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危城
4148900000038

第38章 博弈

回到赵子路办公室,展佑问起陈如凝的这风铃的来历,陈如凝看了赵子路一眼,邹了邹眉头,并未正面回答,道:“难道真的和这风铃有关系吗?”展佑摇头道:“不确定,不过觉得这风铃很是邪门,刚才那间办公室里面的确是有很多零散的游魂,再说上那女孩子身的游魂也说了是被这铃声吸引过来的。”

陈如凝轻轻点了点头,道:“这风铃是她,依小红送给我的。”赵子路没想到会和依小红有关系,不禁愕然。

展佑点点头道:“那这风铃还真有名堂呢,凝,能拆开吗?”陈如凝耸耸肩道:“你拆吧!”

风铃是由一些小棒旋转着呈螺旋状组成的,中间吊着一个较大的铃铛,展佑心念一动,将那铃铛取下来,这铃铛外面裹着一层紫色的锡纸,看上去很是精致,展佑将锡纸撕开,露出本来的面目,展佑细看之下不禁“咦”了一声。赵子路凑上来一看,见这铃铛似乎很有些年代了,看质感像是青铜的,上面刻了些古怪的文字,奇怪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展佑也大是不解,摇头道:“我也认不到,不过可以确定就是这铃铛惹出来的祸。”陈如凝惊道:“那她怎么会送这个东西给我?她会不会是无意中买到的?”

展佑想了想分析道:“我不知道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恩怨,可在医院里面她是铁了心要杀你的,这时再联想到她把这个会吸引游魂的风铃送给你,一切似乎早有预谋。”

“可我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啊……”陈如凝的表情很是无辜,回忆起依小红送风铃那天的细节,忽然惊道:“天哪,她送我风铃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我第一次撞鬼……那个鬼幻化成我妈妈……对,就是那天,若不是你送给我的那颗菩提子……若不是张扬拉住了我,我可能已经跳楼了……”陈如凝冷汗直冒,心中一阵阵后怕。

赵子路关切的道:“凝儿,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是怎么回事?”陈如凝便将详情说给赵子路听。三人越想越对,只是猜不透依小红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赵子路想起今早发现的那张内存卡,忙从抽屉里取出来,将这内存卡的来历说给两人听,只是可惜这内存卡是加了密的看不到里面内容。陈如凝接过内存卡,笑道:“哥,你也太老实,加密有什么稀奇?破了就是,瞧我的!咱先用社会工程学试试。”说罢将内存卡插进电脑,然后将依小红名字的拼音字母、电话号码、生日等等信息一一例在记事本中,按着一般人的习惯去组合这一串串的字母和数字。这可是一件水磨的功夫,赵子路看了一会就失去兴趣,自己去忙公司的事务去了。

展佑一开始还帮着出出主意,最后也兴味索然,只有陈如凝还在兴致勃勃的研究着,展佑想起一件事来,曾答应过要去拜访四合院中的老人,便给陈如凝打了招呼后自个去了。

茶几上的两杯茶雾气冉冉升起,展佑和四合院中的老人相对而坐。展佑的来访老人似乎极是高兴,不住口的道歉,说道这邀客之法太过另类,只怕已经吓到贵客了。

展佑知道老人邀自己过来,必然是有事情要讲,果然两人闲谈了一会后,老人道:“实在太失礼了,我这老糊涂!认识这么久了,也没有记得给你介绍一下自己,我姓姬,女旁加一个臣字。”

展佑道:“姬大叔,你这姓倒挺少见的!”

姬老人笑道:“这姓可不简单哪,要知道姬姓是中国最古老的八大姓氏之一,是华夏始祖黄帝的姓氏,他的嫡系子孙一直延用了这个姓氏,而在三千多年前,姬姓中又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可是中国本土两大派系的祖师爷,你倒猜猜这人是谁?”

展佑道:“你说的是周文王姬昌?”

姬老人神彩飞扬的道:“不错!文王继伏羲所创先天八卦之后,创出后天八卦图,而流传于世的一本《周易》,更是儒家和道家的源头所在。而我这支正是文王的嫡系子孙。”

展佑“啊”的一声,连声道:“怪不得,怪不得!您老人家对后天八卦的理解,当今世上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我一直都在猜想您到底是何方高人,真没有想到……”

姬老人潸然的摇头道:“唉,势微了,愧对先人啊……先人传下来的东西,到现在本来就所剩无几了,再加上旧中国常年战火,后又遇到**********动荡十年,那些古籍都毁得干干净净了。我又只有一个女儿,她对此偏偏还不感兴趣,只怕我一死,祖宗的东西就要失传了。”

展佑道:“那有没想过将这些奇术公布出去,这样国学不就得到传承了吗?”姬老人摇头道:“或许你也听说过,文王所创的《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合称为易经,可为什么只有《周易》一书流传于世吗?当年文王也想过要全部公诸于众,后又想,世间上人心不估,将那些奇术公布出去是好是坏实难预料,终于还是只将三本中比较易懂的《周易》传世,《周易》只是三本中最为普通的,其他两本只传给了嫡系子孙。并定下训示:不可将这些更为玄奥的奇术传给外人。”

“原来如此!”

