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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排及路途

九。安排及路途

我一个大男人,倒也不需要多收拾些什么东西,而且这也不是去什么游山玩水,所以除了几件必要的换洗衣物外,我就只多带了不少的医药品,以备不时之需。不说别的,光是这消毒用的医用酒精,我就带了大半瓶子。

说起来,以前我最常做的就是这些后方支援工作,毕竟那时候我的身手实在不够格上前线,只能老老实实地呆着支持后方工作。这样既是保了我自己,也是帮了别人,现在带着这些,也多是下意识的举动,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改不掉了。

一阵准备后,我又打了通电话给何大佑,嘱咐他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里,跟着王盟一起,好好照看一下这些个盘口。这何大佑也真是实在人一个,听了后当即表示要同我一起去,说是我得多带几个帮手才成,还说什么他要是不跟着同去的话,这心里就总觉得有些不安生,慌的很。毕竟以前的整顿行动大大小小几乎都没少了他的份儿,这次突然不带着他一起去‘送死’了,他倒是心里不舒坦了,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说多个人好多重保障而已,毕竟对方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吴老板,这次怎么就不带着我一起了?您说说看,您要是真一个人去,我就怕一个万一……”何大佑的嗓门不比胖子的差到哪儿去,这一激动起来音调也比平时高了不少,直接遭罪的又是我可怜的耳朵。

“你先听我说,老何,”我顿了会儿,捏了捏鼻梁舒缓一下,听着那头平复得差不多了,才继续道,“老何,这次之所以让你留下来为的是以防万一,毕竟这发出邀请函的可不是别人。”

“这我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吴老板,您应该比我更明白,郑狗那老葫芦里装着的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说不定连这次所谓的邀请也……!”

“这我的确想过,”我叹道,“你我都知道郑狗在道上的‘好名声儿’到底有多大,这几年我们是怎么防着他盯着他的,暗地里又是使了多少法子去查他真正的老底儿的,在这儿除了我和王盟,没人会比你更清楚,这次他突然发出邀请,事先也没有一丁点儿动静由头,所以我必须得留一手,以防万一。”

“留一手?吴老板,您是指我和王盟……不,不行!吴老板,这办法绝对不行。你想想看,我们这几年下足了功夫,可郑狗的老底儿我们却连一丁点儿皮面都没摸得着,可见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您别怪我说句难听的,您去了,怕是九……”话说到这儿便顿住了,大概何大佑也知道,这话要是现在真说出来,实在不吉利。

“九死一生,老何,这道理我当然明白。”我叹了口气接着道,“你跟着我这几年,你的为人我也还算是清楚明白,我这次去要真出了什么意外,有你和王盟在,我很放心,再者,要是那边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到时候也能尽快帮上我,安排人手。”

“吴……好吧,吴老板,我明白了……您,尽管放心就是!”

听到这儿我才松了一口气,继而道,“那好,时间就定成三周,最多一个月,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发出任何消息,你就带着一部分信得过的人悄悄潜到湖南宁乡,其余的,你应该知道。”

“没问题,吴老板,其余的我自然都明白,只是……您多保重。”

听到这句话后,我先是一愣,半响之后才嗯了一声,缓缓挂断了电话。

不得不说,老何他这几年以来,对我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忠心,这其中更有份似兄弟的情谊在,只要是安排他做的事儿,我从来都不担心,这次我的最后一道保险,自然也就选择了他。

其实换句话说,我这就是在赌命……

看着一切都安排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对着屋里静默了半响,而后便出了门,直接招了辆车去火车站。

买好票上了火车找到相应的车间之后,我一下就倒在了床铺上,背包也被我丢在了一旁弃之不顾,因为现在还不是节假日之类的旅游旺季,所以买张火车票倒还算方便。看时间差不多是两天后能到达湖南宁乡,我也正好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到底该怎么应付这场鸿门宴。

郑狗的老奸巨滑虽然在道上盛传已久,可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真正领教过,也就是道听途说的居多。再者,他当初会主动屈身投附到我手下,这本身就是一件蹊跷至极的事,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我所有能算上的势力加起来也不及他的一半,那时我甚至想过,先暂时放弃郑狗吞掉的那些盘口,以后再做打算。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心想等着我的势力积攒得差不多了,再放手一搏,争回盘口。

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已经准备妥当一切之后,郑狗居然会主动找上门来,甘愿屈膝投附并一口答应帮助我收回三叔余下的那些个零散盘口。因为当时我身边的人手实在不够,二叔虽然拨给了我何大佑他们,可也只能镇得住一时,同时也是出于试探郑狗的因素,利弊相衡之下,我‘接受’了郑狗的投附。

这四年里,我一直没少了对郑狗的监视探查,也试着悄悄安插进去过不少人手,可却始终没有发现过他有任何不对劲儿的蛛丝马迹。而关于那扇麒麟石门的真伪,之前也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像是建造之类的大动静,所以这麒麟石门应该不可能是他们近期里假制造作的。

突然,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郑狗会不会是想利用这个斗来除掉我?

