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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禾方国(一)陨玉

六十。大禾方国(一)陨玉

从那玉衣胸口破碎的玉片里露出来的,竟然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东西!

这玉衣玉片制作的可谓相当精巧,从玉片的断口可以看出,这玉片约摸是普通人的一半指甲盖宽厚。之前我不是没见着过金缕玉衣,可那些玉衣的玉片都远远没有这件玉衣的厚,若是放在没发现这玉片里的东西之前,我必然会认为这无非又是墓主“炫富”的一种手段,目的估计和那两扇石门是异曲同工。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金缕玉衣的制作过程绝非易事,关于这一点我早该想到,可当时我却并没有在意,直到现在看见了那玉片里的东西,我才发觉出不对,我死死盯着那东西,顿时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凉,从脊梁骨那传来的寒凉之意,现下变得更浓重了些。

我这时才算明白过来,为什么先前闷油瓶同这玉衣搏斗的时候,一些地方久攻不破,一些地方却是轻而易举,如果不是闷油瓶一刀刺穿了这玉衣的胸口,我自认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想到这玉片之内的‘巧妙’。

从那玉片的断口里露出来的,是一块较之玉片本身,颜色要深上不少的东西。

那是一块儿陨玉。

一块儿可以说是相当扁薄的陨玉。

我不禁有些发颤的把那块儿已然露出了一半的陨玉,从玉衣玉片破碎的裂口里缓缓抽了出来,整个过程中我下意识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期间还得抽出神来去稳住自个微微发颤的手指,以免碰到那玉衣碎片刃口。

虽然金缕玉衣的价值的确不菲,但眼前的这件玉衣太过邪门,能不能安全运出去目前都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眼下它还断了胳膊,胸口上也被开了个大洞,黑血乱溅,可以说是残没了,价值必然会大大折扣,估计也就那些用来编织玉片的金丝,还能值上几个钱。

但这些都还不是主要原因。

我盯着那块已经被我完全抽了出来的陨玉碎片看了半响,手上那不由自主的颤抖现下也早已消停。从看到这件金缕玉衣的那一刻开始,我的潜意识里就对它没存什么好感,现在想来,我这才发现这其实很奇怪,按我以往的性子,一旦发现了这么件价值连城的玉衣,首要考虑的,绝对不会是它的年份问题,而是怎么说也得先兴奋激动个一时半会儿的,完了之后才会渐渐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儿。

可实际上却是,这回我的反应出奇的‘好’,别说是兴奋激动了,哪怕就连一星半点儿高兴的苗头都没能冒得出来,反倒还真就这么去考虑了一二,甚至还因此对胖子胡乱发了通脾气……想到这儿,我不禁一顿,僵硬着扭过头看了眼尚在昏迷当中的胖子,一时间心里的烦闷感更甚,我不禁捏紧了些手中的陨玉碎片。

难不成是这陨玉的缘故?我心想道,脑子里突地闪过了几个念头,弄得我不由有些心惊,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抽出了那把一直随身带着的小刀,继而便看向了玉衣的断臂。我费了九牛儿虎之力,好不容易顺着裂口从那玉衣胳膊上挑下了一块玉片,上面还清晰可见新鲜的刀痕印子,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儿。

我转而去拿了支手电,也不顾小花他们询问的眼神,将玉片透过手电的强光,结果意料之中的,这块儿玉片里并没有陨玉的影子。

也就是说,并非所有的玉片里都镶着陨玉碎片。

虽然想法被证实,但我还是不禁疑惑,心说,这又算是个什么设计?

