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双生孤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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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闲谈

李存勖骑在马上望着不远处幽州城高大的城墙陷入了沉思。不一会,李存勖见两骑朝这边飞驰而来,身后留下两道马蹄扬起的烟尘。身边的侍卫紧张地把手按在刀柄上,准备好随时迎敌作战。待两骑近了,李存勖冲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张。然后,李存勖就策马迎了上去,待到近前,只见朝前那人飞身下马跪拜:“陛下微服出巡,臣接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李存勖也飞身下马,上前扶起来人,一把将来人抱住,笑道:“哈哈哈!无须多礼!二弟!别来无恙!”你道这人是谁?这人便是郭崇韬,若兰扮男装跟在郭崇韬后面,此时,若兰也忙下马跪拜道:“陛下!奴婢接驾来迟!请您恕罪!”李存勖见是若兰忙上前扶若兰笑道:“哈哈哈!古灵精怪!想不到你也来接朕!好啦!好啦!免礼!平身!”若兰起身,李存勖拉着若兰的手,仔细端详了会若兰笑道:“哈哈哈!你这丫头!才没见多久!又长漂亮啦!”若兰红着脸不好意思道:“谢陛下!”接着,李存勖转身笑着问郭崇韬:“对了,二弟,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到幽州的?”郭崇韬笑道:“臣下算过了,如果一切顺利,陛下,今日一定可以到达幽州。于是,臣就带上若兰一起来城外接您,想不到陛下您早到了。还请陛下恕臣接驾来迟之罪!”李存勖听完,点头笑道:“二弟,看来还是你心思缜密呀!三弟就不如你啦!真让我担心!”说完,李存勖将马匹缰绳交给身边侍卫,拉着郭崇韬的手道:“二弟!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走走啦,咱们就一起步行进城吧!正好一路逛逛!”郭崇韬笑道:“全凭陛下做主!”就这样李存勖拉着郭崇韬走在前面。若兰,侍卫牵着马跟在后面。接着,李存勖道:“哦,二弟呀!以后只有咱们兄弟的话,就不要叫陛下了,很见外。我也不太习惯,还是叫大哥的好!”郭崇韬笑道:“臣下不敢!现在您是陛下,臣不敢造次!”李存勖笑了:“我说二弟呀!你就是太谨慎啦!至今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改日,我让皇后给你在宫里挑几个漂亮的做媳妇,好吗?”郭崇韬笑着拒绝道:“陛下!臣一心为了陛下,臣不敢有私心!况且,天下初定,臣也没有那个心思!”若兰在一旁,帮郭崇韬牵着马,跟在他们身后,听李存勖说完这些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为郭崇韬担心起来,若兰心里暗自想:“看来郭大哥是得罪了不少人了,李存勖原本是很信任郭崇韬的。看现在的情形,是有不少人在背后告郭大哥的黑状,李存勖开始有点不信任郭大哥了。郭大哥有危险了!我该怎么帮助他才好呢?”若兰正低头想着呢,李存勖回头笑着问若兰道:“若兰,这幽州城什么小吃好吃呀?我想尝尝。”若兰好像没听见,还是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李存勖笑了,过来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嘿?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若兰回过神来,满脸尴尬:“陛下,有什么事吗?”李存勖笑道:“我问你幽州什么小吃好吃,我想尝尝,叫你带我们一起去。我肚子饿了。”若兰用手挠挠头道:“哦!原来是这样!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吃羊肉吧!幽州城南有一家很有名,我去吃过,味道很好的!不过,得你们请,我没钱!”李存勖听完笑道:“哈哈哈!到底是姑娘家,真小气啊!好,好,我最大,我请你们!走!”郭崇韬也笑了。