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男子没有辩驳，无名终于确定了，他就是夜茗，可是神之狱呢？没有神之狱，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虽然阿诺的不辩驳证明了他就是夜茗，可他始终没有对任何人说，他是独孤夜茗，因为他答应过善无名，他永远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恐怕也是他的执念。
“我是不会杀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她再做坏事。夜茗的左手运力一握，阿言的手骨被硬生生捏碎。“啊……”阿言因疼痛而发出尖利的惨叫。
可是无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她伤与不伤都与他无关。
原本还想捏碎阿言的另一只手骨，可是当夜茗看着无名毫无表情的脸时，他放弃了这样的报复行为。
无名却转手将枫卿拉到身前，“我用她和你换她。”
“一个被你控制了的人，我要了何用？”夜茗掩饰内心的渴望，生生地拒绝了无名。
“你应该知道，我根本控制不了她，她深得诗画真传，解蛊之术已是出神入化，我只是让她暂时昏迷。”说罢，无名在枫卿的后颈处轻轻一击，枫卿瞬间清醒过来。
枫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一时间，她不知该唤他阿诺还是夜茗，更不知道，她该唤他哥哥还是夜茗。
因为阿诺从未承认他就是夜茗，所以直到死，风掣也没说出那个秘密，所以没人知道，他们不是亲生兄妹。
当然，除了紫衣女子，只有她知道所有的事，只有，是一个真正的旁观者，看着尘世发生的所有的事。即便无名和他有着同样的目的，可无名，也依旧在尘世中，他与夜茗一样，曾执着过心中的执念，纠结着内心的纠结，可是后来他记起了他的使命，他要让他放弃心中的执念，带他离开，回到他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
“换？还是不换？”无名的手钳住了枫卿的喉。
夜茗的眼中划过一丝忧伤，他知道他松开阿言的手会发生什么事，可他更知道如果他不松开又意外着什么。
“夜茗！别答应他！杀了他们！”枫卿知道夜茗眼中的忧伤是为了什么，可她不能让他这样做，无名的残忍，阿言血腥的杀戮，必须有人阻止。
“枫儿，我终于明白索域说的话，我们不是没得选，其实一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你是我的妹妹或是其他什么人，我都知道，我宁愿放弃整个世界包括我的生命，我都不能放弃你。”
当夜茗说出这句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时，枫卿的眼泪夺眶而出。夜茗看着枫卿哭成个泪人，眼中满是爱怜与宠溺，只是他没有看到，冰凌中的紫衣女子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人，我怎么能承受再失去你？”说罢，夜茗松开了钳住阿言的手，将阿言生生推向了无名。
而无名，也松开了手，将枫卿推向了夜茗。
一切都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不被压制的阿言，贪婪地吸吮着尘世的最后一丝精血，风掣、青垚。
枫卿一步步地走向夜茗，那么近，似久别后的重逢，枫卿甚至在心里暗暗自责，为什么一直以来她就在身边，她明明觉得他就是夜茗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
就在枫卿走到夜茗的面前，夜茗听到了冰凌里紫衣女子的一句“杀！”，他的眼中满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