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独孤啸寒的请求,趁独孤青成熟睡之际,诗画再次控制了其体内的蛊毒。
诗画示意独孤啸寒一切准备就绪,随后与索域走出独孤皇寝宫,只留下独孤啸寒和独孤皇二人。
诗画离开时对索域说,“接下来,即便出现问题,不用我在,你也能解决。”索域点头。“我先去找枫卿,你记得要及时赶到,我们在北门等你。”索域再次点头。
吩咐完一切,诗画离开,索域却依旧留在寝宫外。诗画不知道,索域这一次,竟没打算要离开。
寝宫之内,独孤啸寒坐在桌旁声音温柔地唤着,“父皇!父皇……”
独孤青成睁开双眼,“寒儿,你怎么会在此?”
“儿臣今日前来,是要问清楚一件事,希望父皇不要对儿臣隐瞒。”
原本还是睡眼惺忪的独孤青成,听到太子如此言辞厉正,不免也正襟起身,“寒儿说吧。”
独孤皇的温柔言辞,让独孤啸寒更加确定,现在面对自己的就是与自己朝夕十八年的那个人,独孤啸寒在心中对自己暗暗说,无论这个人就是独孤青成无疑,或者真如索域等人所说,是独孤青莲,只要他亲口告诉自己,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儿臣想知道,您究竟是独孤青成,还是独孤青莲?”“独孤青莲”这四个字,独孤啸寒说得格外用力,而这四个字也如一把尖刀深深插入独孤皇的心。
该来的总会来,就如同纸包不住火,冰山总会浮出水面。
这一天,独孤皇在内心幻象了无数次,她始终渴望这一天晚一点到,或者永远不到,可她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情景之下,由她最爱的儿子直截了当地质问自己,她一直以为,会是她亲口告知他真相呢。
看到独孤皇惊讶而略带伤感的眼神,独孤啸寒心已如明镜,他知道,枫卿所言都是真的。
“这又是何苦呢?伤得终究是你自己。”
独孤皇没想到迎来的不是独孤啸寒的责备与埋怨,竟是伤感与怜悯。
独孤啸寒慢慢地走到独孤皇身前,“噗通”跪倒在地,“恕孩儿不孝,陪伴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竟从未察觉。”说罢,便对着独孤皇三叩首,而此时的独孤皇已是泪流满面,多年来的伪装竟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堪,所有的苦衷,竟还未来得及向自己的儿子解释,便得到了他的谅解。她曾一度以为,素来桀骜不驯的独孤啸寒会难以接受自己的隐瞒,就算接受也会有一段时日的耿耿于怀,却从未料想是今日这般。
这一刻独孤青莲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懂儿子。
“寒儿是如何得知我不是独孤青成的?”独孤青莲将一切告知独孤啸寒,却终是忍不住想要问他这个问题。
“是枫卿。”独孤啸寒与独孤青莲并肩坐在床榻之上,像一对普通的母子一般聊天。
此番虽有些不合时宜,却不失为一种别样的良辰美景。
可是独孤青莲不知道,索域始终在寝宫外等候;她更没有看到,独孤啸寒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