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围不住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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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晋级

萧潇上台时,一脸云淡风轻。

镇定自若、婉转悦耳,酷炫风、女王范,当她开口时,燕逐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不行,我得去问她的号码。”徐航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刘铭低头听着Mp3,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刘海张烁脸上写着忧郁,双腿因激动和紧张而高频率抖动。

一曲歌罢,陈浩问:“经常参加比赛吗?”

萧潇自信地说:“嗯,高中拿过学校歌咏比赛冠军。”

陈浩赞许道:“难怪,台风很好,声音也很不错,好了,回去等通知。下一位,09汉语言文学张烁,徐航准备。”

张烁起身后,燕逐清楚地看到他双腿的抖动终于被上身的重量压制,但失去了椅子的支撑,上身又开始微微震颤了起来。

走到评委席时,他终于克制了浑身不协调的颤抖,吃力地说:“咳咳,带来一首,张信哲的过火,希望大家能喜欢。”

张烁声音细腻,和张信哲的女中音有异曲同工之妙,唱了几句后倒也有滋有味。

“……怎么忍心怪你犯的错,是我给你自由……咳咳”到高潮时,张烁忽地惊觉自己驾驭不了高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陈浩微笑示意他把这句重唱一次。

“是我给你自由……咳!”

“自由……”

“自由……咳咳……紧张,紧张。”

张烁对自由的向往让人感动,几次渴望冲破枷锁拥抱自由,却总被“咳咳”声残忍斩断了梦想的翅膀。而这“咳咳”声,让燕逐脑中闪过一只刚想打鸣的鸡被掐住了脖子的画面。

张烁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感冒,有点紧张……”

感冒这事在歌咏比赛里特别容易发作,比赛规模越大,病情越严重。

几场声势浩大的全国性直播比赛,歌手们尤其不懂得照顾自己,或感冒、或绝症、或缺手断足,令人扼腕。而身体健康的,则不幸患了抑郁症、自闭症,满脸画着凄凉。

难得有身心健全者,却是出身贫寒、小学文化、农村户口、破屋三间、薄田一亩,上有患病老、下有可怜儿。

千里挑一身心俱佳、家人安好者,还会另寻门路进行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讲,表明自己并非来参赛,而是为了将歌声献给何人何人。

显然陈浩见惯了阵仗,感冒的技能在他身上无效。听了一晚上千奇百怪的表演,他终于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下一位,徐航,元燕逐准备。”

这时,沈怡婷和林燕几位学姐结束了晚上的课程,也来到了会议室当起了观众。

燕逐发现自己被张烁的抖腿病传染了,坐立不安地目送着徐航上台。

“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林俊杰的《江南》。”当徐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燕逐心知其晋级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徐航是那种在任何场合都放得开的人,比赛进行到现在,选手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少了这么多听众对他来说实在是一大遗憾。好在学姐的入场让人数剧增了4个,徐航摇头晃脑酝酿了几秒。当他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时,美妙的歌声随之而来,熟悉的音调、熟悉的旋律、熟悉的配方……林俊杰原声重现,陈浩连连点头。

林燕等人坐在燕逐后排,她们轻轻议论着台上的歌神姓甚名谁。

“也就那样啦,还是陈浩中气比较足。”沈怡婷情人眼里出潘安,自豪地说道。

直爽的学姐郑颖打岔道:“你当然说陈浩好了。我看这小子挺有前途。”

沈怡婷拍拍元燕逐的后背:“哎哎,老弟,你要加油啊,别给我们沽月人丢脸!”

燕逐一手按着不听使唤的腿,一手拍拍胸脯:“当然,杠杠的。”

若不是比赛规则要求所有选手在两天后看短信通知的结果,徐航必然会当场接到pass的牌子。

“很好,下一位,元燕逐,刘铭准备。”

燕逐觉得自己连滚带爬地走上了台。他自知嗓音不好,音调高不成低不就,只能取一首平缓淡然的歌一试。

于是,平静伤感的老歌《东风破》成了最佳选择。吸取张烁献唱时因紧张而失误的教训,燕逐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控制了浑身肌肉不规则的抽搐,摆出无所顾虑的姿态。

“一盏离愁……”

乍听之下,歌声巧之又巧正在调上;乍看之下,台风也马马虎虎,并非见不得人。几句话下来,燕逐觉得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自信满满地扫视着寥寥无几的观众,声音也越来越嘹亮。

在即将到高潮时,歌声突兀地出现了停顿。原本歌曲在这个部分有一段优美的琵琶伴奏衔接,过度平缓自然。燕逐惊觉清唱少了琵琶的伴奏,直接跳到高潮有些不伦不类,灵机一动,将失去的旋律哼了一遍。

学姐们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陈浩也笑着鼓起了掌,燕逐暗暗抹去冷汗,自觉超常发挥,与众高手有一搏之力。

最后一位选手刘铭登场时,场上留下的听众屈指可数。刘铭用带着穿透力的女低音演绎了一首《发如雪》。演唱紧扣音调,声音虽不洪亮,却也清晰明了。加上刘铭此刻表情耐人寻味,很好地展现了歌曲的意境。

这首歌的高音部分很难驾驭,刘铭运用声线的优势轻而易举带过,让陈浩竖起了拇指。

“很不错啊,没想到我们小学弟小学妹都有两下子啊!”学姐们评价道。

比赛结束后,众人怀着期待等候结果揭晓。两天后,正值周一,《英语周报》的黄金vip张池也和几位歌手一样等候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学长说过,每周一会给他带来一份异国语言的文化大餐。

短信来了。除了过火的张烁,汉语言文学四人纷纷晋级,皆大欢喜。

但张池没有等到那位带他走向国际市场的学长。拨了几次电话后发现对方停机,张池忐忑地询问了日语班学姐,学姐残酷地告诉了他07英语只有6个班级。

07英语8班的学长,你在何方?

好在,张池毕竟还是学了一句英语。

Sorry,thenumberyoudialisnotexisted。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