一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来到城南那间羊肉小店,这家小店说是小店,其实就是一个路边摊,上面搭了个棚,下边摆了几张桌子,长条凳子,虽说简陋,但人气挺旺的,来吃羊肉的人,络绎不绝。若兰把马交给侍卫,先上前去,一个大个子男人壮壮实实的,皮肤黝黑黝黑的正背对着他们低头忙活着呢,看似这家店的老板,若兰悄悄来到壮汉身后,然后,冷不丁跳起来拍了一下壮汉的肩膀道:“呆子!忙什么呢?大姐来了,你也不招呼一声,还想在幽州开店吗?”壮汉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转过身,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笑着招呼道:“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呀!哈哈哈!快请快请!您好久都没来了,最近,很忙吗?”若兰假装不高兴道:“我说呆子,你可不要忘了是我给你本钱开的店哦?我可是你的东家,见我来了,也不招呼,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黑壮汉不好意思低着头陪笑道:“大姐!您也瞧见了,这不是忙么?”若兰用手拍了拍黑大个的胸脯,一本正经道:“嗯!不错!算你有本事,把这店开得挺红火的!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这时,有几个客人要结账,黑大个忙过去结了帐,有对别的客人道:“今天小店有事,请大家明天再来!”黑大个张落完回来对若兰道:“您瞧,俺都把客人撵走了,就只接待您一个!好吧?”若兰扑哧笑了:“好了,呆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带来几个朋友想吃你做的羊肉,快点哦!”黑大个道:“大姐!俺就知道您带来的客人都不是凡人,这不吗?俺把客人撵走就单单招待您的客人!”若兰笑道:“嗯,呆子!有长进!都会察言观色了?不错!在幽州城呆久了,你这口音也变了不少。”黑道个不好意思道:“嘿嘿嘿!这叫入乡随俗嘛!”若兰笑道:“好啦!别贫嘴啦!快点去准备吧!”黑大个应了声:“好嘞!”就转身准备去了。若兰请李存勖,郭崇韬他们过来坐下,又安排侍卫把马栓好,安排他们在一旁坐下,自己张罗着酒啊,羊肉啊什么的,就像店小二。你道这黑大个是谁?他就是跟若兰“拜把子”,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陈继。你可能会问这陈继怎么会来摆摊开店,他不是跟郭崇韬混了吗?其实,这是若兰给陈继出的主意,自从战场回来以后,若兰觉得陈继是个老实人,不适合在官场上混。于是,若兰就给他出主意说:“呆子!咱老百姓,还是做点生意实在些,劝陈继还是别留下做官,免得惹祸。”陈继也觉得自己不太适应这些场合,于是,一拍即合,陈继第二天就跟郭崇韬请辞,郭崇韬百般劝说让他留下,陈继只是不应,后来没法,郭崇韬就让他走,然后,给他一笔钱,陈继坚决不要:“说无功不受禄!”说完背起包袱就走了。郭崇韬也不知道陈继在这里开了个小店。陈继来找若兰辞行,若兰准备了些钱物问他:“你准备上哪去呢?”陈继说不知道,大概回青州老家吧。若兰又问:“你老家不是没人了吗?还回去干嘛?这样吧,你把这些钱收下,就在幽州安个家,做点小生意。这样我想你了,也可以见到你不是么?对了,你有什么手艺吗?”陈继道:“俺会煮羊肉,这是上一辈人的手艺,后来,到处打仗,俺爹娘没了,俺这才逃荒出来的。”若兰想了想:“嗯!那好!就开个羊肉店吧!”说着把钱塞给陈继,陈继说什么也不要,于是,若兰假装发怒道:“呆子!拿着钱!就算我是你东家,投资你的!这日后你要还我的!”这样陈继才收下钱。再后来若兰帮陈继一起找了房子住下,帮着张罗开起了这间小店。

