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一则故事改变一生:纯情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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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总有一天会等到你(4)

到这时已经有出版社开始自愿为我的书结集子,有杂志社每年付我很多稿费约我的专栏,和越来越多的“北漂”相比,我有个很时尚的名字:

自由撰稿人。

偶尔也会想起落魄年代里那瓶葡萄糖溶液,还有更远的时候,海边缠绵的雾里那个干净、好看的男孩子。只是九年了,我不承认我爱他。

那是因为,我凭什么爱他呢?

因为即便是今天这个样子,我也依然没有固定的职业稳定的收入。我放下笔,就会失去一切。

而他,这个从来没有说过爱我的男人,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在周末午后的和煦里,或许已经有一个小女儿快乐地向他喊“爸爸”。光阴荏苒,岁月静好。

再见他的时候,是下一年的春天。十年了,从我第一次见他到今天,整整十年了。如果我没有算错,今年他该是三十一岁了。

那天,在医院门口的人行道上,他站在我对面,光阴单纯得就像是十年前一样。他还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塑胶手套,他除下口罩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我是用多么贪婪的目光看着他的脸。我只知道,在阳光下,我已经不像十年前一样年轻。

他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

他还是问:六年了,涵涵,你在哪里住?你过得好不好?你还有没有营养不良?我找了你六年,可是你为什么再不来找我?你知道我在这里的啊!

是啊,我知道他在这里的啊!可是我为什么不来找他呢?从十八岁那年到今天,十年了,我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而他,总是不知缘由地,就丢失了关于我的消息。

他说,每次,当我从人海中消失的时候,他都感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一个人是他永远都抓不住的。

我笑了:都说医生是上帝惟一的手,你还有什么抓不到?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他说: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他说,六年前的那个秋天,他曾经偷偷地吻过一个昏迷中的女孩子,可是她不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的时候,她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她走的时候背影单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

他说,回家吧,回家乡的海边乖乖地等我好么?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就回去找你,我们结婚。

这是惟一的一次,我很听话地回了家,坐在海边,听刘若英的歌等他。

听刘若英唱: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沈哲不知道:当我从昏迷中醒来,当我开始不再骄傲,当我孤单的时候发现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爱上了他。

他更不会知道: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的十年爱,是上帝的另一只手,这只手抓住我,让我不忍离开。

意林札记

很多时候,我们总不愿向自己的骄傲屈服,我们以为自己可以不去爱,但是,爱,总是身不由己。我们总在人群中寻寻觅觅,不愿告诉那个最爱自己的人,其实自己的心如今需要一个港口可以停靠,自己不再希望漂泊。

要低下高傲而倔强的头总是如此困难。也许,待到有一天,真的累了倦了,所有的自我都不再重要,只是希望那个最爱我的人,还在转角静静守候。

(萧萧)

煮在瓦罐里的天荒地老

竹韵

认识阿黛是在一个盛夏的下午,那天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阳光很强烈,我觉得心里愈发烦躁。在别人眼里,三十不到的我已经拥有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公司,应该很满足了,但欲望是填不满的沟壑,我不停地奔忙,不停地积聚,公司越来越大,可心却越来越浮躁。

就在这时,我看到路边有一家不大的饮品店,信步走进去,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花草,玫瑰、菊花、欧石楠门口摆了好几口盛满水的缸,上面静静地浮着莲叶与半开的荷花,放眼望去,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摆满了花卉,有怒放的,有含苞的,鲜艳淡雅不一而足。

这是一家专卖鲜花炖制糖水的小店,我找了个角落的座位,颇有些好奇地看柜台前那个长发及肩的女子调制糖水——柜台上一字排开十二个小红泥炉,里面洒着细细的炭,每个上面都摆着一个小小的瓦罐,暗红色的,里面煮着各色的糖水。我叫了一碗荷叶糖水,片刻,她端着托盘走来,一只精致的透明瓷碗,袅袅热气中漂浮着一枚铜钱般大的青翠荷叶,另有一个小小的白瓷碟,里面盛着几块晶莹的冰糖。水已被荷叶映成清透的浅绿色,轻轻搅一下,一层薄薄的雾气顿时升腾起来,湿润的,吸一口,心里无端就沉静下来。我把整个下午都消磨在这小小的店里,看这个女子娴熟地为其他顾客调制着糖水,拿着一把小小的扇子,不时轻轻扇一下炉火。

她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让人安静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我浮躁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

随后,我把这个炎热夏天的大半闲暇消磨在了这里,从第一个瓦罐喝到最后一个瓦罐,每一个里面都是不同的糖水。十二个红泥炉,十二个瓦罐,每天都被女主人擦拭得透亮,罐口总是升腾着缭绕的雾气,让她看起来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云中仙子。

