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鲛人传:幽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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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风起云涌

皇母去世之后,玄奕几乎没有再来过灵堂,这让宫内的人感到好奇至极。皇母生前最宠爱这个唯一的儿子,而玄奕也是忠孝之子,这让人们对玄奕与皇母之间多了些猜忌。

多数人都猜想一定是因为在皇母寝殿发生了白图一事,因为皇母的帮衬,才让白图得逞,从中挑拨了皇后与上皇的感情,所以上皇才会记恨于心,不去为皇母守灵。

猜不透上皇的心思,这些做奴婢下人的更不敢轻易去灵堂为皇母点灯上香了,生怕触碰了君威。

玄奕来到灵堂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凄凉让他心里顿时有些心酸,看守灵堂的人见到玄奕,吓得目瞪口呆连爬带滚的到玄奕面前跪着哆哆嗦嗦地说道。

“上……上皇您……怎…怎么来了?我这儿…还没来得及点灯上香…”

守灵堂的人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的说不下去了,干脆惶恐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退下吧,把门从外面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玄奕低眸瞥了守灵堂的人一眼,不耐烦的微微皱了下眉头。

“是是是。”

得令的人像是得到了救赎一般连连点头,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灵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仿佛堂内一切事物的窸窣声都能隐隐听见。

“母后…我来看你了…”

玄奕提起衣角,跪在皇母的牌位前面,取了些蜡烛,将牌位前的长明灯点上,再烧了些香火,刻着金色字体的深红木牌位寂静无声,玄奕凝视着上面的字良久,眼中的悲伤瞬间倾出。

“母后……皇儿无能…才让你枉死在紫陌的手中……我……人界的皇……哈哈哈哈…连你和夕玦…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这个皇……是不是有点太…丢人现眼了?”

玄奕说着,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可是眼中的湿热却让这一表情看起来凄凉悲伤至极。

“若…是我不是上皇…你也不是皇母……夕玦也不是鲛人…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变成阴阳相隔,我和夕玦也不会一别两宽呢……我真是个无能的皇啊……母后,若是你在天之灵,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打败紫陌,换重明的安宁呢……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她……哪怕拼了这条命……”

玄奕声音很轻,轻的只有自己听见,那低沉而伤感的嗓音,连同藏在牌位帷幕后的白图都被深深的感染了。

白图捂着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

——原来,你都知道,一切一切你都知道,你送走穆夕玦并不是因为你恨她,而是为了让她远离这真正的炼狱之地。原来,你早已决然背水一战,哪怕你知道没有胜算,你也要殊死一搏……玄奕……我不会让你死……

在灵堂和皇母说了太多的话,玄奕觉得心里舒服很多很多,像是大病初愈,他的面容有了些颜色。

本想在宫中走走就回重明殿,不经意间却来到了朱雀宫外,琉璃异彩,美妙绝伦的朱雀宫,少了月桂花海的点缀,有些黯然失色。

“花败了…”

看着空荡荡的空地,玄奕悠悠地说着,正想转身离开,棕色的泥土地上一点红色吸引了玄奕的注意,他走近弯身捡起,放在手心,眼里是看不清的温柔。

“长相守…莫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