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药丸,无名开始在阿言的三餐内加药。他说得没错,他能帮助阿言报仇,他能让她变得比现在强大,然而一切的前提是,阿言自愿服下那颗药丸,那不仅是一颗药丸,那是一个人在绝望时的愤怒与反抗,更是一个与邪恶、魔渊的交易,这个最最单纯的女子的心,就在这一刻彻底地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她还不自知。
人皆有欲望,欲望的膨胀才会让人万劫不复。
阿言开始从一个安静、懦弱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变成的另外一个人,愤怒渐渐充斥了她的内心,她开始打翻侍卫送来的饭菜,开始咆哮,侍卫怕她有过激行为,于是将房门用铁链锁住。
而这些异样自然很快传到皇甫治耳中,他的内心也开始了些许的不安,他在担心阿言是否真的得了什么异症,而这种异症是否会传染?他唤了太医每日为他诊脉,虽然太医向他连连保证,他的身体并无异样,他多疑的性子也让他根本放心不下,终日惶惶,甚至都忘了他来嵚崟山的目的。
这样最好,风扬的行动倒是比前日自由得多了,可是风扬对此事也有所怀疑,可他不能问,师父要做什么事,若告诉他,他便听得,不告诉他,他又如何能问?只是苦了一个单纯的女子。
而另一方面,枫卿等人与皇甫军双方通过不停地布阵、破阵,风扬已可基本认定,此一行人的行进路线正如无名所料,就是奔嵚崟山而来。
障眼法只是手段,为他们保存最多的实力,争取最多的时间。
几番交战,虽损失不大,但每次都会有战士的尸首被留在嵚崟幽谷,这个曾经埋葬了不知多少能人异士的地方。
“就快出谷了。”枫卿认得上山的路,还未来得及多说,寒冰玉便又给了枫卿提示,“又来了。”
众人戒备。
破阵。
顷刻间刀光剑影。
一交手,众人便知,此番来袭,才真正有些厮杀的意味。相较前几次的袭击,这一次,对手似乎来势汹汹,各个如亡命徒般奋力一搏,霎时间似血光满天。
看着剑锋掠过之处,鲜血奔涌,枫卿的心一阵阵揪痛。
夜茗的眼中掠过一丝愤怒,他御剑直出,剑锋飞舞,顷刻间剑气所到之处,无一活口,本是鲜活的生命,瞬间没了气息,木然倒下。
郑笙深吸了一口气,夜茗的剑法是充满了杀意的。然后在战场之上,一刀毙命,可算是对生命的最高尊重,没有痛苦,让生命停滞在最癫狂的时刻,远比不死不活的折磨要痛快得多。
这一次,来袭之敌全部战死,无一逃脱。
“这次敌人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的。”身经百战的郑笙,自是看得懂这简单的道理。
夜茗点头。
就在此时,環灵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你受伤啦?”
“呵呵,我没事的,小师妹。”刚刚说完,齐箫却晕倒了。
诗画立刻上前。
“伤口有毒。”说罢,从怀中取出百消丸,给受了剑伤之人分发服下。好在阿诺告诉自己提前准备,否则这么多人都要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