睿:“有事吗。”
侍姬回答:“大房二公子和薛九求见主人。”
薛睿:让他们进来吧。
薛傲韧和薛云起身正准备离开,大房二公子薛劼、薛九就走了进来,二人看见薛傲韧和薛云脸色有些不自然,就在薛傲韧、薛云要出房间的时候薛九开口说:“薛云你等一等,我找家主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莫说薛云就是薛睿、薛傲韧都吃了一惊不由得一起向薛云看去,薛云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盯着薛九,薛睿:“云儿你们二人先不忙走,听听小九说些什么。”
薛九:“主人,薛云表面答应大少爷的条件,暗地里却拉走大少爷的人马撤台,现在薛九希望主人让薛云把跑掉的人还给我。”薛九开口喊薛云不喊少爷明显在针对薛云。
薛睿、薛傲韧愣在哪里,薛劼的脑袋沟得很低,薛云觉得莫名其妙就问:“九哥。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把什么人还给你。”
薛九涨红了脸说:“就是被你手下拉走的人,都是我的士兵。”
薛云好像有些明白了:“好像是你跟士兵发生纠纷跑掉的怎么找上我了。”
薛九:“后来又有人跑掉了,他们都是贪图你们的金钱好处跟你们走了,不然有些士兵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逃跑。”
薛云:“我不知道什么士兵,也不会要你们的士兵,九哥你听明白了吗。”
薛睿:“云儿,薛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们的条件、士兵是什么意思。”
这下大家都不说话了,最后还是薛劼把薛九因为士兵夜不归宿入门士兵,士兵以薛九克扣薛府的奖励大打出手,领头的是薛庄弟子已经带着人跑了,没想到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身边的士兵天天有人逃亡,到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其中有一个是被薛九哥拦回来的,据手下交代那些逃亡的士兵现在出入薛府自由得很,主动来联系他的逃亡士兵说后面有人为他们做主。
薛睿沉吟了片刻问:“云儿答应了你们什么条件。”
薛劼这才知道不妙喘喘地拖了半天,看祖父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只好老实交代地说了出来:“由三弟给大哥配齐六百多人装备兵器、大明制式军服等,另外给五万两银子作队伍的活动经费,放弃争夺家主之位,大哥可以收回那张物资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