姬老人道:“你初到我这里来之时,你说起寻找的那个梼杌,后来可有音讯?”展佑摇摇头,道:“再也没有发现它的踪迹了,再加上又遇到颇多的事情,也没有用心的去找它了。”

“嗯!”姬老人点了点头,道:“那天我忽然失魂落魄,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展佑道:“是啊,我还以为言语中得罪了您。”老人笑道:“自然不是,只是当时我一听到‘梼杌’之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所以才失态了。这段时间我左思右想,多半是没有错的。”

“啥事?”展佑好奇的问。姬老人道:“这得从我祖上说起了,那是唐朝末年,我的祖先为了躲避战乱,从河南迁移到了这个地方来,当时这里偏僻,所以相对来说就宁静得多了。一切安顿好之后,为了整个家族长远的前途,族长姬宁便布了一个‘文王窥天阵’卜问这片村落的前景,你可不能小看这个阵法,以此阵为媒介可知过去未来,实在是了不起得很!

据传,当时雷电交鸣,天空中尽是电光闪耀,约摸过了一刻钟,姬宁忽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在一旁的族人连忙将他扶起,原来这个阵法虽然神奇,但施阵者身体也会受损,我琢磨可能是阵法吸引来大量的天地间灵力,施阵者在阵中将承受比平时大数倍的气压,姬宁当时又已经年老体衰,抗不住压力导致伤了肺。姬宁只说出一句话便吐血数升而死。他说的是:‘陶五吃油谁种祸,天地覆哪!不可久居,不可久居。’

这句话被族人记录下来,只是没有人猜得透那句‘陶五吃油谁种祸’是何意义,而‘天地覆’是理解得透的,以后这里将有天翻地覆的事情要发生,所以他在后面劝说族人们不可久居!姬宁死后,祖先们本想迁离,可是四处战乱无处可去,这事便一拖再拖,终于还是在这里定居下来。

那句话也一直传至今时,只是数千年来没有人猜出是何意思来,直到你那次到来,无意间提起梼杌之名,我灵光闪动,忽然想到:‘当时先祖姬宁身受重伤吐音不准,别人将他说的梼杌听成了什么陶五是很有可能。’只是这什么‘吃油谁种祸’还是解不了,他所说的这句话,应该是天翻地覆的一个先兆,我想这梼杌已经出现了,只怕距离天翻地覆已经不远了!”

姬老人说的话如同一块大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立刻在展佑心头掀起轩然大波,这和法尘老和尚所说的丝丝入扣,这大劫早在北宋的时候就应该暴发出来,被五公以无上法力镇住,想必这些姬老人并不知道。眼看过不了多久即将功德圆满,自己又答应过法尘和尚不将此事外泄,所以也不必给姬老人说了。当下只是宽慰他道:“那倒不一定,姬宁前辈当时到底说的是什么已经不可考证了,又何必多想呢?”

姬老人道:“可惜那‘文王窥天阵’已经失传了,不然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布这阵法来一窥天意。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了,展小友,你可会下象棋?”

展佑笑了笑,可没想到他居然问起这个,道:“对付着能下。”

姬老人笑道:“那陪我博弈一盘如何?”展佑道:“行啊,这个自当奉陪!”姬老人从抽屉中取出象棋来,将棋子倒在棋盘上面,一边摆子一边道:“这象棋的思想原就源于《易经》,你也研习过《易经》,倒看你应用得如何!”

展佑笑道:“还要请姬大叔你多多指教才是!”说罢手持一子正待落下,“且慢!”姬老人伸手拦住,道:“既然是博弈,那自然得有彩头才行!”

“彩头?要什么彩头?”展佑将手缩了回来。

姬老人道:“我年纪老了,打扫这么大的地方很是吃力。这样吧,要是你输了,你替我打扫这院子一个月,可否?”展佑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那如果我侥幸赢了呢?”

“哈哈……我老人家总不能占后生的便宜,如果你赢了,我便将这四合院中的阵法说给你听,你看这个彩头如何?”姬老人的眼中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笑容。

展佑心念一动,顿时耳热心跳,想:“姬大叔想将这后天八卦的要旨传授给我,又怕有违祖训,便用这博弈的方法。这机遇可遇不可求啊!”转念又想:“只是我许久没下棋了,生疏得很,怕是赢不了他。只是他有心要传的话,或许会让我三分……”

姬老人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道:“你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应该会懂,不过可别指望我会让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年青人,你尽力而为吧。”

展佑点点头,持红子先下了个“相三进五”,第一着就先采了守势。展佑反复思量,对付这种弥辣的老姜,要么就占先手抢攻,只是这样一来后劲不足,只怕难以持久,倒不如先守后攻,伺机而动。

姬老人点了点头,持黑子应了一着“炮二平五”,这是一招颇具攻势的下法,展佑应了一步“马二进三”,依旧是步防守棋。

两人一攻一守之间,入局不久红黑双方就彼此纠缠不休,姬老人虽然攻势强劲,不过在展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防御下,也占不了太大便宜。

棋至中局,展佑已是额头见汗,此时黑子大军压近,步步紧逼,红棋已经处于劣势。展佑暗自作急,心想:“对方攻势太盛,如果不突出奇招,只怕是守不住。”只想着要如何扳回劣势,落子便不够谨慎,一只马顿时被黑子困住难以突出重围,看样子只有应车来保住,明知这样是饮鸠止渴,但却舍不得轻易弃掉这子。

展佑持起红车正待落下,忽然福至心灵,看得更深了一步,此时要道皆被黑子占据,己方既攻不进,长久又守不住,倒不如将这一马献吃,引开对方的车让出一条通道来。果不其然,黑子吃了这马后,红子顿时长驱直入,一来黑子本是处于进攻状态后方空虚,二来红子一直蓄势待发,得此良机便势入破竹,再也阻拦不住。不一会红子就将黑子将死,姬老人推棋而起,笑道:“好好好!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明天一早过来,我将这阵法的要旨说给你听。不过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就要去上海,女儿在那边买了房子,早就叫我过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