陨玉的镶嵌位置看似毫无规律可寻,可这件玉衣给我的感觉却让我觉得,它绝不会真就如人所看到这般随意。

再者便是,关于陨玉的事儿,这四年里我也不是没有仔细想过。

那就是长生。

关于这一点,在出发之前我也同样考虑到过,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往陨玉这一茬上想。

现在看来,这斗绝非寻常。

长生啊……我心道,不知为何,此刻我突然感觉有些无力,估计是这四年里,我没少接触这个词儿的缘故。

我按了两下太阳穴,想借此平缓一下头部那股阵阵的胀痛感。

其实,我们人就跟其它物体一样,是一大堆原子。

这堆原子通过特殊的连接以及排列,从而构成了人体,正是因为原子的这种特殊的连接跟排列,加上其功能运动,继而便产生了生命。人的生、老、病、死皆是由于这些原子之间的连接跟排列被破坏所致,而并非原子的种类和性质发生的改变造成。

这就是说,只要原子的种类不发生改变,其能够与其它原子作出连接跟排列的能力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即使破坏了原子与原子之间的连接跟排列,但只要原子的种类不发生改变,我们就完全可以实现它们的连接以及排列的恢复。

也就是所谓的长生。

而由于细胞需要快速裂变才能有效的保障更新永续替换,所以,裂变技术无疑是细胞的支撑点。因此,只有完全掌握了裂变技术才是长生不老的真正保障,换句话说,只要人体保持细胞的持续更新不断,就可以抑制衰老,甚至是永生。

我不禁看向了手中的陨玉。

但是,就目前所知,当细胞分裂时,必然会产生复制递减的现象,当DNA末端的端粒长度逐渐变短,从而会影响到原有DNA的正确性时,就会导致老化现象,而一旦发生细胞老化,哪怕只是稍稍冒了个苗头,那也照样是一发不可收拾,无法逆转,所以多劳者——也就是增加细胞分裂的次数,必然老得快。

而我自个便是这一点最好的证明。

这四年里我白头发丝生了不少,有时候这白头发多的拔着拔着我自个都心痛,心想着干脆哪天一股脑全剃干净算了,起码不用这样饱受煎熬。

只不过,最后我到底还是没能去成,虽然我心里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俗话说多劳多得,这话倒真是不假,只瞧我这白头发丝儿可不就是多劳多得的?

这算不算给自个脸上贴金?

“小邪。”突然传来的声音把我猛地一把给拉了回来,弄得我一时间不禁有些发懵,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来人是小花。

他后面不远处是就地而坐的闷油瓶和黑眼镜,黑眼镜的神色比之前收敛了不少,只是眉宇间的痞笑意味儿却怎么也收不住,似乎正对闷油瓶说着什么,只是闷油瓶端坐着闭目养神,就守在胖子身边,并没有去理会一二。

“有什么事儿?”我这才看向小花问道,只见小花挑了挑眉,勾起一抹浅笑,略带调侃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小三爷?”

小花的那声‘小三爷’,听得我不禁颤了两下。

而当我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把陨玉的事儿告诉他的时候,小花却忽然敛了神色,对我道,“小邪,关于宁乡,你了解多少?”

小花这话问的丝毫没有由头,弄得我当即就傻了眼,正欲脱口而出中&国强县前一百时,舌头猛地绕了个弯,最终只吐出来句,“没多少。”

我估计小花绝不会想我说出刚才那句差点儿就脱口而出的废话。

只见小花一脸的不可置否,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我正捏着陨玉的拳头上,幽幽的来了句,“我原以为,按你这几年磨下来的性子,兴许还会事先查上一查,”说话间,小花又转而直视着我的眼睛,“看来是我高估你了,”小花顿了顿,继而笑道,“还是说,只要是碰上跟他有关的事儿,你就跟从前没差。”说完,小花也不管我此刻是个什么反应,伸手便往闷油瓶的方向轻轻一指。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当下心里便是一沉。

“小花,”我勉强缓了缓心里那股已经半燃起来的怒意,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得来的却是一片沉默。

“一个提醒,”约摸半响之后,小花才淡淡道,只是他的眼神却深沉的厉害,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一个作为发小的提醒。”

话听到这儿,我当即就是猛地一愣,刚才的那些怒意也似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过,小花却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我,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了半响,突然又接着道,“你知道人面方鼎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