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头目四周望了一圈道:“奶奶个熊!没什么搞头!兄弟们,搜搜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兄弟几个分了!”“好!哈哈哈!大哥够意思!”乱军们高兴道。话音刚落乱军们就迫不及待地四处乱翻起来,其中一个乱军发现了墙脚刘澜躲藏的那个箱子,忙跑过来抢,可等他打开箱子,见到箱子里面吓得瑟瑟发抖的刘澜,这个满脸胡茬额头还有块疤的士兵呆住了,但是,他没有声张,只是冲刘澜咧嘴笑了一笑,佯装翻了几下,摸了摸刘澜的头,做出一个“嘘”不要出声的手势,把箱盖虚掩上,就转身骂骂咧咧的走了。乱军翻箱倒柜也没有翻到多少值钱的器物,正在发泄大骂:“妈的!真他妈穷!”此时,只听见院外有很多吵杂的脚步声,盔甲,刀剑金属摩擦声混在一起。一个乱军小兵来报信:“大哥,快走吧,晋王的亲兵卫队朝这边过来了!”“奶奶个熊!兄弟们,我们撤!”头目大叫道。出了香兰园,头目给园门贴上了封条,带着这帮土匪走了。刘澜在箱子里又惊又怕又累,不知过了多久,缩在箱子里昏睡了过去。等刘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刘澜轻轻推开箱盖,虚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圈,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于是,他大着胆子爬出箱子,往周围一看,屋子里面一片狼藉。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圆桌前,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是块刺绣的桌布里面似乎包什么东西,上面满是血迹,都被浸透了,正往外滴着血。刘澜蹲下打开桌布一看,吓得往后就缩,一屁股坐那,差点没被吓背过气去,里面是一堆几乎是碎肉,血肉模糊的尸体!刘澜定了定神,大着胆子爬过去仔细一看,那不是从小就陪他玩,看他一天天长大的老太监许三吗?刘澜看着许三不成人形的尸体哭了,他不知道那些乱军为何连一个老头都不放过!哭了一会,刘澜起身往床上看,他这一看更是差点没晕过去,那种从心底涌出的让人窒息的痛!他看到了母亲,母亲死了!母亲斜躺在床上,她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显然失去了往日的清澈,似乎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刘澜此时已经哭不出声来,这已经超出了这个年纪小孩子能承受的全部!他踉踉跄跄走到母亲跟前,看到母亲咽喉部位插着一根青铜步摇,就是这根青铜步摇害死了母亲!刘澜静静的趴在母亲身上,眼泪不住的流!也许是伤心过度的缘故,这个孩子又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跟母亲,许三,春香,秋雁快乐的生活着,像往常一样作弄许三,跟春香,秋雁嬉戏玩耍。似乎先前那些血腥残酷的画面才是在做梦!在梦里刘澜很高兴,终于,一切都过去了!刚才只是个噩梦!人就是这样,人活着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是真?大概连我们成年人有时都分不清楚!更何况一个小孩子!不过梦终究只是梦,是梦总是要醒的!就在刘澜昏睡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些现象是无法解释的,我们只能说人是有灵魂的!耶律兰儿永远地闭上了她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也许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终于放心了!她可以走了,这个世界已经给这个看似柔弱女子太多的伤害!现在她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了!
刘澜再次醒来发现眼前这残酷血腥的画面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他认为现实似乎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刘澜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改变,这不是梦!是现实!刘澜妥协了。他拔下母亲咽喉处的青铜步摇,擦干血迹放到了怀里。他意识到现实的问题是要把母亲,许三的后事给处理了。“咦,对了,秋雁,春香呢?”刘澜想起似乎没有看到两人。刘澜忙跑到屋外找,才出门他就看到了这两人的尸体,都面朝下趴着,好像是要往屋里跑的样子,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只是伤口上的血似乎已经干了。这下刘澜彻底绝望了。刘澜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开始发呆。过了许久,刘澜缓了过来,他决心先把母亲,众人的尸体在院里挖个坑埋了,再做打算,入土为安嘛!就这样刘澜到屋里把床上的帐子,铺盖给拆了,拿到院里铺好,先把许三的尸体用桌布裹好拖到院里的帐子上,因为尸体太沉,他只能拖!他身后留下的一条长长的血迹,然后是母亲,秋雁跟春兰的尸体,他把尸体整整齐齐的放在帐子上,到后院井里打了水帮众人尸体擦洗身上的血迹。最麻烦的是许三,他的尸体已经不成型,该怎么办呢?天都黑了下来,刘澜到屋里拿了针线,灯盏,就着微弱的随时会被风吹灭火光,硬是一针一线地把许三的尸体给拼全乎啰!最后,刘澜到他们各自屋里拿了干净衣服帮众人穿上。等刘澜忙完,已是一夜过去,天快亮了,刘澜实在太累了,靠在母亲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