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沉岳南极洲?雪崩地】2018年05月24日17:01
孙南洋和威尔举着冷焰火,顺着离沉岳手指的方向,向冰裂隙的深处看去,果真看到那无尽的黑暗中,似乎有与冰层明显不同的,好似层层叠叠的楼宇一般的影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在那些影子里,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动,似乎真的有人点着灯在那影子里穿梭。
这样看来,这冰裂隙其实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深,而是由于天色昏暗,而造成的错觉。从那片奇怪物质的位置判断,他们的绳索,应该可以让他们安全垂降到下方的地面上。如今,三人身边没有任何用于垂直攀援的装备,既然不能向上爬,便只能继续向下走,碰碰运气。
威尔取出两枚长长的岩钉,敲入冰层的断面上,一枚用于主索,一枚用于安全绳。随后,他将主索套在岩钉上,打好结扣。这是他们特种部队所必须掌握的技能,打的结,正是离沉岳曾经同老爹学过的布林结。这种打结方法,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受力后,仍然可以很容易地解开。此时他们的绳索长度有限,用布林结,可以在有需要时,将上面的绳索回收,避免在降到地面之前,过早地用尽全部绳索。
由于他们只有绳索和岩钉,而没有缓降器,所以三人只能将绳子在一只脚上绕上一圈,用于控制下滑速度,双手则牢牢抓住绳索,一点一点向下滑去。威尔打头,离沉岳次之,没有任何无器械垂降经验的孙南洋在最后,每隔一段时间,三人就轮换位置,不断回收上面的绳索。三人顺着绳索鱼贯而下,很快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那枚冷焰火,在黑暗中像星光一样闪耀着,陪同三人一直向下,向下。
连续前进,加上缺乏必要的补给,已经让三人的体能达到了极限。虽然开始的一段垂降还比较顺利,但是随着向冰盖深处继续下降,冰盖断面上各种缝里的豁口和不断从头顶上方剥离坠落的冰块,便开始有些让三人应接不暇。
好不容易,三人终于成功降下了一大半的距离。三人的冷焰火也早已用到了最后一支,借着最后的一丝光线,眼看着下方又有一大块平台状的冰层凸起,三人赶紧降到其上,以期可以休息片刻。
三人踏上那冰凸后,将上方的绳索都重新回收整理,准备休息过后继续向下前进。三人和衣而睡,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抓紧时间回复体力。谁料,刚躺下没过多久,突然冰凸下的冰川,再次发出了一阵碎裂的巨响。随后,大地开始猛烈地震动起来,头顶上大小冰块和无数冰屑,犹如下雨一般,向三人身上砸来。三人正无处躲藏,一块巨大的冰盖碎片,直直地砸落在他们立足的冰凸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冰凸竟被砸得断裂开来,随着那块巨大的冰盖急速坠落下去!
“尽量……岩钉……固定住!”离沉岳只听见孙南洋的声音,来不及细想,便急忙从包里掏出岩钉,猛地钉在崩塌的冰块之上。冰块向下坠落的速度愈来愈快,突然砰地一声,似是磕上了什么东西,终于停止了垂直下落,但却开始横向旋转起来,仿佛正落在一块斜坡之上,继续向深渊内部滑去。
离沉岳只能死死抓住手中的岩钉。他早已被愈来愈快的旋转弄得七荤八素,但手上却丝毫不敢放松,任由冰块带着自己在冰裂隙中左冲右突。也不知是坡度减缓,还是不断的撞击,离沉岳感到身下冰块的滑动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中停了下来。冷焰火早已不知被丢到了哪里,离沉岳也已经没有气力呼喊,他也不知道孙南洋和威尔是否同自己一样,仍然用岩钉努力趴在这块碎冰上。无论向哪个方向看,都是一片漆黑,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的离沉岳,只感觉头疼欲裂,耳鸣不止。
忽然,两股滚烫的液体从他的鼻孔中再次流出,又流鼻血了!他用手使劲捂住鼻子,却感到血水浸润了自己的手套,很快便顺着胳膊流入了袖子中。离沉岳心中惊恐万分,却觉得脑袋越来越昏,两只眼皮无比沉重,身子一软,又昏了过去。
【离沉岳南极洲?冰裂隙底部】2018年05月24日23:55
睡了许久,离沉岳才徐徐转醒过来。他感到面前有些许亮光,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涣散的眼神始终无法聚焦。他感到有人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氧气面具,随后,又有人将自己抬起,放到了一副担架上,一直抬到了某间房内。
离沉岳又在房内躺了许久,这才终于恢复清醒。他摘下脸上的氧气面具,摸了摸鼻子上凝固的血块,竟不知何时被人仔细擦去了,头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他努力爬起身来,想要看看孙南洋和威尔的伤势,一扭头却看见,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正坐在一旁仔细地看着自己!
离沉岳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一想便突然想起,这个女人,正是空战署副署长,此时的国安部代部长——赵攀!这一下让他吃惊不小,可喉咙里咕噜了几声,竟是没有说出话来。
赵攀见离沉岳转醒,赶忙凑了上来,关切地问道:“你是离衍离总的小儿子对吧?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幸亏是遇上了我,带领国安部的几名干将在此调查,否则你们掉下这冰裂隙中,岂不必定有来无回?”
离沉岳终于努力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他们俩……你怎么……”
赵攀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想到,你们竟能请动孙南洋博士,同你们一起来这样凶险的地方。孙博士摔断了脊椎,此时仍在昏迷,虽然性命应该已无大碍,但是瘫痪的可能性很大。那个美国人威尔,大头朝下从冰面上摔落,受了严重的内伤,估计熬不过今晚了。”
说罢,赵攀便起身,让离沉岳看到躺在自己一旁的孙南洋同威尔。孙南洋身上有各种擦伤,但是眼下呼吸仍然均匀,应是没有性命之忧;而威尔则已经被绷带缠满了整个脑袋,绷带早已被血水染红,气息微弱,看似的确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离沉岳忽然扭过头,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请赵部长回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极,而且竟会在如此深层的冰裂隙中?”
赵攀莞尔一笑,挥了挥手道:“你该不是在怀疑我,同南极出现的这艘‘鲲艎’有什么关系吧?我这可是前两天才刚刚落地,因为鲲艎的出现,让南极洲的冰盖四分五裂,我们顺着昆仑站附近的冰盖大裂缝,才一直来到了这里。”
离沉岳惊讶道:“那你们,岂不是在冰盖下横跨了整个南极?这怎么可能!”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解释,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南极!”
赵攀突然笑道:“离家小公子,果然同他父亲一样,是个急脾气!”随后却突然正色道:“我之所以会来南极,是因为如果要论同‘鲲艎’的关系,国安部难辞其咎!”
离沉岳听闻此言,惊得浑身一抖,向后退了退:“你是说,国安部同‘鲲艎’有关?!”
赵攀点点头,继续道:“为了追查那支控制了‘鲲艎’的黑衣部队,我跑遍了几乎所有出现了‘鲲艎’的国家,终于查出了同它有关的嫌疑人!而且我推断,那个人此刻就在南极,所以便紧急调用最后一点国安部仅存资源,迅速赶了过来。没想到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在他们占领最后一艘鲲艎之前,揪出那个罪魁祸首!”说着便叹了口气。
眼看着很快便能知道“枭影”的真实面目,离沉岳急忙追问道:“你怀疑的到底是谁?这个人跟国安部有关系吗?”
赵攀又点了点头,郑重地道:“种种证据,都直接或间接地表明,国安部前部长营梓荣,很可能就是这一切闹剧的罪魁祸首!”