去的次数多了,渐渐与她相熟起来,知道了她叫阿黛。每次阿黛都会为我端上一碗最浓的糖水。这十二个红泥炉与十二个瓦罐渐渐也成了我的最爱,当然,包括煮糖水的阿黛。

秋高气爽的时候我迎娶了阿黛:“不要再去开店了吧,我要你一生只为我一个人做糖水。”她安静地点头。小小的店歇业了,她把所有的红泥炉和瓦罐都搬回了家。

“今天你想喝什么糖水?”她会经常这么问,然后取出相应的炉与瓦罐,细致而耐心地炖上糖水,有温暖的火光在炉里安静地跳跃,有甜香在渐渐弥漫,看她煮糖水的时候一脸的沉静安然,这日子便过得淡然而亲切。

十二个瓦罐被她轮流使用着,从不肯为了省事而只用一个。“它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故事。”盛夏里她为我煮荷叶水,颜色清透,“这是你第一次来店里喝的。”秋季里她会为我端上用菊花罐煮菊花糖水,黄色与白色的花瓣轻轻地荡漾在碗里,弯曲的花瓣像一枚小小的船,承载着淡淡的心事与关怀。冬日里是有梅花糖水喝的,那花朵娇小玲珑地飘浮,暗香浮动中,让人不得不珍惜这眼前的一切。渐渐,我已经开始习惯每天的生活中都有甜香的糖水,有那美丽的鲜花。那十二个红泥炉与瓦罐,能给我一种厚重的安宁。

第三年的夏季,公司面临一次重大的抉择,我想拼命一搏,但,结果是惨痛的,我真的难以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我破产了!

日子忽然变得拮据起来。我痛苦不堪,甚至想到了自杀。阿黛却没说什么,只是把十二个红泥炉与十二个瓦罐全都拿出来,擦拭得闪亮。我知道她想去做什么,只是实在不忍让她去。她笑:“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生意上的沉浮很正常,只要不消沉就好。我只不过是想再重新做糖水罢了,你先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急。”

她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重新开小店,顶着太阳一处处地寻找,要位置好一些,租金便宜一些,面积合适一些。终于在离家不太远的地方寻到了一处门面,把手里仅有的钱付了租金之后,她舍不得叫车,一个人每次抱着一个红泥炉或者抱着两个瓦罐,小心翼翼地走去。来来回回,一天竟然来去三十几次才把东西搬完。

小小的店铺开起来了,那十二个小红泥炉又开始燃烧起来,细细的炭火安静地跳跃,十二个瓦罐又开始煮着十二种鲜花糖水,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我开始重新为事业奔忙,每次晚上去妻的小店接她一起回家,远远看到亮着的灯光和窗户映出的婆娑的花影,泪就静静地流下来——那里会有一个小火炉还在烧着,上面,炖着一碗最浓的糖水,那是妻所有的等待与牵挂。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现在人们崇尚自然与绿色,这种纯天然的泥炉鲜花糖水既解渴又养颜,许多年轻的女孩子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来这里,在芬芳的花香中静静体会两个人的美丽,也有许多中年的男女,在午间短短的休憩时间来这里,要一碗特色的糖水,梳理自己的心事。妻又发明出一种新的芦荟果冻,浅浅的绿色又嫩又软,让人看着就想尝一尝。看着妻将店面打理得这么好,我欣慰中又有些心疼,本以为可以给她一生的安逸,却仍旧让她重新过着以前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好?煮糖水其实是件很美的事。”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在心里轻笑一声,这个温柔的女人,不过是在用美丽的言语安慰我罢了。

在坚持中,我的生意开始渐渐恢复,早出晚归后,回到这小小的店里,看到她用一把小小的蒲葵扇轻轻扇着炉火,鼻端是萦绕不去的甜香,来店里的人们也是安静的。每天她依旧会给我煮一碗最浓的糖水,缕缕的雾气中是她宁静的脸,一如当年最感动我的一样,充满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喝完了荷叶喝菊花,喝过了梅花喝杏花,春夏秋冬就在这氤氲的糖水里一天天过去。每天在外奔波时,只要想到那个小小的店里她在为我煮着一碗最浓的糖水,心便是温暖的。

一个细雨的傍晚,下班后回到小店,隔着窗户便看到妻守在柜台前,长长的头发被松松的盘在后面,几缕细碎的发丝拂在脸庞,十二个小小的红泥炉跳跃着欢快的火焰,十二个小瓦罐升腾着不断的雾气,不时有客人为了避雨走进去,要一碗喜欢的糖水。妻忙碌着,但她的脸上始终是微笑的,我忽然便觉得,原来做糖水真的是件很美的事啊!如果下半生,都可以这样和她一起煮着糖水慢慢变老,不也是一件浪漫的事吗?从春到夏,从秋到冬,把人生的各种滋味都放进去,加上美丽的鲜花一起慢慢地熬,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地老天荒意林札记

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好女人在男人累的时候也可以将信心和信念带给他。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的人,难免失意和沉浮,重要的是如何树立起日后的执着和信念。好女人能用她的温暖和爱使他的男人再做成事业,她的爱就像涓涓的溪水,让人解渴,让人奋进。(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