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当然不是，可当我发现电脑有多好用后，就用电脑了，现在再叫我回去用毛笔，我可是会翻脸的！」
瞧张正道俏皮的模样，靛青不禁笑出声音，他的模样与脑中的张择端模样重叠，想当然尔，温文儒雅的张择端，绝不会有如是笑容……
「妳呢？」
「我？」靛青不明白他想问什么，唯有眨眨眼睛。
「我听说这里是插画社，妳为了赶画稿，昨晚彻夜未归。」
「林娜娜真是多嘴。」想也知道，一定是林娜娜说的，可她总不能坦承，自己是待在社办里忏悔，兼思念张择端吧。「是贪玩误了交稿进度，编辑的连环夺命call逼得我熬夜。」
「难怪妳不接手机。」
不接手机？他怎么知道？他该不会就是那位留「我想见你」语音留言的神秘男子？靛青本想发问，却不好意思问出口，仅有保持沉默。
「我可以进去吗？」张正道指着社办。
「欢迎！欢迎！」
还不待靛青带路，张正道已经步入社办，迅速地走到电脑前，动了下数位笔，让萤幕保护程式停止。「咦？这是我的照片？」
「对不起！」靛青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她竟然忘了关掉这个视窗，还被张正道本人发现这件事，这下脸丢大了。
「呵呵，我的照片看起来还可以吧，这可是我第一次拍照。」
第一次拍照？他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吗？靛青笑着说：「老师真爱开玩笑！」
「我没骗妳，这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看他坚持的样子，靛青咽下了「说谎也不打草稿」这般的嘲讽，毕竟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老帅哥，连说谎的样子看起来也非常认真，任谁也不会觉得他在说谎。「老师不喜欢拍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相机。」
好扯。天哪，谁来阻止他？靛青终于忍不住吐槽：「原来老师是从北宋来的！」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要画一幅与北宋〈清明上河图〉媲美的作品，妳说应该画那里？」孰料，张正道并未针对此点回答，迳自扯开话题。
「我觉得满难的。」见识过汴京城风光，晓得张择端画技绝佳，连画名都取得极其出色的靛青，微笑道：「清明可以指节气，也可以指政治清明，上河又可以是汴河，或是把『上』当动词，指上坟，这等巧思绝无仅有，哪有人能媲美呢？」说到此处，她又想起张择端，惋惜起自己当初没将他从北宋时代抢救出来。
「别想得太复杂，宋徽宗赵佶迷恋名妓李师师，施政倒行逆施，又有陷民于水火的花石纲，引发民变，哪来的『政治清明』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