可我又转念一细想,却发现这个猜测根本就是漏洞百出,首先从照片上看,麒麟石门并没有什么疑似开启过的痕迹,而像这样的石门,除非知道正确的开启方法,如果硬是要强行开启的话,就绝不会像照片上拍的那样完好无损。当然也不排除先照相后开门的可能,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郑狗也就不会轻易发出邀请了。而且就算他们真的进去过,已然了解尽了里面的情况,可他们如果想利用斗里的机关,不动声色地把我除掉,也得那里面有他们想要的机关才行,这一个弄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郑狗这样小心谨慎的老狐狸还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利用斗杀人,这种含有诸多不定因素的方法,像郑狗这样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的老狐狸,是为最忌讳,也是最不屑去用的。毕竟像这种对自个只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蠢法子,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琢磨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如果郑狗真是要借这次机会除去我,那么这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在斗里,说不定就是在我自身防范意识最差的时候下手,所以我才会找了胖子和小花,也好多重保障,以防不测。

就在我想着这些个事儿的恍惚间,天也将近黑了大半,这次本来就是临时出发,出门的时候我连时间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照现在看来,我出门的时候估计就够晚了,才这么一会儿,天就已经黑成了这样。

随着夜色的加深,我的双眼也是感觉越发的沉重。今天发生的事儿本就多,我光是想想就感觉这脑力耗费的不少,现在突然稍微一放松不再去想了,这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让我还真有些撑不住。这会儿就算再有什么噩梦我也不在意了,反正这几年做过的噩梦不在少数,刚开始的确是能惊得我整夜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也时常会在半夜惊醒,以至于之后睡意全无,不过好在人总有强大适应能力,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每夜的噩梦,甚至有些时候我已经完全把它当做恐怖电影来看,我还因此想过自个是不是应该转行当个编剧或是小说家,专些这类悬疑恐怖题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的缘故,这次的梦却不同于以往。

当我再也撑不住终于闭上眼之后,整个人的意识都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就如同脱离了身体躯壳的束缚,随风远逝一般,这其中倒是有那么些庄公梦蝶的意味。混沌过后,等我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站在了一片白茫之中,没有以往的那些黑红发臭的腥血,更没有那些腐烂败化的尸首骨骸。四周的一切都近乎纯白,干净得没有一丁点儿杂色,而白茫的天际似乎还在不断飘落着零丁雪花——这样一片白雪皑皑的地方,还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想也知道,这儿多半就是我念念不忘的长白山……这么说来的话,那个人应该也会出现才对。

果然,不多时远处便出现了一抹暗色身影,在这一片纯白中格外刺眼,就算看不清脸庞,我也知道那多半就是闷油瓶,又或者说是我心里希望如此。这次我难得在梦里也那么清醒,并且清楚的知道自个这是在做梦,知道这儿的一切都是假象。这种感觉很奇妙,心里有万千想法呼之欲出,可理智却又不时告诉我说,不能再因为一个梦,梦里那些虚无缥缈的假象而让自己方寸大乱。

随着那抹身影的越来越近,我逐渐看清了脸的轮廓,再到细处的眼角眉稍,而这时他却止步不前了,距离我还差三四步的样子。虽然中间隔着漫天飘零的雪花片子,但我还是看清了他的脸庞,的确是闷油瓶没错!闷油瓶在梦里的模样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依旧是那身衣裳,全都没变,也不知道是我记得太牢了,还是印象中的他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就在我的思绪正天马行空之际,闷油瓶却突然开口,没由道,“吴邪,你不该来的。”而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我不禁一怔。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梦,可在听到这句话后我还是感觉心里一堵,但面上我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即便这是在梦里,在闷油瓶面前,我依旧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模样,对他所说的话不予分毫理睬。

可是接下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句话会在梦里从闷油瓶嘴里说出来。

“吴邪,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