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诗画从枫卿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瓛灵吓了一跳。
虽然明知诗画的年龄,可不得不说,诗画的容貌从来都如少女一般,说她和瓛灵一般大小也是会有人相信的,可是如今,满头青丝已成白发,面色也沧桑了许多。
诗画定了定神,抬眸迎上了众人惊讶和期盼的眼神,“放心吧,枫卿没事了。”
瓛灵一个箭步冲进房间,众人尾随,只剩下阿诺一人伫立门外,看着诗画憔憔悴的模样,阿诺心中已如明镜,为何当初诗画那般为难,救一人尚且如此,她着实无力护两人安好。
“索域怎样?”诗画说得时候没有看着阿诺,而是望向远方。
“和我预想的一样,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诗画深深叹息,是啊,也只能等了,可是她还能等来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诗画回房间休息后,阿诺转回身站在枫卿房门口,迟迟没有迈出步子,过了一会儿,阿言从房中走出,好奇地问道:“阿诺不进去看看枫卿姑娘吗?”
“不了。”说罢转身离开。他不是不想去见枫卿,他只是不知道若枫卿问起索域,他该如何回答。有那么一刻,他的心有丝隐隐的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和索域本无任何瓜葛,索域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人,可是索域竟那么轻易地将性命交托于他的手中。
不仅是索域,连诗画也知道离魂术失败的后果,可是他们谁都没说。
“为什么会心痛呢?”这是许多年后夜茗又一次酒醉,这却是阿诺第一次尝到酒的滋味。
他们见面的时候阿诺对夜茗说:“喝酒的感觉真奇妙。”
在梦里,夜茗还在喝酒,“酒的真正魅力就在于,无论好坏,喜或悲,都能入睡。”说罢举起酒杯,再饮而尽。
夜半,不知为何夜茗竟然醒了一次,起身走到窗前,喃喃自语道:不应该是一觉睡到天亮吗?
原来喝酒也有不能遂愿之时。
夜茗静静走出房门,来到枫卿房门口,寒风吹拂他的面颊,让他获得了暂时的清醒,他还是推开了房门,走到了窗边。
伴着月色,他看到了枫卿的睡脸,他一点点靠近,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枫卿的脸。
温存如初。
“丫头,是不是我们最初的相遇,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呢,曾经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夜茗的心头,我已不再是我,可我心依旧是我心,你知道吗?”
许久,夜茗从怀里取出十六枚寒冰玉,放在了枫卿的枕边。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若我找不回肉身,我将永不再是我。”
阿诺转身离去,寒风只给了他短暂的清醒,酒劲再次苏醒,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了。
……
然而当阿诺再次醒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睡,竟睡了足足三日之久,而自己,竟是被阿言的哭声唤醒的。
阿言跌坐在阿诺的窗边,哭泣声不大,却满是伤心,她以为她的四皇子又要沉睡不醒了,众人这才知道,阿诺离奇的身世,就在众人都在慨叹阿诺的悲惨之时,枫卿和青垚却满心的疑问,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