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前行,揽华向寒墨透露了不少自己的童年趣事。寒墨一路听得大为欢喜,两人的关系在渐渐开始融洽起来,朝着对方都大大的迈进了一步。
二层还没逛完,揽华一路兴致勃勃,走了很久,揽华才想起来,一路上都在说自己的事,遂问道:“墨,你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回忆么?”
寒墨一愣,偏头细细思索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不太出门,身上除了防身的法宝都没有什么打斗用的武器。师傅都在在外云游找寻药材的时候会顺带给我带回一些小物件。后来,我好不容易回了帝都,师傅却没有陪我一起回帝都,所以我后来独自来过一次。却也无甚可谈之处。”
揽华握紧了寒墨的手微笑道:“没关系,今天咱们就买一个,制造只属于我们两个的记忆,你看好不好?”
寒墨一时间觉得全身一股暖流运转全身,整儿个人都说不出的舒畅,他扬起笑容点了点头。
日当晌午,一个梳着垂马髻的美貌紫衣女子游荡在帝都北面,她一路走一路打听消息,但是行走多月,却一直没有打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距离事故发生日期越来越近,她的心里就越是慌乱,当日她被主人吩咐在客栈中等待,但是多日过去了,却主人却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她后来退了房子,去四周探查,才发现距离城池稍远处有过打斗的痕迹,那里还留有主人的气息。
她感应到自己的仙魂命牌并无动荡痕迹,遂知晓主人的生命应该无甚大碍,但是至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主人,于是她只好四处流浪寻找主人的行踪。前些日子,她听闻帝都出了不少大事,想着帝都乃整个大陆最繁华之处,遂收拾行囊便朝着帝都而去。
却不曾想,来这里后,她隐隐约约能感应到主人的气泽,遂在此地仔细寻找起来。在到了这里的第三天,她终于在一座大宅外面感应到了主人强烈的气泽,但是她也发现了这座恢弘大气的府邸名字是六王爷府。她不知道她的主人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抑或是这里的阶下囚。毕竟主人当初消失的地方的战斗痕迹和血腥味实在是太过浓重。
今日她想着去周围打听打听六王爷府的事情,遂在帝都四处乱晃。正巧走到望江阁前,远远便望见了主人和夫人的踪影。一喜之下,她的身影一闪,便到了寒墨身前屈膝一福道:“主人,紫陌终于找到你了。”
寒墨一愣,遂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道:“嗯,你来了。揽华说凭你的本事不日便会找来,果然如此。既然来了,便跟在我们身后罢。”
紫陌一愣,一股莫名的委屈袭上心头,她抬头哀怨的望了望寒墨与揽华,咬牙切齿道:“主人和夫人知道奴婢为找你们跑了多久么?我离开客栈找到那处你们打斗的痕迹,都快担心死了,这么久了,你们都没想过给奴婢带个信息么?”
揽华噗嗤一笑,说道:“这便是我的错了,我心想你仙术高超,我们一行也并未怎么遮掩行踪,我本来以为你一个月前便会找来,看来我高估你了。”
寒墨叹了口气,这话摆明着是招人恨啊,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听阿揽胡说,那时我们受伤极重,幸好最后关头阿揽的师傅赶来我们才没事,后来养伤养了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抱歉。”
奇异的,寒墨此话一出,紫陌满腔的愤懑霎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遂一脸愧色道:“是奴婢不对,奴婢应该时刻跟着你们,保护你们才是。”
揽华往后望了望,回过头来说道:“好了,上马车吧,我们在马车里慢慢说,这里好歹离别人做生意的门口有些近。”
三人遂一起上了马车,这次寒墨没有吝啬那些茶叶,倒是拿了不少出来,大家尽皆欢喜的喝了,气氛终于融洽了下来。
不曾想马车刚行至半路,便有一守卫快马加鞭赶来禀报,说是皇帝召见,寒墨思考片刻把二人扔在马车中,独自进了宫。此时马车内只剩揽华与紫陌二人,气氛霎时便开始有些微妙,紫陌向来是个会与人打交道的人,一路上将这些年来四处走动的见闻捡着些声势浩大的说了倒也欢畅。
两人照着既定的行程去吃了饭,逛了街,下午时分便远远瞧见寒墨黑着一张脸靠近。揽华诧异道:“这怎么见了父皇,他就成了这幅神色?”
紫陌倒是远远便迎了上去,主动将寒墨手中的重物结果,跟在他的身后朝着揽华走来。
刚走到揽华面前,寒墨便一脸哀怨的看着揽华说道:“你怎么不来接我,你看紫陌今天才来都这么热情。“
揽华心知他不过不想谈论方才令他阴郁之事,而她对事从来不喜太过追根究底,遂顺着微笑道:“她是你的奴婢,我又不是,我为何要离着这么远来接你,反正马车离我比较近,你总是要过来的。”
“唔,看来我应该远远招呼我家车夫来接我,那么你就会欢快的过来接我了?”寒墨眼神一亮,挪揄道。
揽华笑着摇了摇头,答道:“非也非也,若是你远远招呼你家车夫前去接你,那么我就早早进马车里,随着你的马车来。”
“……原来你竟是如此偷懒之人?怎么以前我没有发现?”寒墨伸手抚上揽华的鬓间,手指间尽是缱绻爱意。
揽华狡黠一笑,说道:“那个么,我才嫁给你多少年,你若是去问我师傅,他肯定会告诉你,我家的小十八啊,最爱偷懒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唔,我最爱在师傅讲道的时候坐在蒲团上睡觉了,感觉睡着特别香。”
寒墨:“……在下甘拜下风!”
揽华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寒墨微微抬起头,看着逐渐倾斜的日光,抬起左手食指区起靠着下巴思考片刻后方才说道:“我师傅从不讲道,但她在我小时候总想将我培养成一个药师类的人,能接替她的衣钵,唔,我也喜欢在她讲药草知识的时候睡过去,实在是撑不出听这些东西。”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六王爷府徐徐行去。
揽华将点心拿了出来,微笑道:“我倒是记得那时候在你师傅那里,离度给我讲那些药草知识倒是有趣得紧,仿佛每一种灵草都有一个故事,若不是他在那里待的时间比较短,我都想让他给我多讲讲了。”
寒墨眼神微微一冷,随即笑道:“你若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我从来没听过离兄如何讲解药草,怕是没有他说的有趣。不过,若是你想听,我倒可以试试。”
揽华一愣,随即欢喜道:“诶?阿墨你也知道这些么?可是你不是说你每次听到你师傅给你讲解这些东西你都会打瞌睡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看书而已,那时候刚到师傅那里,连着很久都在治病,实在无聊,便把师傅那里的药经和医术大概都翻了个遍,所以还是知道一些的。”寒墨风轻云淡的将那些只能依靠转移注意力才能减缓片刻的疼痛一略而过,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定的微笑。
揽华不疑有他,只是皱了皱眉,担心道:“是听说过你当年中了毒,去山中疗养了许多年的事情。如今如何,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寒墨微笑道:“自然无事,还能陪你过上百八十年呢。”
说话间,他们很快便到了六王爷府。三人相携回了府,躲过一干跃跃欲试的美人儿,他们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