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儿回到院子,紫瞳寒着脸给她上药。
玉奴在一旁数落玉蝉没有看好薛柔儿,玉蝉低着头满脸的委屈。
薛柔儿说道:“行了,玉奴,你都快成老妈子了,我们回来你的嘴就没停过。”
玉奴气愤的说道:“奴婢是心痛大小姐,正因为奴婢没用,所以才让玉蝉跟着,结果呢大小姐还是受伤了。”
薛柔儿说道:“御花园里的奴婢不能跟的太近,她也来不及阻止,再说我都没想到薛晴儿会在大庭广众做这等事。”
玉蝉说道:“她是很笨,这种事都是小门小户里的卑劣手段,她这样做只能自贬身份。”
薛柔儿说道:“以后她最好是多欺负我几次,这样她的形象和地位会直线下滑,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玉奴翻了一个白眼儿说道:“大小姐,你这是自己找虐啊。”
没多久,宫里就将薛晴儿妒忌薛柔儿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还有几个人特意跑到东宫来看薛柔儿的住处,果然是很寒酸的小院子。
薛柔儿心情却越来越好,因为不用她出头,自然会有七嘴八舌帮她打抱不平,这件事最后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他狠狠训斥了凌暮然,凌暮然回来又训斥的薛晴儿,薛晴儿则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薛柔儿住进了偏殿。
覃牡丹因为多了薛柔儿这个邻居显得有些不安,不过薛柔儿并不找她,她则深居简出的养胎,二人倒也相处融洽。
皇上的身子终于熬不住病倒了,九个皇子皆蠢蠢欲动,朝堂上的势力四分五裂,后宫里也被波及,一些被宠幸而无子嗣的妃子,想尽办法花钱疏通出宫去,也有没权没势的只能等着陪葬。
这日,皇上破天荒的招薛柔儿去面圣。
薛柔儿进入皇上的寝殿,里面溢满药香,屋里还燃着熏香,弄得空气非常浑浊。她将临近皇上的窗子打开,让新鲜空气透进来。
皇上说道:“舒服多了,该死的御医说什么也不让开窗。”
薛柔儿说道:“空气不好只能加重皇上的病情,难道那些御医都是吃草的?”
皇上叹道:“过来坐吧。”
薛柔儿走近,短短数日,皇上居然瘦的跟皮包骨一样,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皇上见状欣慰的笑道:“别哭,人嘛,不管是谁都难逃一死。”
薛柔儿点点头说道:“皇上还有什么心愿吗?”
皇上说道:“如今那几个不孝子都在做什么?”
薛柔儿说道:“各自拉拢势力,准备争夺皇位。”
皇上叹道:“果然如此,即便是朕立了太子也免不了一斗了。”
薛柔儿说道:“历来皇帝都是能者居之,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皇上点点头说道:“我希望你最后能拉一把老四。”他没有用朕,看来他此刻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跟她请求。
薛柔儿说道:“父皇放心,柔儿心里有数,凌暮然并非是明君。”
皇上说道:“虽然这样做愧对前皇后,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还是太子的时候,我们俩感情非常好,可是自从我当了皇帝,她就变了,变得狠毒。
我还记得她有一本御夫手册,她想将我变成她的傀儡,只听她一个人的,于是我就疏远了她,在她生产之际都没有回来。”
薛柔儿说道:“她只是太爱父皇了,怕父皇被别的女人抢走,爱,就像一把沙子,你抓得越紧,流逝的就越多。”
皇上点头道:“有了前车之鉴,我就明白了,身为皇帝决不能独宠一个,不然就会出现不平衡。如果……老四要娶你为后,你可愿意?”
薛柔儿立即摇头道:“不,我不愿意。虽然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但我希望自己成为他心头的一个印记,偶尔想起便好。”
皇上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当皇后?”
薛柔儿摇头道:“不想,因为我怕,怕自己变得跟前皇后一样。”
皇上沉默片刻,说道:“明白了,你自己做决定吧,这个免死金牌你拿着,希望能救你一命。”
薛柔儿接过免死金牌,这块牌子竟异常沉重,仿若千斤。
皇上闭上眼睛,说道:“秦将军走了啊!”
薛柔儿知道皇上在担忧四皇子,便说道:“走了,但他一定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皇上眼前一亮,说道:“真的?是你教他的吧,可惜……他没有那个福气。”
薛柔儿忍不住说道:“父皇,柔儿不希望有一日会被冠上功高盖主的罪名。”
皇上叹道:“你担忧的对,皇家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这一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如今想起来那个时候不该那么混。”
薛柔儿劝解道:“父皇,您在百姓心中是个好皇帝,这就足够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皇上点点头,说道:“嗯,如果有一日……你还是早作打算吧,至少离开京城,这里不是你的安身之所。”
薛柔儿点点头,说道:“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不会再留在这里。”
皇上望着薛柔儿,嘴唇微颤:“我曾想过要杀你,可最后居然还要靠你来维护江山。”
薛柔儿苦笑道:“父皇,柔儿明白您的心情,此刻您不要有压力,多活一日就是给四皇子多争取一份胜算。”
皇上叹道:“怕是没几日了,老六不想等了。”
他的话音刚落,六皇子便带着人进来,他打量一下薛柔儿,说道:“张开嘴。”
薛柔儿依言张开嘴,他看了看,说道:“首饰都留下,搜身。”
一旁的嬷嬷立即上前将薛柔儿例外摸了个遍,然后摘下所有的首饰呈给六皇子。
六皇子逐个检查,甚至连玉簪都折断看看里面是不是夹带了什么。
最后,他拿起那块免死金牌,眼神在薛柔儿脸上转了几圈,说道:“这是父皇给你的?”
薛柔儿点头道:“是,父皇说还需我强化我国的商业,牵制别国。”
六皇子眉头紧皱,眼中闪着不明情愫,时而是杀意、时而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