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和白图的事情发生以后,玄奕就没有再来过凌云殿,夕玦看着瞬间冷寂下来的凌云殿,心里除了怨恨还有失落,她只要回想起玄奕曾经信誓旦旦说的那些承诺,心就一阵窒息的疼痛。
琉璃宫殿开始在建当中,由于材料的问题,进度极其缓慢,夕玦也背负了天下给予她的妖后的骂名,怕是再触景伤情,夕玦这几日都待在馥香阁内,就连阿芙,她都不让陪着,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满院的月桂花,想着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的江子衿。
馥香阁一向安静,来人很少,今日却不知为何,夕玦总能听见门外不时传来快速走动的脚步声。
“哎!你听说了吗?最近潇妃进出重明殿特别频繁,你说皇后是不是失宠了啊?”
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夕玦听得很清楚。
“不会吧,上皇曾经对皇后那么专宠,皇后不会失宠的。”
另一个女声尖锐的响起,丝毫不避讳。
“你不懂了吧,这男人啊,比女人还要善变,也许上一秒他还百般呵护疼爱你,承诺你一切事情,但是下一秒,这些承诺都有可能变成泡沫的。”
两个女子穿着宫内婢女的服装,头上挽着中规中矩的发髻,说话间眉来眼去交换着表情,余光不停地扫视馥香阁大门。
夕玦靠在大门后,双手抱着腿,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心里的失落与疼痛骤然明显。
玄奕,你真的忘了吗?你曾经的承诺,你答应过我的,帮我救出族人,让人族与鲛族和平相处,你答应的。
难道,你是怕我报仇,才说了那么多谎言欺骗我吗?
疑问像是突然衍生出的藤蔓蜿蜒繁盛地缠在夕玦的心上,愤怒、失望、痛苦一下子涌出心间,待到外面的宫人散去,她缓缓地起身,面色平静的有些与往常不一样。
阿芙见到面色苍白的夕玦回到凌云殿时,不禁有些吃惊。
“姐姐你回来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
夕玦微弱的声音,让阿芙心疼极了,她上前扶住夕玦坐下,细细的眉毛担心的皱起。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了。”
夕玦捏了捏阿芙握住自己的手,柔声安慰道。
“我进去休息了,阿芙你也早些休息。”
夕玦说完,就向寝殿走去,阿芙看着夕玦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到房内的夕玦,沐浴更衣完以后,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目光冷然,瓷瓶内装的是青荷散,是江子衿走之前教会她研制的,以防她暴露了鲛人的身份。
可是,现在她不再需要这个东西了,因为她想让全重明的人都知道,鲛人是存在的,她要让全重明的人知道,他们的繁荣与安逸是鲛人的血与泪换来的。
“嘭!”
夕玦用力一丢,瓷瓶摔在冰冷的地面上支离破碎,青灰色的青荷散也撒落一地。拿出许久未用的残风剑,夕玦头也不回地飞出了凌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