若兰忙完,帮李存勖,郭崇韬倒好酒,上好菜,“大哥!你们先吃着,不够的话,再要!”说完,就转身准备去找陈继聊天。李存勖,郭崇韬异口同声把她喊住:“若兰!这店是你跟陈继开的?”若兰神秘地笑道:“呵呵呵!还可以吧?”郭崇韬诧异道:“若兰!我说陈继在我那干的好好的,怎么说辞就辞,不干了。闹了半天是你让他走的,帮你来开着破店?”若兰不高兴道:“郭大哥!你也知道陈继是个老实人怎么做得了官呢?不如开个店多好!”郭崇韬摇头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李存勖笑道:“我倒觉得若兰的做法很好!我都有点羡慕陈继,他可以说走就走,何必为些不相干的事烦恼呢?像我就没那么自由!想做点什么都不行!喜欢点什么都成了罪过!唉!”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兰笑着劝道:“行了!大哥,你就别抱怨了,一天锦衣玉食的,你可知还有好多人没饭吃呢?”李存勖苦笑道:“是啊!我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若兰听完没好气道:“那就别做!没人叫你做!”郭崇韬怕若兰惹祸,忙起身呵斥道:“若兰!你怎么说话呢?”李存勖忙制止郭崇韬道:“她说得对!我真的有想过不干了!找个地方隐居去!省得见到些不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事!”说完,李存勖招呼若兰坐下。李存勖又说道:“我收到密报,说二弟有不臣之心!要造反!我知道二弟衷心耿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这次来,说是来私访。其实是想出来透透气!真的实在受不了了!那洛阳宫里是整天的勾心斗角的,没完没了的!”说罢,李存勖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郭崇韬忙劝道:“大哥!您别为这些事烦心!饮酒伤身!”李存勖摇头道:“在洛阳宫里边,我做任何的决定似乎都被人给利用了!就说前不久,不是黄河发大水,洛阳闹瘟疫么?要钱解决问题,可我没有钱啊!朱温那老小子把国库的钱都给折腾没了!怎么办?皇后给我出了个主意,卖宫里的东西换钱救灾!好!我同意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可这口子一开,有好多太监中饱私囊的!你说怎么办?人太多治不了啊!”若兰听完,愤怒道:“这些太监真的很可恶!”李存勖接着说道:“二弟,你不是给我上了个密折么?说那些宦官贪污!祸乱宫廷的!其实这些事我都知道,但是,怎么办呢?宫里这么多的太监,杀谁?不杀谁呢?难啊!这不像打仗,打仗那多痛快啊!杀过去,灭了!完事了!”若兰愤怒道:“这有什么难的?抓住为首的太监杀了以儆效尤!看谁以后还敢这样?”李存勖笑道:“然后呢?这样后来的人就会害怕了么?”若兰激动道:“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难道你不做就行了吗?”郭崇韬忙呵斥道:“若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李存勖摆摆手,示意郭崇韬不要管,笑道:“嗯!若兰!有志气!那这样吧!不如你跟我回洛阳,帮我管理管理!我放心你!”若兰回道:“管就管!”李存勖高兴道:“好!若兰,你知道前朝有个叫谢瑶环的么?”若兰答道:“怎会不知?”李存勖道:“那好!朕就封你为御史。希望你能像谢瑶环那样革除弊政,为民请命!不要让朕失望!”若兰道:“好!我就做个当朝的谢瑶环!只是不要被你冤杀了才好!”郭崇韬阻止道:“若兰!莫开玩笑!做什么谢瑶环?你现在在大安宫乐坊做主事,你做了御史,谁来管乐坊那摊子事呀?况且,前朝《霓裳羽衣曲》失传,你不是还在研究么?刚有点起色你就准备放弃了么?”听到这里李存勖惊道:“霓裳羽衣曲?安史之乱以后,不是失传了么?若兰你找到曲谱了吗?”若兰回道:“霓裳羽衣曲是失传了,不过,我查了很多典籍,曲谱。似乎找到了,但是正在研究当中!”李存勖大喜:“太好了!我就喜欢戏曲!舞乐!想不到若兰你也喜欢!”若兰道:“我不是喜欢,而是完成干爹的遗愿。之前干爹在世之时就一直在找霓裳羽衣曲的曲谱,一直都没有找到。现在我也只是找到一些残本,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原全本!”李存勖笑道:“好好好!若兰,这样吧!你跟我回洛阳,洛阳宫有很多典籍曲谱,我们一起找,一起研究。这样会快一些!”郭崇韬有些不愿意道:“若兰!上次中秋你不是都表演了一段了么?我认为已经很好了呀!还找什么呀?”若兰道:“郭大哥!这事可不是这么说,曲谱不是随便就可以谱出来的,唐玄宗李隆基用了很多心思!我们要尽力还原才是呀!”李存勖拍手笑道:“哈哈哈!看来我这次来幽州是来对了!日后若兰就要辛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